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秦淮茹
午饭后,徐萍就琢磨着把隔壁那耳房拾掇拾掇,好给王卫东回来住得舒坦点儿。
大毛吭哧吭哧地搬着小板凳,二毛拿着扫帚在那儿卖力地扫地,三毛就在旁边递着抹布,忙得还挺带劲儿。
院里的李婶儿瞧见了,也过来搭把手,一边归置着那些个杂物,一边跟徐萍唠着嗑儿:“这屋子拾掇利落喽,卫东回来住着也能得劲儿呀。”
徐萍笑着回应道:“可不是嘛,李婶儿,多亏您来帮忙嘞,要不我还真忙活不过来呢。”
就这么着,几个人在屋里忙前忙后的,没多大一会儿,那耳房就有模有样的了。
这时候,小棒梗站在耳房门口,瞧见大毛了,小手一挥,招呼着。
大毛瞅见棒梗的动作,立马撒丫子就奔过去了。
棒梗高高扬起手里头的陀螺,满脸兴奋地说:“瞅见没,这可是我傻叔给我做的。往后啊,咱可不用再找闫解放借陀螺玩儿了。”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头儿,可没后世那些个电子产品,高级玩具啥的更是想都别想。
陀螺大多都是大人们用木头手工做出来的,找块合适的木头,又是切削又是打磨的,给弄成个圆形,再安上一个小铁珠,这么着转起来就更顺溜了。
那鞭子,就是用细麻绳或者布条,绑在木棍的一头,挺结实耐用的。
大毛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露出开心的笑容说:“太好了,以前借闫解放的陀螺玩儿,还得给他做值日,现在可不用受那份儿罪了。”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闫阜贵那性子,生出的儿子闫解放,自然也跟他爹一样,精着呢,会算计人。
棒梗得意洋洋地扬着俩鞭子,说:“呐,这鞭子也是傻叔做的。”
说着,就递了一个给大毛,招呼着:“走哇,咱去外边玩儿去。”
大毛转头瞅着徐萍,问道:“妈,我能去不?”
徐萍笑着点点头说:“成,去吧,玩会儿就回来啊。”
二毛和三毛瞧见哥哥们要去,忙喊着:“我们也想去,妈,让我们也去吧。”
徐萍瞅着孩子们那眼巴巴的小样儿,心一软,点头说:“行嘞,都去吧,可别跑太远喽。”
大毛就带着二毛和三毛,兴冲冲地跟着棒梗往院外走,时不时地还挥挥手里头的鞭子。
二毛和三毛在旁边蹦蹦跳跳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那叫一个高兴。
这棒梗在电视剧里头可真是个不消停的主儿。
偷过许大茂家的老母鸡,烤了就吃,还从轧钢厂食堂顺走半瓶酱油。
傻柱家地窖里的白菜心、床底下的花生米,也都被他偷吃了不少。
就因为这,在四合院里还得了个盗圣的称号。
傻柱是轧钢厂的厨子,经常给秦淮茹带饭,棒梗能吃得又白又壮的,那可多亏了傻柱。
后来傻柱要跟秦淮茹结婚,这棒梗死活不同意,就这么拖着,一拖就是八年,不愿意让傻柱睡他妈。
等他下乡回来,就住傻柱的正屋,还干着傻柱给介绍的工作。
可等傻柱老了,没了赚钱的本事,他倒好,把傻柱给撵出去了。
就因为这,又得了个白眼狼的称呼。
不过这会儿棒梗才九岁,还没显出那盗圣的天赋和白眼狼的潜力。
大毛他们跟着棒梗一块儿玩儿,王卫东倒也没啥意见。
这几个孩子都挺懂事的,徐萍把他们教育得也好,不怕被带坏。
就算真给带歪了,王卫东也有信心给掰正过来,部队里那些刺头他都能治服,何况这几个小娃娃。
“徐姐,您家这屋子得多少年没人住了呀,咋这会儿收拾出来了?”
