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一过，年假结束，项目组复工，霍曙继续担任小组长，为学校、金主努力奋斗。

　　“哇，野生元宵节礼盒！”

　　“我嘞个惊喜福利，从现在开始，我将一次厕所不上，并在工位上坚持到加班！”

　　上班第一天，桌上没有待处理的工作任务，而是叠摆的三层礼盒。

　　餐食一份、用具一份、收藏品一份，人人有份，连去世的李金虎都有。

　　后者只是摆摆样子，四人无福消受礼品，而多出来的一份……

　　同事们悄摸观察霍组长，自从领导去年空降，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有故事。

　　比如，余下的、多出的饭只给霍曙；明明有工作网络发邮件，却偏偏总喊他去办公室，一去就好久；有人还见过他俩乘一辆车。

　　羡慕得吉尔发紫。

　　“嘶哈嘶哈~我是领导的狗！”

　　“真好啊，元宵节还补发礼品，”二次元小登转头，“组长，问你个事。”

　　新年新发型，他梳着精致的M字刘海：

　　“正月十五有礼，二月二龙抬头呢？”

　　“不知道啊，”霍曙摇头。

　　“来点内部消息嘛，让我们提前乐一下，如果有就点点头？”

　　组长与领导关系不一般，情报肯定多。

　　“有。”

　　半掩的门被推开，裴潞拿着文件站门口：

　　“免费发型服务，五百超市卡。”

　　众人立马收起玩乐吃瓜脸，礼貌问好打招呼。

　　裴潞懒得搭理，抬手示意霍曙来拿文件：

　　“学校的任务，你先看。”

　　“哦。”

　　霍曙看一眼标题，扫一遍通知正文，是江大联合其余高校，及部分企业发起的阶段性重要报告会。

　　第二页是注意事项。

　　第三页是各方名单，有科技大的研究组、理工大的研讨组、国资研发机构等。

　　裴潞开口：

　　“中午一点开始，由霍组长和我出席，通知后附有稿件，记得提前熟悉。”

　　“行。”

　　正常出席活动而已，霍曙答应得很痛快：

　　“这身太休闲了，我请假回去换一套？”

　　“不用，我准备好了，”裴潞转身出门，“过来。”

　　霍曙回头将文件放桌上，快步跟上并关门。

　　二次元小登捋一下M刘海，释然地坐下：

　　“霍哥又幸福了./”

　　另一边，裴潞等霍曙后脚进门，熟稔地反锁。

　　办公室布局与年前一样，唯独在欧式大班台木桌，与文档柜间多出两溜滑动衣架。

　　一排正装上衣，一排成套的同色裤子。

　　“挑一套穿上试试，”裴潞坐在皮椅上。

　　“昂。”

　　霍曙扫一眼大差不差的款式，选择墨兰一套。

　　“就在这里换，”裴潞双手撑着下巴。

　　“行。”

　　天气还冷，身上还穿着背心、绒裤，大方脱掉外衣也无所谓。

　　去掉外裤、卫衣后，霍曙看起来更有居家风。

　　大小姐食指微动：

　　“曙，底线下降了呢，以前你总会假装反抗两句，之后才不情愿的。”

　　“？”

　　“首先，底线一直没变，是你跨过线了，其次，我没假装！”

　　裴潞笑意更甚：

　　“你看又急，我有嫁妆就够了。”

　　谐音梗扣钱！

　　霍曙不语，窸窸窣窣地换衣服，裴潞则泡好红茶，摇摇轻抿：

　　“二月二，你有什么想法？”

　　“随便，按你先前想的给同事们发福利。”

　　“我问的是你，想要我的福利么？”

　　“……”

　　一词多义了属于是。

　　“我也随便。”

　　“那我的建议是……”

　　裴潞嘴角上钩似挑逗：

　　“龙抬头图个寓意，好好帮你弄理一下头，抬抬运气如何？”

　　看她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所指，霍曙毫不意外，强欲大小姐是这样的。

　　接着，裴潞视线上移，于胸膛处定格，左右横扫一遍回正，继续向上看。

　　“？”

　　不是，你画十字架呢？

　　上下两头能理解，左右也……大小姐愈发变态了。

　　“说定了。”

　　裴潞十指交叉，手肘撑着桌面：

　　“二月二龙抬头，我帮你理头发，你也理理我的。”

　　“是去正规理发店吗？”

　　“去，但请注意一点，理头发指两件事喔。”

　　“……”

　　霍曙思忖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差点被踢下车。

　　“领导，你真变态。”

　　“谢谢。”

　　这是人话我吃艾黎小雷！

　　霍曙换好正装，跺跺脚震一震：

　　“挺合身的，我先回去看稿去了。”

　　“等会，我还没换。”

　　“我……留下很有必要吗？”霍曙嘴角微动。

　　裴潞起身，从脚边纸箱拎出一个塑膜袋，来到他跟前：

　　“曙，我要你当镜子。”

　　“不给不给，办公室里成何体统。”

　　“我说镜子！”裴潞失笑强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对吗？”

　　完啦，又要被羞辱了。

　　但大小姐反常的没有追杀，只是将衣服递过去：

　　“我要记一些关键的脸和名字，你帮我换。”

　　“？”

　　在霍曙狐疑的目光中，裴潞原路回到桌边，左手翻看名单文件，另一只手摘掉鞋跟，解开拇指粗细的腰带。

　　整个人松垮垮地倚桌而站，像二次回锅蒸过久的馒头，外层表皮一剥就掉。

　　歪倒的厚跟鞋，没花样的高腰薄袜，放松的站姿弯着腿，让本该滑落的裤腰卡在胯骨上，露出尾椎上一小条黑布。

　　似乎只需轻轻扶正她的腰，就能一键解锁大小姐的第二形态。

　　“快点，否则晚上去你家睡，再摸摸毛茸茸的尾巴，猫的，还有你的。”

　　“别，我做！”

　　彼此手上有对方的把柄，威胁收益不大，所以，大小姐选择成为自走兵器。

　　霍曙打开塑封膜，按提示逐一取掉硬纸，展开折叠衣架，才发现是一条正式礼裙，还是连体款。

　　“这我怎么帮穿？”

　　“哦？”

　　裴潞闻声回头，缺少腰带束缚的裤口挂不住胯骨，沿细腻大腿顺溜落地。

　　“连体裙对你说太难么，不至于，明明替我穿过更复杂的……绳。”

　　霍曙眼睑抽动：

　　“大冷天的，怎么不穿绒裤？”

　　“普通人穿得厚正常，你穿才奇怪，又不会冷。”

　　有道理，《未必之恋》的米娜桑不是正常人，这点寒冷不算什么。

　　裴潞轻声浅笑，两脚一勾一提，从裤腿堆里抽出，仅被袜子包裹的双腿直溜溜踩地毯，白润似象牙。

　　“我要工作，曙，后面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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