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真的这么安排？”

　　王福生没想到馒头包子这摊也要归到自己这组，这样一来自己的时间更不够用了。

　　挥挥手，让他们回到岗位，“你们先照常工作吧，以前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

　　随后看厨房，李娜带着其他人正在包水饺和馄饨，现在他们小组每个成员都会做这些，每个饺子、馄饨外形漂亮，而且速度很快看起来都相当熟练。

　　她们已经形成每个人都熟练掌握整个流程。平常工作哪缺人，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顶上。

　　李娜按照王福生的教导，有意识的将几个人团结在一起，相处的非常好，像姐妹淘。

　　程韦娟和郑沧海依旧没有上岗，用李娜的话说，“服务员守则是最基本的规定，如果不能背诵，不能遵守，就不要干活。”

　　这是有意识的继续吊着，杀杀他们的锐气。

　　“你打算怎么做？”李娜看王福生进来，便问起馒头包子这摊。

　　“我想让你将这大梁给挑起来。”王福生洗过手，站在李娜身旁和她一起包水饺。

　　李娜听说要自己挑大梁，心里既开心又有些担忧，“我怕他们不肯听话。”

　　“所以，才需要你来挑大梁。不过，不听话工资奖金全泡汤，管他爱听不听。”王福生知道现在大家还是习惯吃大锅饭，只能利用奖金作为管理手段。

　　他觉得馒头包子生意不好的最主要原因是味道不行，必须进行改进，得上科技与狠活。

　　他的饺子馄饨有抱团剂，可以使饺子馅煮后抱团不分散，光滑不粘皮；改善馅料的口感和风味，脆弹有肉感；还能降低肉的用量，明显降低成本；饺子的破损率低，饺子不粘连；同时增加饺子馅的黏度，使饺子馅不出水、易包制。

　　除了抱团剂，猪肉精膏号称肉香王能让肉馅味道更香，口感更好；面皮改良剂，让包子馒头松软可口，放久了表面也不会发硬。

　　总之，包子的科技与狠活多了去，王福生决定先把这些添加剂搞出来。

　　大家觉得好吃，才是关键，好产品才有好口碑。

　　魔都现在有三家国营广告公司，一家专营国际广告，也就是以前国企在海外发布广告，都必须经过他们公司，现在多了国外来华广告业务。一家包装装潢公司主要经营企业产品包装、广告设计等。商业局下属的商业广告则承担全市的商业广告业务。

　　王福生再次找到商业广告公司，请他们设计印刷海报。

　　一个星期后，知青饭店。

　　“问题大征集？”

　　“知青饭店是由街道为解决回城知青就业而开办的一家小饮食店。由于我们并非专业厨师，在馒头包子的制作上，存在不少问题。为改善和提高产品质量，现就馒头包子的口味、服务等需要改进的问题进行征集，欢迎街坊邻居踊跃提出整改意见……”

　　知青饭店看到广告公司送来500张海报，都感到稀奇。

　　再一看内容竟然是关于馒头包子存在的问题征集。

　　“提出的问题和建议一旦被采纳，即可获得10元的餐券，在知青饭店就餐，餐券可以直接抵用现金。为保持公正，本店人员及家属不得参与。”

　　“这字面的意思是，提出问题就可以获得10块钱的抵用券？”

　　“是哦，你看这一堆印刷好的抵用券，面额0.2元钱呢。”

　　大家都在围观，觉得王福生这人做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李娜则根据王福生的指示，安排程韦娟和郑沧海等人，拿着浆糊和海报，到附近的街道、小区、单位门口进行张贴。

　　程韦娟和郑沧海坐了几天冷板凳，也想明白要在店里待下去，就得听他们的吩咐。于是，乖乖的跟着大家一起去张贴。

　　“问题征集？”

　　“馒头做的确实不好吃，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松软。”

　　“那包子的馅料调的还不如我的手艺呢。”

　　“你们说的这些赶紧写下来，到知青饭店那里就能获得10块钱的抵用券，在饭店吃饭可以当现金用。”

　　知青边张贴边向围观的居民介绍，“活动时间只有3天，大家抓紧了。”

　　一听写下来就有10块钱的抵用券，平日里走路缓慢的爷叔和阿姨们此刻都飞奔起来，生怕被别人抢先了。

　　知青饭店里已经特地安排出一张桌子，准备好纸笔供大家写建议。

　　墙上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问题大征集。红纸上已经有附近的街坊邻居提出改进的问题：

　　包子不够松软、个头大小不一、表皮发硬……

　　“哎呀，我们来迟了，都已经有人把我想说的问题给提出来了。”一个阿姨看着红纸上的问题。

　　“我建议做猪肉大葱包子，”一个男青年说道。

　　“这个建议可以有，”王福生说着，拿着毛笔直接在墙上的红纸上增加了个内容：建议做猪肉大葱包子。

　　李娜在一旁微笑着将抵用券递给男青年，“你来店里吃东西，可以用这券抵现金。”

　　“真的给啊！”

　　“对，一次只能用一张，比如你吃一碗馄饨，只需撕下这张抵用券就行了。如果超出的部分就需要另外付钱。或者假设你吃两碗馄饨，但你只能用一张券，另一碗馄饨需要付钱。”

　　“明白了，一次只能用一张。等于我每天早上都可以免费吃一碗馄饨，可以连着吃一个多月呢！”

　　“就这样一个建议被采纳，相当于一个多月的早餐不用钱。”

　　大家看着男青年手上的抵用券，一整张纸上有50个扎了针孔的票券，上面都盖了知青饭店的印戳。

　　“我提议做蜜汁叉烧包。”另一个人头脑机灵，马上想到粤式的包子。

　　“切，你这个提议没用，他们哪里做的出来。”现场有人反对。

　　王福生笑了笑，“我们只征集问题和建议，至于做不做的出来是另一回事。”

　　说着，继续拿着毛笔将建议写在红纸上。

　　看随口说一句蜜汁叉烧包就获得10元抵用券，在场的人都激动了起来，纷纷开口提出各种建议。

　　“王福生不好好做事情，总爱搞七搞八的。哪有让人提问题提建议的。”大徒弟看王福生店里人满为患，都围着王福生他们，心里很是不爽。

　　“说的也是，哪有让人提馒头包子不好吃的问题。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问题提的越多，越没人愿意吃他们的馒头包子，难不成到最后全都改做水饺馄饨？”

　　大家对王福生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傅爱华再次跑到街道将王福生征集问题的事情向领导做了汇报，“领导，您得出面管管，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乱搞下去。”

　　“而且，他这一个人10块钱，我看他已经发给几十个人抵用券，相当于六七百块钱就这样送出去，国家的钱就这样没了。”

　　街道也是头一回听说抵用券的用法，心想这要是一两百个人，岂不是一两千块钱没了。吓得连忙找到陈光宗，“主任……”

　　陈光宗听完，心里紧跟着一个咯噔，“这小子又想搞什么？”

　　傅爱华见状心头暗喜，故作揪心的模样，“领导，得抓紧阻止，我看他印的券好几百张，他要是全都派出去，大家都来免费吃，这一下子不得亏损好几万块钱。”

　　陈光宗一听会损失几万块钱，当场脸色铁青，怒气腾腾的说道：

　　“走，马上到店里阻止，不能让他这样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