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感觉这货是真的蠢，吃了可能不健康。

　　但印象中，松鸡很美味。好像被吃成了保护动物。

　　犹豫片刻，徐林还是放下松鸡。

　　他去松鸡啄食的地方看了一眼，看到一颗橡子（蒙古栎果实，松鼠藏的）。

　　用脚扒开雪，看到一小撮橡子。

　　蹲下身把雪都扒开，一堆橡子！

　　扒开外皮，取出里面的种肉，干涩的味道难以下咽，“忒”，吐了出来。

　　徐林把这些橡子抓两把放羽绒服袋子里，装的满满当当。再驱车回去。

　　回到家时，已经天黑。

　　“唉呀，不是出去玩吗？怎么赶回来了呢？这么晚就别回来了，多危险啊。能在外面住一宿就住一宿呗。”老妈唠叨。

　　徐林把自己抓的橡子倒出来，丢在清水里泡。

　　“怎么找到这么多橡子？”

　　徐林随口胡编乱造：“扒松鼠窝呗。把松鼠掏出来，再把橡子掏出来，最后又把松鼠塞进去。”

　　“哈哈哈。松鼠醒来找你去。”

　　大概是在山里呆过，这一觉睡得很好。

　　早上4点生物钟醒了，徐林起来感觉口干，去厨房找水喝，意外发现一条白裙子，裙子下是一对光脚丫子。

　　但白裙子上面可什么都没有！

　　徐林头皮一紧，仔细再看一眼，还是一双脚丫子和白裙子。

　　往对面看去，怀疑是不是光影反射，把远处的人反射到这里。

　　或者是自己看的得太快，把眼角看到的位置放在了自己眼中的位置。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甚至因为怕脏，窗帘、沙发布都不是白色的。

　　徐林再次往门口的墙角看去，还是一条白裙子和一对光脚丫子。

　　徐林：“……”

　　他装作没看见，继续去厨房里喝凉水。痛饮两口，因为室内暖气而引起的干燥才缓解。

　　出去时，徐林再看一眼，这次没看到白裙子。

　　大概又是离开山的反应吧。

　　徐林进屋继续睡。睡到6点，听到爸妈起床蒸包子。7点，两人准备上班。

　　7点10分，准时出门。

　　家里没人，徐林继续睡个回笼觉。

　　“小伙子，小伙子。”有人在叫喊。

　　徐林睁眼，为什么还神经衰弱？

　　“小伙子，开开门。我在你屋外。”

　　徐林任命起身，倒要看看自己又听到什么。一打开门，发现有个阿婆拄着一个拐杖，站在屋外。

　　真有人？

　　“哟，小伙子火力真旺。”老太婆直直盯着徐林的身体，笑着打趣。

　　徐林低头，看见自己只穿了一条沙滩裤，上半身没穿衣服。

　　“砰”一声关门，跑进屋穿上短袖，换了一条中裤，再打开门。

　　屋内温度二十多度，这个穿着很合适。

　　“阿婆，有什么事？”徐林把人请进屋。“吃了吗？蒸了肉包子。”

　　“不吃，不爱吃猪肉酸菜馅包子。”

　　徐林笑道，“那你在东北丧失了包子的口福。”

　　东北包子店，啥馅没有，也不会没有猪肉酸菜馅的包子。

　　他去厨房拿盘子装了一盘包子出来，放在阿婆面前。

　　阿婆坐下，盯着徐林，“小伙子，之前没见过你。是在哪条道上的？”

　　徐林一愣，嚼包子的动作慢了。

　　阿婆：“我来这边溜达，老远就感觉到你了。来你这里，也不见放堂口的屋，好奇，进来问问。”

　　徐林品出来了，“你是祭司？”

　　“嘿嘿。”阿婆凑近了，“你再瞧瞧？”

　　徐林看见阿婆过尖的下巴和挺廓的鼻子。视线往厚厚的大衣下方瞧了瞧，瞅见一撮黄毛。

　　“你也再瞧瞧我。”徐林指着自己，凑近了让阿婆瞧。

　　阿婆抓着徐林的脸左右瞧，鼻子在脸上嗅了嗅，“你确实是个人，身上有些气息。”

　　又嗅了嗅，不确定道，“还有烟魂的气息和神域的味道。”

　　徐林一愣。

　　神域（超验空间），他去过。

　　但烟魂……徐林看向门口，原来他没看错。

　　徐林直接表明，“我是野祭司的下手。”

　　“野祭司？多少年没出现过了，能看到她的下属也是难得。但野祭司这一行不是不能出山吗？你怎么出来了？”

　　“回来过年，时不时的还得去山里。”

　　“原来如此。”

　　徐林追问，“我身上的烟魂是怎么回事？”吃着肉包子。

　　阿婆：“不知道。没看到。可能就是路过，气息粘你身上了。”

　　阿婆的声音很细，听多了并不舒服。

　　“你呢？”徐林继续问，“不在堂口办事？”

　　“我没有堂口，就一个神龛。是隔壁镇刘玄安家的保家仙。平时没事，就瞎转悠，溜达溜达。”阿婆笑着说。

　　她的身影，有时候可以被人看到，有时候不被人看到，全靠她心情。

　　“以为这里有人立了堂口，所以来看看。”

　　新立堂口，就等于告诉众人开张了，给人看事。

　　而保家仙，基本是只管一家事务。

　　阿婆继续说，“听说镇子上有人出事了，是个姑娘，找到时只有半个身体，上半身没找着。”

　　“哎呦，那姑娘找得俊呐。”

　　“年纪轻轻，就让人害了。”

　　“镇子里人心惶惶，都怕出事。”

　　“所以我这老太婆闲得没事，四处看看。”

　　阿婆指着徐林，“你身上，是不是她的烟魂？”

　　徐林：“……”

　　怪吓人的。

　　他找出手机寻找新闻，看到照片是被布盖着的“尸体”。

　　“尸体”基本看不到，但一双脚丫子露在外面。

　　介绍里说了“白裙子”。

　　徐林点头，“应该是了。”有些为难，“可我不处理这些啊。而且我离开山就难受。”

　　阿婆热心肠，“这些你甭管，你就说你在哪看到的？”

　　徐林指着自家屋门旁的墙角。

　　总不可能是在他家吧！

　　阿婆想了想，“你看到的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下半身。”

　　大半夜如果看到上半身，他估计会被吓死。

　　“你还去了哪？”

　　徐林有点心慌，“就去了山上。”

　　“破案了。”阿婆指着徐林，“指定是你从山上带下来的。”

　　徐林想起自己把自己埋进雪里……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呕！”徐林冲到厨房，把刚吃的肉包子全吐了。

　　“咱们再去一趟你去的山！”

　　徐林与保家仙组成临时的“汪汪队”，去山里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