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光头更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仿佛接下来要谈的事非同小可。

　　也在情理之中，你马总这么费心的在这“偶遇”，要谈的事情肯定不一般，肯定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否则在赌场里等着多好，见着人了直接敞亮地谈就完事了，何必掐着点在小巷里碰头，总不可能真输光了提前离场吧，那手气也太背了，就算真这么差，也可以继续叫筹码继续玩啊，马总差这点钱么。

　　再往深一层想，马总要找人不应该通过萧姐么，不通过萧姐就在这“偶遇”，就说明要谈的事不希望萧姐知道，那就更得谨慎。

　　倒不是要谨慎着不让萧姐知道，光头总体上对萧姐是忠诚的，得看具体是什么事情，如有必要一定跟萧姐说，表现出谨慎主要是让马总放心，潜台词就是我懂，你尽管说，不会走漏风声。

　　但是在马总的判断里哥仨跟萧姐都已经跟游思成结盟了，都已经帮游思成给马总下马威了，火锅店里的偶遇是哥仨给马总下马威，之后萧姐的来电也是警告，表明他们都是站游思成一边的，至少关系特殊，至少跟游思成背后的势力关系特殊，警告马总以后少找游思成的麻烦。

　　但只是推测，具体情况还不明朗，现在就想探个明朗，结果刚起话头似乎就有威胁的意味了。

　　凑近了，又凑得更近了，还压低声音。

　　也有光影方面的原因，光头的长相本就有点凶，又背着光，光线还暗，就让光头看起来有种阴狠的感觉，背后还站着老高和阿刀，又增添一份强势的压迫感，压得马总差点后退。

　　看马总犹犹豫豫的，光头又低声追问道：“是见血的，还是不见血的？”

　　意思是你要说的这个麻烦会不会见血，即便是见血的麻烦也但说无妨，我光头什么场面没见过，没必要这么畏畏缩缩的。

　　但在马总看来就更像威胁了，差点后退，但不能露怯。

　　马总也是见过风浪的，虽然隔得有些久了，但基本经验还是发挥作用的，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

　　也低声道：“见不了血，不至于。那天晚上就是你们蹲到游思成，让他撤销本号申请，对吧？”

　　这事得确认清楚。

　　光头点头：“就是我们。”

　　“你们是之前就认识他，还是那晚才不打不相识？”

　　光头很警惕，感觉马总在套话，不管马总想套啥，这类情况都别被牵着走，不回答，强调：“有事直接说，游思成会有什么麻烦？”

　　马总更摸不透了，那稳妥起见，就优先往坏的想了，假设游思成早就跟哥仨认识，或者哥仨早就知道游思成这个人，真是如此吗？

　　“游思成在道上很有名吗？”马总继续试探。

　　光头也疑惑了。

　　道上没听说过游思成的名号，但你没听说不代表没这号人，说不定是某号人物的手下，随便说别人没名号可能会惹麻烦，起码会被以为瞧不起他，那以后见面可能就尴尬了，能避免就避免。

　　光头继续强调：“有事直说，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光头好像有些生气了，马总就不好再探了，就姑且往坏的想吧，游思成在道上确实有名声，不管名声大小，反正不简单就对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今晚不把该问的问了，以后可能就难找机会了。

　　马总考虑了一下，就直接问吧，哥仨赶着去换班呢，速战速决：“如果游思成要抢回版号，你们会帮他作证吗？证明他撤销版号申请不是自愿的。”

　　马总直视光头的眼睛，这一问得问出光头心里的答案，不能光听光头嘴上怎么说，最好能看透光头心里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