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曙刚进办公室，就闻到好几股饭味混杂一室，像走进早餐店似的。

　　肉包的面香、面包的奶香、馄饨的油香钻入鼻腔，引诱本无食欲的他产生些许饥饿感。

　　简单招呼几句，霍曙坐在工位前，刚翻包掏出充电器，来值班的夏藤先放下扫把，送来一碗紫菜汤和肉夹馍。

　　“oi，学长早上好。”

　　斜对面的小杨闻声抬头：

　　“年轻真好啊，还能认识学妹，不像我这种老东西。”

　　“哪有，学长前段时间帮了我，肯定要报答啊，”夏藤解释。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

　　裴潞一脸漫不经心，左手拿手机戳戳摁摁，似乎在忙工作，右手拎着一份三层食盒。

　　语气略显催促：

　　“司机多买一份，霍组长看着处理……”

　　说话间眼眸一瞟，刚好看到女同学站他身侧，掰开木筷噌噌刮两下毛刺，然后对齐伸进紫菜汤里。

　　大小姐脸色阴冷一瞬，长腿哒哒迈进办公室，径直走向霍曙工位。

　　夏藤识眼色地后退两步，握着扫把继续搞卫生，并悄咪咪偷瞥一眼……紫菜汤被推至笔筒旁，而精致的三叠餐盒摆在学长手边。

　　两人低声交谈着，可惜听不清内容。

　　“曙，要全部吃下去哦，中午我检查。”

　　“有点多……都能当午饭吃了。”

　　“吃光，是命令，”裴潞压低声音，纤薄的嘴唇轻轻一抿，染上一层莹润。

　　她很享受这一刻——在多人场合暗中操控猎物，让彼此承担着暴露风险，不论主动或被动方，都心照不宣保守秘密，在紧张的环境中榨取刺激。

　　“知道了，大小姐，”霍曙暂且妥协，反正食物而已，又不是臭脚。

　　“手机解锁，”裴潞耳语，“先检查昨天的任务。”

　　“……”

　　霍曙双击唤醒屏幕，屏保是人畜无害的小羊肖恩，摁指纹解锁后，则呈现“拿握裤袜臭脚”的壁纸。

　　“哼。”

　　大小姐满意勾唇，顺手点开微信，查看聊天背景图：

　　“曙，有好好的听话呢。”

　　“……”

　　霍曙默不作声，其实是早晨在公交车上换的图，等下班还要再撤掉，避免被童怜一看到。

　　裴潞指尖右滑退出聊天页，顺手把自己设为置顶聊天，并取消‘呆傻童’的置顶。

　　“你这样搞，我很难办的，”霍曙扶额。

　　“这位置…凭什么她能待，我就待不得？”

　　裴潞拍拍霍曙肩膀，音量恢复如常：

　　“好好做。”

　　其余人纷纷低头做事，总觉得领导在特别关注霍曙。

　　自从集团大小姐空降项目组，就时不时喊他去办公室，裁员后还提拔他为新组长。

　　而且隔三差五来送“多余”的餐食，看起来像随手为之，可为什么只给他一个人？

　　夏藤也隐隐察觉到什么，联想学长昨天被新领导带走，心底有股凉凉醋意……果然是不正当关系吧？

　　或许，学长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重压。

　　白天上班任劳任怨，夜晚被领导拉入小黑巷为所欲为。

　　自己趴学长座椅上用玩具时，他可能正在被当成玩具使用。

　　“加油，我会拯救你的，”夏藤扫地路过，轻声耳语。

　　“？”

　　什么中二少女啊，莫名其妙的。

　　……

　　中午休息时间，霍曙随口提一嘴倒垃圾，拿着早餐饭盒去领导办公室。

　　“吞得一干二净呢~”

　　裴潞随意瞥一眼：

　　“我的好吃，还是女同学更美味呢？”

　　“都好吃……”

　　霍曙总觉这话有点怪，但没证据。

　　裴潞示意他落座，桌下的二郎腿放平，左脚蹬右脚跟脱掉皮鞋，而后轻轻抵住霍曙小腿，挑逗摩挲。

　　见他无动于衷，大小姐意识到鞋内捂出的热温，还不够穿透棉裤。

　　索性撕破足尖黑丝露出脚趾，抬脚背撩起裤脚，用灵活的大拇趾扒开袜口，将玉足前半段塞进棉裤里。

　　霍曙本能地一缩：

　　“会交叉感染的，领导。”

　　“这就开始嫌弃了？”裴潞饶有兴致的挑眉，“昨天还握在手里呢。”

　　“……”

　　霍曙正襟危坐如君子，知道房间里肯定有探头，决不能再被算计。

　　大小姐慵懒地眯眯眼，放倒座椅后仰躺下，动动腿脚吩咐：

　　“累了，按按脚等我睡着，你再自己回去。”

　　“领导，我……”

　　“十万，”裴潞淡淡开口，“只是按按脚很划算吧，或者你想趁我睡着后，用它总别的什么事，也是可以的。”

　　大小姐指的是……DIY吗？

　　霍曙坚定地摇头：

　　“昨天不小心碰腿被拍到，不会犯第二次了。”

　　“没摄像头的，放心，”裴潞闭着眼说，“你可以随便找。”

　　偌大的办公室家具、摆饰有不少，不靠设备找很麻烦，霍曙选择拒绝：

　　“我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犯错。”

　　“一只脚十万，”裴潞补充，“还不摁吗？”

　　只需按摩大小姐的玉足十五分钟，就可速赚二十万巨款，放在粥吧可是求之不得的营生！

　　但鼠鼠不会再上当：

　　“《未必之恋》的教育体系到国中止步，而我接受的高等教育所塑造的人格，正鄙视这种行为。”

　　“啧。”

　　裴潞咂嘴，拉开抽屉取出一截棒骨，随手往地上一丢，骨缝便渗出大量皮质，以老板桌为中心，向上蔓延两米半封顶。

　　像包子拢馅一样，将霍曙和裴潞包裹其中，只不过面皮换成了人皮。

　　“现在可放心？”

　　“人皮帐……对了，”霍曙想起什么，“你到这边后，咒具怎么办？”

　　《未必之恋》中少有空间能力，NPC们通常只携带一两件咒具，其余全存放在银行仓库。

　　当游戏渗透现实后，咒具也会跟过来么？

　　“没了，咒具在身边一定范围内，才会被带来，”裴潞重新闭眼，“还不开始么，二十万不要了？”

　　霍曙嘴角忍不住翘起……也就是讲，自己拥有的咒具总数，胜过现世的任何集团！

　　“要，你先转给我。”

　　“呵，变脸真迅速，”裴潞笑，“刚才说受过什么教育来着？”

　　“赚钱而已，不寒碜。”

　　有人皮帐遮挡，即便有摄像头也拍不到画面，这钱该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