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早期，可也没几年活头。”

　　“我哥一下子慌了神，跑了几家医院，甚至去北京协和医院看了，确定是食道癌。”

　　“化疗、吃药，都做了，没什么用。”

　　“头发一把把地掉，人也非常痛苦，吃不下，也睡不着。”

　　“他虽然有医保，但很多药不给报。一些治疗措施也不能报。”

　　“为了看病，把豪车卖了，房子也卖了。”

　　“后来打听到有特效药，托人去美国买药。身无分文，问他女朋友借两万。”

　　“没有。”

　　“对方听说他没钱了，立即把他拉黑了。”

　　“他气不过，上门理论。曾经二三十万不眨眼地买包买表送给她，借两万都不给。”

　　“被他女朋友的妈妈指着头骂半天。”

　　“女朋友也没了。”

　　“单位象征性地给了一点钱，就把他开除了。告诉他，没抓他就不错了。”

　　“他以前的同事都在背后笑话他，说都是他吃拿卡要，吃得太多，来得报应！”

　　老板唏嘘地讲了自己表哥的故事。

　　徐林追问重点，“这个药真得管用？”

　　老板慎重点头，“真得管用。虽然贵，但我这老哥还活着呢。”

　　“吃了8个月的药，再去医院检查，肿瘤没了。”

　　“把债务还清后，现在开家青年旅社，开启自己养老生活，也不折腾了，没事看看书，钓钓鱼，或者骑个山地车出去兜风。”

　　“后来是啥？”

　　“是我哥身边又有人得食道癌，知道我哥好后，也想去买药。但这个药太贵了。”

　　“我哥是……加上之前医院看病的钱，后来买特效药的钱，前前后后花了一两千万。”

　　“大多数都不给报销。”

　　“这人呢，又找了几个病友，琢磨着能不能自己整这个药？”

　　“他们和我哥之前一样，都是不差钱的主。几人凑了这么10个亿，就琢磨这个药，想一比一复刻。”

　　“然后就发现其中一枚主药就是树舌灵芝。它就是专门消炎、抗癌的一个药材，对食道癌、鼻咽癌都有效果。”

　　徐林恍然大悟。

　　“树舌灵芝一直是这么个药，大家也不在乎。”

　　“但如果听说老外要收，这个药就会疯涨。”

　　“说白了，就是跟风。而且是老外的风最好跟，无脑追。”

　　“现在市面上还没这个消息。但很快，公司以“老外”的名义放出消息，开始大量收购这个药材了，树舌灵芝的价格就会暴涨。”

　　“我呢，就提前开始屯货。屯得多呢，就赶紧送过去卖了。少的呢，就像这样……”老板指着面前的货，“随缘卖掉。”

　　“切片、晒干很麻烦的，我不会处理湿货，卖掉多少算多少。”

　　老板笑着看向徐林，“你有多少，我收多少。绝不还价，但你也不能给我抬价。临时抬价，我掉头就走。”

　　“好。东西我是没问题，但你要怎么收？”徐林问，从手机里翻出工作证的照片，“你看呢，我是护林员的身份，找这些很方便。但我那儿离这可不近。”

　　看老板犯难，徐林强调，“东西我向你保证，都是好货，山货！绝对是林子里纯天然的东西，不会是养殖品。”

　　老板犹豫着，“你看你能不能邮寄吧。我这来回折腾也不方便啊。”

　　两人加个微信，算是达成合作。

　　回家后，徐林兴冲冲地改签火车票，和爸妈说一声，周日早上便往回赶。

　　给江榆打电话后，与赵刚过来接人。

　　“怎么不在家多呆两天？不是请了假吗？”江榆询问。

　　徐林：“家里没什么人，多呆了没意思。我爸妈也要干活，大家各自都忙，一直在家他们也累。等过年吧，过年在家呆着久。”

　　12月份就放假！

　　连放3个月！

　　比老师还爽！

　　那才是真正的休息呢。

　　徐林：“哥，在防护门前停一下！我去林子里捡点东西！”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采灵芝卖钱了！

　　“现在？”江榆看一眼时间，快2点了。赶过去得2点了。林子4点就天黑了。“你还没吃午饭吧，要不先吃碗面？”

　　“先不吃饭，先进林子。”徐林非常着急。

　　江榆也不再多说，示意赵刚开车。

　　车子停在保护区的开放区。

　　徐林背着篓子一口气直冲到之前看到的灵芝爆杆的地方。

　　来到记忆的地方，低着头不断看着地上的倒木，越找越着急，灵芝呢？

　　他明明记得在这里啊。

　　针阔混交林，林型是白桦+兴安圆柏+落叶松（乔）-暴马丁香（灌）-苔草（草）。地上是白桦、香杨、朝鲜柳的倒木啊。

　　倒木上的灵芝呢？

　　徐林背着篓子一直走，没看到灵芝。他记得很清楚，就是爆杆的灵芝，特别多，长得特别好，还被他踩几脚。

　　现在怎么看不见？

　　“徐林！”江榆喊话，“你没穿工作服，早点出来！”

　　因为是从家里来。穿的衣服是直接从箱子里拿的衣服（王俊生父母买的），材质很好，又软又透气，夏天穿很舒服。

　　但不适合在林子里穿！

　　徐林不甘心，视线在地面上扫视，没有看到，大声回应，“好！马上！”

　　抓起草丛里黄色的林蛙，“蛙蛙，蛙蛙，你告诉我，灵芝在哪儿呢？”

　　“呱。”林蛙出声，大大的眼睛看着江榆，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江榆：“你告诉我，我给你找个老婆！”

　　“呱。”

　　没有任何回应。

　　徐林叹气，放下林蛙，无奈回去：怎么就没有呢？

　　那么大一树！那么多的灵芝！

　　它怎么就没有呢？

　　徐林想不明白，回去后问江榆，“队长，我来这第二天，你带我们赶山的地方是这里吧。”

　　“是啊。”

　　“当时下雨，我犯贱踩了不少老牛肝菌。你还记得位置吗？”

　　“你问这个干嘛？”

　　徐林：“我发现这个能卖钱。一斤50。”

　　一块树舌灵芝可不小，怎么得都有一斤重。

　　一块灵芝就是50元，这不相当于在捡金子吗？

　　江榆笑了，指着徐林的额头，“你忘了这个？”

　　徐林额头上的印记被他用遮瑕遮住。他又有留海，平时爱戴帽子，基本上别人看不着额间印记。

　　“你可是野神祭司的人。卖山、卖山货盈利的事你可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