一个少妇走到前院东厢房跟前儿,搭话问道。
徐萍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着回答:“大毛他二叔回来了,我给他收拾出个住的地方来。”
“大毛他二叔?”少妇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没啥印象。
她五二年就嫁到这院里了,五五年的时候王卫东回来过一趟,然后又走了。
当时对王卫东的印象就不咋深,这都过去好几年了,就更淡了。
“我还真记不太清了。”少妇轻轻摇了摇头说。
“那可不,他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您哪能记得住啊。”徐萍说着,把抹布翻了个面儿,又仔细地擦起桌子来。
这时候,屋里头的王卫东听到院子里有熟悉的声音,就走了出来。
只见一位肤白貌美的少妇站在院子当中。
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棉袄,领口系着条暗红色的围巾,下身是黑色的棉裤,裤脚虽说有点磨损了,可还挺干净的。
脚上蹬着双黑色的棉布鞋,鞋面虽说旧了点儿,可也没污渍啥的。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在脑后挽成了个简单的发髻,还有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儿,看着挺利落的。
皮肤白皙细腻,身材高挑又丰腴,就那厚棉衣都难掩她那婀娜的身姿,根本就不像生过两个孩子的样儿。
五五年王卫东回来的时候,见过秦淮茹一面,那时候她嫁做人妻都两三年了,嫩得一掐都能掐出一兜水来。
这几年过去了,秦淮茹这身材更好了,也更有那成熟的韵味儿了。
王卫东心里寻思着,怪不得傻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确实是挺漂亮的。
秦淮茹瞧见王卫东,那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王卫东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线条硬朗,看着就沉稳自信,气场强大得很。
秦淮茹心里头莫名地就悸动了一下,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
一想到自己男人贾东旭,心里就嫌弃得不行。
贾东旭整天缩着个脖子,胆小怕事的,眼神黯淡无光,怯懦又迷茫,走路拖拖沓沓的,一点儿生气都没有,遇事畏首畏尾的,根本就不敢担当,在人前也是唯唯诺诺的。
跟王卫东这么一比,贾东旭就跟地上的烂泥似的,一点儿魅力都没有。
想到这儿,秦淮茹脸蛋一烫,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就快步走开了。
王卫东和徐萍对视了一眼,虽说觉得挺奇怪,但也没太往心里去。
跟徐萍说了一声,王卫东就离开了四合院,往街道办走去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王卫东突然瞅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瞅,正是战友赵安民。
赵安民瞧见王卫东,小跑着就迎上来了,“咔”一下就敬了个礼,还大声喊了一嗓子:“连长好!”
王卫东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都转业了,还来这一套,你小子可别整这出了,咱现在可都是平头老百姓。”
赵安民一听,立马就绷不住笑了出来,说道:“习惯了,这一瞅见连长您,这胳膊就不由自主地抬起来了嘛。”
王卫东也笑着打趣道:“哼,在部队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积极。”
赵安民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支递给王卫东。
公社干部二面分,大队干部四脚奔,师职干部上太行,团职干部坐车头,营职干部敲金钟,连排干部耍大刀,普通战士向阳花。
这里头说的“二面分”,指的就是大前门香烟,因为商标上那个繁体的“門”字,看着就像卷翘的胡子一样,两边分开着。
王卫东抽出火柴,把烟点着了,吧嗒吸了一口。
那烟雾在嘴里头微微打了个转儿,随后就缓缓地吐了出来。
一股醇厚的烟草味儿在口腔里散开了,还带着点儿淡淡的焦香。
“你去年转业回来,这会儿在哪个单位上班儿?”王卫东问道。
“我就在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干活儿,刚开始是副组长,有干部身份,现在都提了股级了,一个月能拿六十多块钱工资。您是连长转业的,那待遇肯定得比我还好。”赵安民回答道。
王卫东轻轻摇了摇头,说:“我这刚转业回来,这会儿得去街道办办手续,还不太清楚这转业手续到底咋个办理法儿。”
赵安民一听,就把自己当初转业的流程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地给王卫东说了一遍。
“多谢,赶明儿请你喝酒啊。在部队的时候你就喝不过我,现在咱再比划比划,瞅瞅你有没有长进。”王卫东满是感激地说道。
赵安民笑着应承下来,接着又说:“我们轧钢厂保卫科正缺人手,您转业了可以考虑来我们这儿。”
王卫东打趣着说:“你现在都是副股级了,该是小队长了吧?是不是队里缺人啦,想让我给你当下手啊?”
赵安民被他说中了心思,哈哈一笑,说道:“什么队长队员的,咱俩谁跟谁呀,到时候再商量着来呗,哪儿能那么多讲究呀。”
其实他俩就是说笑,王卫东这位连长转业,在行政级别上对应的是股级,已经比赵安民的起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