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之后，发现水龙头打开，没水。

　　弯腰去看，表面有一层冰层。

　　“等一会，拿壶里的热水浇。浇开了就行了。”江榆指导。

　　徐林惊叹：“已经上冻了？”

　　这也太快了。

　　“娟子他们要回来了。任务可以轻松些了。”江榆笑着给赵刚打下手。

　　徐林用热水把冰块浇开。

　　王俊生下来，“还没刷牙？”

　　“冻上了，化冻呢。”

　　“中秋节回家不？”王俊生拿起自己的漱口杯，倒了一些热水进去。

　　徐林：“不知道。老白和豹子的事挺麻烦的。”

　　“我不回去，我爸妈就得过来。我寻思着回家一趟。”王俊生毫无顾忌，找江榆问中秋节的事。

　　“放假！正常放假！”

　　“豹子的事……”

　　“急不得，做好长期的准备。再说了，你不放，其它人也要放。进度一样快不了。放心享受假日吧。我们没有苛刻假日的。”江榆说道。

　　吃完面，开始上班处理老白与豹子的事。

　　总部那边很快要求视频会议，说清此次的事件。

　　要结束时，领导还点名徐林与王俊生两位“新人”，询问是否呆得惯。

　　两人保持微笑，与领导客气。

　　一个会议开完，一上午结束了。

　　吃完饭睡一觉，下午继续填表格、文件，和总部的人反复核对细节。

　　第二天的行程也差不多，完全被事情拉着走。

　　到了假日，徐林和王俊生飞似得离开，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快快乐乐过节。

　　徐林在家呆两天，除了吃饭就是翻衣柜，找能穿的衣服。

　　不需要出外业，也就不需要工作服了。衣着全凭天气。

　　节假日回去之后，还是处理豹子与老白的事。

　　豹子的档案，徐林已经能背下来了。

　　它这些天里在监控里拍到的行程也全部记录下来，迁移的路线也大致画了一遍，交给总部决定。

　　反反复复折腾半个多月，终于在国庆节有个交代：继续监控豹子，有消息立即报告。林站也不需要提升防护等级。

　　豹子的情况暂时有个好结果。

　　老白的补偿款很快下来，另外给了一笔3000元的精神慰问金。

　　这些钱足够老白重新选种、买猪崽，重新来过。

　　“有人要出钱买老白那只猪！”王俊生分享着最近的八卦。“1万呢！”

　　“这么多？”

　　说实话，徐林对养猪这一行是外行，只是感觉这只唯一存活的小猪崽有价值。感觉一万多。

　　但一万与这只猪崽的价值是否匹配，他不清楚。

　　“他给拒绝了！”王俊生探头道，“他现在手里也有不少钱吧。若是把猪崽卖了，怎么也有六七万。也算一笔嫁妆钱。之后不养猪，好好养老，不生病就不会给他女儿拖后腿。也算可以了。”

　　乡下人建房不需要多少钱，精装修一两万也可以搞定。购置点家电。平时就在家附近找点活干——这是大多数小镇留守老人的生活。

　　徐林思索着老白的性格，“不好说。你想啊，这批猪正常卖，能卖出去十万不止。小猪崽一养大，都是野猪的种，十里八乡独一份，怎么不得再卖十几万？”

　　“原本能攒二十多万的嫁妆，现在成了五六万。你觉着老白的性格，肯干吗？”

　　王俊生摇头。

　　老白此人不爱说话，但主意大。说白了就是犟。

　　王俊生补充，“我猜也不肯卖。他给那小猪崽取名了，叫“珍珍”。现在基本上同吃同住呢。”

　　徐林：“……”

　　这个行为略有些诡异。想想辛苦几年，就剩这唯一的独苗，稍微能理解一下。

　　两人放假，也没回去。就在城里逛吃逛喝，继续听着老白的猪的价格。

　　没两天，“珍珍”小猪的价格就升到了1万8。

　　“听说也是位养猪厂老板。知道事情后，立即就跑到老白家要买猪。看到珍珍睡在床中央，还多给3000。”

　　徐林追问：“卖了吗？”

　　“没有。老白一句话不说，就盯着那老板。那老板被看毛了，拍下钱准备直接带猪走。被老白打出来的！”王俊生忍俊不禁。

　　徐林想到老白那个闷葫芦的样子，也笑出声。

　　“你说赵刚老了，会不会也成为老白那样？”徐林捧腹大笑。

　　“不可能。赵刚那是帅！老白纯粹是闷。”王俊生辩解。

　　自从赵刚从倒木下拉着他离开，赵刚在王俊生的心里就是“大哥”形象。

　　但第三天，猪的价格就被飚到了“5万”。

　　此时，二人感觉这个事有些离谱。

　　“这次的买家是位爱猪人士。听说珍珍死里逃生的事，希望把珍珍当做她的宠物。”王俊生说着最新的瓜，表情凝重，怀疑吃的是“假瓜”。

　　“宠物？”

　　是不是炒得太严重了？

　　两人不知道猪的价值，所以这瓜也不知道如何“品”。

　　结果没两天，身价又涨了。涨到了“8万”！

　　买的人是“石老板”！

　　“石老板转行养猪了？”徐林一脸匪夷所思。石老板的账这么快还完了？

　　王俊生呆不住，带着徐林往镇子里跑。看到镇子外围的老白家围了一圈人。

　　平时这里少有人气。

　　王俊生挤进人群，看到了石老板，呆在一旁听瓜。

　　徐林因为有与石老板的恩怨在先，也不好上前凑热闹。等王俊生出来，追问，“是石老板？”

　　王俊生点头，“是他。他说他叫石泉。我看名片，是泉水的泉。”

　　改名了？（之前是石全。）

　　“他要买猪？”

　　王俊生点头。

　　两人表情复杂地回林站。

　　在林站，徐林问江榆，“队长，珍珍真那么值钱？”

　　“珍珍？”

　　“老白那头小猪。”

　　“哦。”江榆肯定，“看你是不是行家。”

　　“”是内行的话，那头猪就很值钱。你出十万、二十万、三十万都值得。”

　　“不是内行，它就是一头小猪的钱，撑死了宠物猪的钱。”

　　“哇哦。”徐林想起来了，“所以你当时说保住了珍珍，就保住了核心价值。”

　　徐林敏锐意识到价格差距。“队长，一头野猪的价格是家猪的多少倍？”

　　“至少十倍。可遇而不可求。”

　　徐林明白了珍珍的价值：迭代已经在珍珍身上完成了2。而且珍珍是头母猪！

　　再与野猪交配一次。珍珍的下一代，价格就直接翻十倍！

　　这才是老白心心念念想给女儿置办的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