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主任办公室告辞出来，周大勇去二楼保卫处。又等了一会、快十一点半小张才带着武贤文办完手续回来，武贤文兴冲冲地抱着一套衣服鞋帽之类装备。

　　“张哥、这么快就办完了？今天劳动你了。”

　　周大勇迎上前，忙感谢小张干事。

　　“基本上办完了，户口现在只能落在护卫队的集体户中。下午再来、让武贤文先去护卫队报到，明天才能拿到工作证，然后看那天有车去石景山分厂那边，搭车带着一起去参加训练。”

　　交代完，张干事笑笑点点头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回到四合院，外婆见孙儿带回崭新的护卫队队服，高兴地让穿上看看。果然，人靠衣装、穿上制服，人自然是威武几分。嗯、尤其让周大勇的一身旧衣显得更加寒酸矮穷挫。

　　吃过午饭，周大勇就没兴趣陪着表哥跑轧钢厂了、武贤文就说自行车给他骑去上班，看到有工人都骑自行车上下班，他在蓉城也学过骑自行车。

　　整得周大勇都不会了，直接说要去王小军家归还自行车。

　　表哥就看着婆婆，外婆也不惯着了，点头说：

　　“家里一个月只靠八元钱的救济款生活，哪里有钱买自行车，这自行车是勇娃为了去接你找同学借的。“

　　”那勇娃让你同学借给我骑一年，我等买了自行车就还他。“

　　这下周大勇是真的不会了、这表哥还知道一辆自行车要存一年的钱啊，只好对外婆说声：

　　“欸、外婆、我先还车去了。“

　　也不管表哥满脸的不高兴，直接出门走了。

　　来到商业局宿舍，周大勇先平复一下心情，这才上二楼到王小军家。

　　刚要敲门，门却开了，出来一对中年男女，见门口有人，男人有点诧异问：

　　“你找谁？“

　　“你是王叔叔吧？我是周大勇、王小军的同学。“

　　看过他家的全家福，周大勇立刻就认出了这微胖男人就是王副科长，女的就是王小军他妈、科长夫人。

　　“哦、是小周啊，一直说要见见你，快进来坐。“

　　进屋，王小军反而不在家。周大勇也算运气，如果晚来几分钟就要吃闭门羹了。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周大勇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外婆总是洗得很干净，坐下去也很安心。

　　“找我们小军有事？“

　　王夫人给小周到了一杯茶水，和声问道。

　　“谢谢阿姨、昨天借了自行车去接我坐火车来京城表哥、今天来还自行车。“

　　说着周大勇将自行车钥匙轻轻放到茶几上。

　　“哦、客气啥，需要就用，你跟我们小军是朋友。”

　　王副科长笑眯眯地说：

　　“我一会还要去上班、你来得正好、我有个朋友刚得了一幅画、你掌掌眼？”

　　说着示意，王夫人就去里屋，拿出一轴画交给王副科长。老王展开来品鉴说道：

　　“这是齐大师的一幅葫芦图。虽然是应酬之作，但也是大师难得的精品。”

　　“惭愧，我是不大懂画，以后还要多多向王叔叔请教。我拿去给买家长辈看看行吗？”

　　这也不是装不懂，落款认识，但要让辨别真伪，周大勇可就真没那本事了。看重画估计大约三平尺，用全姓名三字的题款、一般小品齐大师只留两字的底款。

　　“没问题、你拿去，自行车也骑去，办事方便一些。”

　　王副科长很痛快，当然这也建立在几次成功交易之上的信任。听儿子小军说，周大勇将他表哥办到京城接班顶替工作。这就必须有很深的关系才行。现在京城户口管理很严，工作也不好找。能办上户口解决工作、就是他王副科长也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只是王副科长不知道，周大勇心里正苦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办好表哥的户口工作，也不知道最后是啥样的结果。

　　告辞出门走下楼、又骑上自行车，盲目地往北走，怎么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什刹海边。海边依然有人钓鱼，周大勇骑车到无人的树林，将齐大师的放到收货柜里。很快就出现提示：齐大师真迹，画于辛卯年一九五一年夏天。平台出价一百二十万，拍卖价八十万起拍。

　　这个、反正自己有五十万打底，就当玩玩，流拍后再卖给平台也不迟吧。

　　刚想确认拍卖，却看到提示，拍卖是五天后进行，如果流拍，平台要一次性收起拍价百分之五的手续费。如果再卖给平台，只能是起拍价的百分之八十。

　　艹、奸商、果然套路深。

　　周大勇告诉自己，自己不是财迷，主要还是要让王副科长等五天，那也太久了。

　　这样确认了，就一百二十万吧。反正齐大师的画很多，大师一天可以画四幅画，以后有机会找到好的拍卖。拍特么的出它个八个小目标。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确认卖给平台，查看页面，余额成了一百七十万、、、多元。万以下周大勇都懒得看，费眼睛。眼前发现收货柜也变大了，从最早的一立方米，到之后的八立方米，现在有提示，二十七立方米。这貌似是跟自己在平台上的余额相关，余额到五十万扩大一次，现在超过一百万了，立刻就升级到这么大。这平台是不是也见钱眼开啊？

　　赚钱了，那么该给王副科长多少香米呢？按照以前成交的成列，至少该给三百多斤香米，大方点，就给个整数四百斤香米。只是这么多香米，自己可是不好交货、一次四十斤也得分十次运送。这也太繁琐了，也容易让人看出破绽。让人帮忙运、比如表哥？算了吧、自己还没被墙角夹过头。头痛，要不用魔都手表，一百元一只，二十只正好，一书包装完，交货很方便。

　　只是人家是商业局的科长，怎么会需要手表？再说大量手表出现你有相关手续吗？那样更容易让王副科长这类老江湖看出不对的地方。

　　想到手表、还是得联系上老韩这人，如果可能，就在他那里建立渠道散货。

　　看来还是得用香米，找个人力三轮车，一车也可以运四百斤吧。

　　海边有人闹腾起来，看过去是有人钓到了一条大鱼，看上去有两尺左右。这就有几人围着看热闹。

　　不知怎地，周大勇怎么都不对这里的鱼感兴趣，也许是在自己的世界最喜欢吃酸菜鱼，而这四合院里都没法做泡菜，怎么可能做酸菜鱼呢。

　　或是以前吃鱼被鱼刺卡住过，痛了两天。

　　回四合院的时候，周大勇在几条巷子之前就收起了自行车，不想骑回去，徒惹是非。

　　刚进大院，就听三大妈在跟人议论，周家婆婆的亲孙儿顶替了周家妈妈的职位，当了护卫队员，一月工资三十一元八毛钱。

　　也懒得去解释，回家帮外婆收拾浆糊纸盒，外婆得准备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