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曙给童怜一打去电话，她几乎是秒接：

　　“哥，我在吃饭。”

　　“我也刚吃完，”霍曙瞥一眼章鱼烧，“今天卖得怎么样？”

　　“二百块，全转给哥了，但你没收。”

　　昨天开张收一次当心意就够了，天天收像奴役着小童打工。

　　“又全给我，你怎么攒钱啊？”

　　“我攒现金，红包全是哥的。”

　　十个人里才有俩付现钱，嫁妆得攒到猴年马月？

　　随后，霍曙转移话题，提起周五去吃席的事，期间察觉学妹碰自己腿，朝她摆手表示不吃了。

　　但腿侧的触感没消失，仍在一下接一下的推。

　　转头一看，却发现夏藤两只手都在桌上，左手捧着餐盒，右手拿筷夹着小笼包。

　　那她用什么碰的？

　　不是，你也有？

　　稍稍低头，瞧见她侧跪伸来的腿，以及一戳一戳的脚，粉白色拼运动鞋则在椅子下。

　　“学长，裤袜顶着脚尖不舒服，揪一下……”她小声请求着。

　　裤袜从脚尖提至腰部，下肢运动牵扯着它微动，每次穿小半天就开始绷脚了。

　　“那为什么不自己来？”

　　夏藤晃晃干饭的双手，表示腾不出来。

　　霍曙无视转头，接着和呆童聊天，学妹的小计谋比大小姐差得远，真难受她肯定会自己揪的。

　　“没问题了，继续说吧。”

　　见学长和女友聊不停，夏藤幽幽“嘁”一声，继续用脚戳他腿：

　　“帮一下学长，我以后也会帮你的！”

　　霍曙被她磨得没办法，上手捏着足尖裤袜，左右各揪一下，然后继续讲电话。

　　本以为学妹能安静一会，却不料刚才只是调整武器，接下来才是进攻时刻。

　　“嘶~”

　　“啊，抱歉，”夏藤遮嘴小声，“学长，踩得太用力了吗？”

　　霍曙视线下移，而后抬头凝眉，眼神质问她在做什么。

　　后者做口型回应——答谢。

　　“怎么了哥？”童怜一问。

　　“昂没事，被踩了一脚，不痛，”霍曙挪向右边的座位。

　　夏藤端着饭撵过来……既然不疼，那可以继续报答了。

　　“学长~你帮我揪裤袜，我也帮你揪揪。”

　　霍曙受不了追着杀的学妹，快速挪腚，坐到右侧靠走道的位置，而后得意的站起身。

　　好比骑着车被一辆轿车追，突然拐入小巷靠地形脱险的从容微笑。

　　“啊……”

　　夏藤嘴巴微张，瞟一眼收回视线，然后再瞟一眼，食指尖晃着转圈：

　　“学长，你的那个……楼里已经有学生来了，确定要站着吗？”

　　“？”

　　霍曙后知后觉低头，立马弯腰后退，在走道右侧的靠窗一排坐下。

　　教室里的座位有三部分，靠墙的双人座、中间的六人座，以及挨窗户的三人座。

　　“哥，怎么又不说话？”

　　“刚才走路来着，感觉你今天挺厉害，比昨天上午高出一倍。”

　　“嘻别夸了，我吃口米饭。”

　　听呆童讲话，心里莫名暖暖的，但夏藤还在追击。

　　她坐在走道的另一侧，探着腿勾勾搭搭，憋气硬抻：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霍曙往里挪一个座位。

　　夏藤露出得逞般的笑容，端着饭噔噔坐到学长刚才的位置，将他堵在里面。

　　左侧出不去，右侧是窗户，想逃除非翻越桌面，霍曙也正准备这么做，但身体……今日略显羞涩。

　　“别，我真要生气了，”他捂着听筒警告。

　　“抱歉啊，不知道学长是讲认真的，还是嘴硬说反话，”夏藤观察前后门，“但报恩总没错的。”

　　“？”

　　霍曙被壁咚在桌椅里，只能左手下放暂做抵御，并保持正常讲话声调，避免小童听出异常。

　　而夏藤则开始肆意蹂躏，故意挑学长换气时发力，打断他的讲话节奏。

　　“哥，你声音怪怪的，”童怜一挠头疑惑，“身体不舒服吗，有没有发热？”

　　确实有发热症状和不舒服，但只有一部分。

　　“身体很好，你也注意别着凉，”霍曙吸气，“先这样吧，差不多准备上班了。”

　　放下手机，霍曙沉着脸转头，盯着她不说话。

　　夏藤红着脸刚要收腿，脚腕忽然被摁住。

　　“学长，不敢了。”

　　“不，我看你胆挺大的。”

　　“那……我可以继续大胆吗？”夏藤小心翼翼发问，“啊——嘶！”

　　霍曙锤她脚面，顺势把话说开：

　　“你知道的，我有家庭，厕所那次属于不可抗力，但你后续的行为让我很迷惑，酒精……”

　　夏藤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问：

　　“关于学长的这件事，我也很迷惑，明明是高校的工作者，却与少年班的天才是口头父女关系。

　　“本想咨询文科同学，但咱俩又存在保密关系……”

　　“停！”

　　霍曙打断：

　　“我能解释，你认真听着。”

　　随后，霍曙将照片的事讲清，但没提及宫水神社，重点强调神使非人类，存活年限悠久。

　　夏藤稍作思索：

　　“看着挺可爱的……可她为什么喊你爸爸？”

　　“因为嘴贱，”霍曙无奈摊手，“所以照片上的内容，真跟你想的不一样。”

　　夏藤颔首应一声：

　　“那这张的解释呢？”

　　霍曙眉毛一颤……照片中神使女孩拉起衣服下摆，露出光溜溜肚皮，而自己则把嘴凑了上去。

　　毁了，全毁了。

　　“不是，你拍了多少？”

　　“录像切片。”

　　尽管霍曙极力解释，可夏藤吸收甚少，没法理解那些抽象概念。

　　她顽皮挤眼：

　　“生命桥梁、繁育因子……听起来色色的，所以当时在做色色的事吗，学长？”

　　“呃。”

　　“开玩笑啦，大概意思我能理解，”夏藤笑，“另外，学长过来一点，我有其他话想说。”

　　见她双手括着嘴靠近，一脸要说悄悄话的模样，霍曙便侧身把耳朵递过去。

　　数秒后没听见话声儿，脸颊却被什么软嘟嘟的戳了一下，触感似蜻蜓点水，留下微微湿凉的余调。

　　被夏藤偷亲了。

　　她捂着嘴坐回原位，粉里发红的苹果肌像两颗草莓：

　　“谢谢学长的信任，会帮你保密的。”

　　“你理解是挺好，但……”霍曙不解，“刚刚是什么意思？”

　　夏藤抿嘴回答：

　　“心事涌出来，用嘴说是喜欢学长，用嘴表达是想吻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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