离开商场的时候,大约九点多,外面又下起了雨。
和上次一样,从酒店的停车场到大厅,我俩的衣服又淋湿了。回到房间,葛蕾和我先后冲了澡,换上睡衣,打给前台叫人来拿衣服去洗一下。
我拆开桌子上的快递,取出磨脚器和马油,走进洗手间里,坐在马桶上开始处理脚上的死皮。
她洗完了内衣挂好,过来看稀奇:“你在干什么?”
“磨一下脚后跟上的死皮。”
“这玩意管用吗?”
“挺好用的。”
我买的磨脚器有两个,一个是椭圆形的,半个巴掌大,上面布满了数十个小星孔,手握着长柄磨的时候,死皮会落到下面的盖子里。另一个没有小孔,就是纯粹的磨死皮工具。
不一会,我磨好了一只脚,扣掉盖子,里面几乎都装满了粉末般的死皮。
她笑了,道:“还真管用。”
我开始磨另外一只脚,道:“我是汗脚,不管夏天冬天,只要一出汗就会裂口子。刚来的时候不是去鼓浪屿了吗?我估计是脚沾了海水,所以裂开了。”
她道:“我都是和婉儿姐去美容院,顺便修一下脚。哎,我看你用的挺熟练的,待会你也给我磨一下呗。”
我看看她的双脚,非常光滑柔嫩,就道:“没有死皮,你磨什么?”
“有啊!”她抬起一只脚,用手摸了摸脚后跟,道:“这一块就特别硬。”
我起来让她坐好,先用水把她的双脚打湿,再用毛巾擦干,然后摸到她脚后跟起茧子的地方,用磨脚器给她轻轻的磨,——其实也没有多少死皮,她两只脚的死皮都没有装满一盒盖。
接下来,我用另外一个磨脚器,给她磨磨脚心和周边,这一磨,磨出了好多脏灰。她不好意思了,道:“真脏啊。”
“你没去过北方的澡堂子,那里的搓澡师傅手艺才厉害你!即使冬天,我每周都会在家洗两三次澡,可是一旦到了澡堂子,在搓澡师傅手里一过,身上的死皮啊、脏灰啊,都被他搓下来了,搓成了一缕一缕的,有半拃多长。你不知道啊,有的搓澡师傅可有意思,我躺着的时候,他给我搓,把上半身的灰往肚皮上堆成一小堆,再从双腿往上搓,也给我堆一堆,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看我给你搓掉多少灰?这钱我不白挣!”
她呵呵笑个不停。
等把她的两只脚都搓好了,我再用水冲干净,真好看的一双脚啊,不禁多看了两眼,她笑着问我:“好看吗?”
我点点头,然后给她的脚上涂马油。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到她一直在看着我,等快要结束的时候,她轻声问我:“周岭,你感觉我有魅力吗?”
“当然有啦!”
“有吗?”
她说话的时候,柔情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我知道她的意思,笑着对她道:“别瞎想了,你已经狼入虎口,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你……”她欲言又止,用脚轻轻踹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起身去洗了洗手,她朝我喊道:“你就把我扔在这儿了?脚上粘乎乎的,什么马油啊……周岭!”
“等一下!”我擦干净了手,回来一下子把她抱起来,她的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急忙问我:“你要干什么?”
“干天经地义的事!”
她惊叫了一声,挣扎着要跳下来。
我抱着她走到床前,把她往床上一扔,然后回到桌子前,拿起一个快递拆开。
她拉起被子盖住身子,又喊道:“周岭!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在网上买!”随后看见我从盒子里取出来的是一打袜子,她的脸又红了,气呼呼的瞪着我。
我笑了,问她:“你以为是那种东西?那种东西咱这房间里就有,不用买。”
她气得要抬脚踹我,我伸手捉住了她的脚脖子,正要给她穿袜子,她问我:“你干吗给我穿袜子?”
“你不是嫌马油粘乎乎的吗?穿上袜子就不怕蹭到被子上了。”
“你脚上怎么不抹马油?”
“我不习惯睡觉穿袜子。”
“我也不习惯!”
“那怎么办?都已经抹上了。”
“你赶紧给我擦了!”
“你确定?”
“非常确定!”
我只好放下袜子,去洗手间用温水打湿毛巾,回来给她擦脚。
看见她躺着玩手机,我忽然想起一事,便问她:“和苏婉儿她们约好了吗?”
她放下了手机,道:“还没有。”
“怎么不约?”
“你要想清楚了,她们有可能拿你当枪使。”
我给她擦好了双脚,再拉被子给她盖好,然后道:“不要把人家想得那么坏,而且我也自有分寸。现在晚了,明天一早你跟她们约时间吧。”
“要是家麟哥知道了你请客却不叫他,你叫他心里怎么想?”
我笑了,道:“我管他怎么想!”
她坐起来,认真的对我道:“你们俩毕竟是多少年的老同学了,别为了这点事闹矛盾!”
“我说过了我自有分寸。”
她叹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仰着头看着我,道:“等你回BJ了,带我一起走吧。”
“不想在这里上班了?”
“没意思。”
“嗯……”我想了想,接着道:“本来打算回BJ就立刻搬家的,既然你要跟我走,那我就多安排点时间,带你好好逛逛BJ的景点,然后除了牛街、簋街,还要带你吃遍驻京办!”
她呵呵笑了:“你要把我养成猪吗?”
“说啥呐,我把你养成国泰民安的那种美!”
她笑得更厉害了。我俯身抱着她,过了一会,又撤开身子,盯着她的眼睛,她知道我有话要说,有些紧张了。其实,我也紧张,但是不能不说了。
“蕾蕾,你刚才不是问我你有魅力吗?”
“嗯……”
“现在我告诉你,你太有魅力了……”我给她理了理耳边的乱发,然后摸着她的脸蛋,轻声道:“我感觉,我今天就要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她害羞的笑了,低下了头。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关灯了?”
她点点头。
我走到两张床的中间,把房间里的灯一一关掉,顿时陷入了黑暗,过了好一会眼睛才缓过来,再看她时,她仍然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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