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济州城里组建乡兵
董氏阻止道:“炅大哥,千万不能将银子借给他,不要相信他,他说得好听,转眼就不认账,马上拿着钱就去赌!”
炅胜为难道:“我炅胜有钱,济贫救危可以,可要借钱去赌博我不能答应,弟妹已言明,我不能再借给你。”
“休要听这婆娘胡言乱语!”说着尙络起身将董氏连推带搡轰了出去,呵斥道:“我们兄弟说话,你个女人家家的,休要在此掺乱。”
尙络赶走了妻子,向炅胜信誓旦旦道:“我发誓,我这次借钱,就是要赎回绸缎庄,决无二意,若大哥不相信我,我写下字据,将房产抵押上,半年后,我一定还给你,到期,若不还账,那房产归大哥所有,我绝无怨言!”
炅胜举棋不定,迟疑不决。
“大哥,谁都知道你一向扶困济危,你就帮我这次忙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向大哥借钱。”尙络苦苦哀求。
禁不住尙络再三哀求,炅胜心软了,“若你今后改过自新,永不再赌,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按照尙络所说的,双方写下字据,签字按了手印,炅胜借给了尙络二百两银子,利息分文不要。万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官府的家丁打开院门,吓了一跳,见有一女人在门外上吊自杀,家丁惊叫着禀报炅胜,炅胜急出门观看,自缢女人原来是董氏!
原来尙络回家,嫌妻子阻止炅胜借钱于他,对妻子实行了家庭暴力,先连说带骂,后拳脚相加,将妻子打了个鼻青脸肿。董氏遭到毒打后,被逐出家门,她怨气不出,一气之下,选择了自杀,当夜就自缢在炅家大门外。
炅胜勃然大怒,觉得这事实在晦气,找到尙络,要求追回借银,“出这等污秽之事,让人恶心!你将那二百两银子还给我,我不借了!”
“这有何妨?人死了,由我料理后事就是了,这不干大哥的事。”尙络却满不在乎,“关于那借银嘛,已写了字据,双方都不能反悔,你放心,到日子,我还你就是了。”
气得炅胜干生气,拿尙络毫无办法。
妻子自杀,出此大事,尙络本应该醒悟了,痛改前非,可他仍不思改过,果不出董氏所料,尙络耐不住赌瘾,又入赌馆,没几天,将二百两银子输得一干二净。尙络这时方醒,觉得没脸再见炅胜,也选择了自杀,在赌场服毒身亡。
尚啸失去了双亲,被舅舅领走,从此尚家房产归了炅家。事出之后,幼小的尚啸不明事理,他不但不恨自己的父亲不务正业,反而埋怨炅胜不该借钱给他父亲,林沣趁机派人四处造谣,说炅胜早已对尚家的房产垂涎,为了霸占这份房产,借赌资给尙络,逼死尙络的妻子,将尙络引向绝路。尚啸闻听,信以为真,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发誓要为父母报仇!
后尚啸离开舅舅,拜师学艺,进沂蒙深山苦炼多年,练就一身轻功,并擅长使用毒镖和毒箭,回到济州,寻机报仇。
老管家道:“三啸子就是听信了谣言,对咱们痛下杀手。”
成春听罢叙述,叹息道:“像尚啸这样的人,纯属混蛋透顶,不识好歹,不分敌友,即便向他说明真相,他也不会相信,现在他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必将除之。”为了不让母亲担惊受怕,关于尚啸几次追杀他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丽秋道:“我已用他的毒镖将他刺伤,他活不了多久。”
成春笑道:“他既然用毒镖,就有解毒的方法,想要结果这条恶狗,还得费些心思。”
老夫人道:“祸根就是那赌馆,至今还再开着,不知祸害了多少人家,那个造谣的林老板着实可恶,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成春发誓,“总有一天,我一把火烧了这赌馆!”他一拳擂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碗蹦起老高,溅了一桌子水。
佟威和董猛听说成春不仅官司打赢了还被皇上封为济州乡兵指挥使,特来登门祝贺,大难呈祥后,成春与二人见面,格外亲热,叙述完扬州大堂经过后,成春向二位求道,“我有一事求二位兄弟帮忙。”
“何言相求,尽管说来。”
成春问:“前两天,我寒舍被一恶贼夜袭,可听说?”
“早已听说,我们已过来问候,现已报知官府,那恶贼就是当年尚家的尚啸,官府已对他下了通缉令。”
成春一揖道:“过几天,我带领人马前往潞州破案,无暇追击恶贼,我求二位兄弟帮我监视那林家赌馆,我估计那恶贼与赌馆有联系,或许就藏匿在赌馆内。”
二人点头,佟威道:“兄弟言之有理,那恶贼在济州城里无处安身,有可能藏匿在赌馆内,我俩小心监视就是了。”
董猛道:“我俩不仅要监视赌馆的动静,还得注意舒府的安全,防备那贼狗急跳墙。”
成春深施一礼,“那就让二位费心了。”
两天后,刘来和黄豹带领人马赶到济州,成春通过和知府商议,知府赵大人同意由官府出军饷,组建一支乡兵队伍。
成春招兵买马,不几日,就组建了一支五百多名的乡兵队伍,大家穿上崭新的军装,焕然一新,备好马匹帐篷,备足了粮草,准备择日出发,奔赴潞州。
成春本来想这次官司了结,从此退出江湖,在家行孝,不再远行,可现在被朝廷封为乡兵指挥使,尽管只是个乡兵的头目,可也迈进了官场的门槛,如今公务在身,身不由己,他只好奉命行事。他依依不舍地告别老母和怀孕七个月的爱妻,带领人马出发了。
他们先赶到黄河边的杨家庄,见到了炅旺和牛杏儿,二人见主人和黄豹身着官服,带领人马返回,知道官司打赢,皇上的嘉奖下来了,他俩喜出望外,这些日子,他俩在破大院里苦苦地等待消息,天天为主人祷告,盼望主人平安归来,已望眼欲穿,现在看到这一切,高兴得热泪盈眶,炅旺手舞足蹈起来,“我早就说过,炅公子贵人福相,有上天保佑,一定会遇难呈祥!”
黄豹呵呵笑道:“你小子怎不说我贵人福相呢?遇难呈祥呢?”
“嘿嘿!黄大哥是沾炅公子的光,若没有炅公子,那有今天,说不定……”
“说不定咋样?说出来,不中听,我就撕了你的嘴!”黄豹一瞪牛眼。
“不敢,不敢。”
“于漂儿,记住了,从今以后,不准再叫我黄大哥,得称呼我黄副指挥使,称呼炅公子为炅指挥使,今非昔比了,哈哈哈!”黄豹晃动着身子,摆起了官架子。
“是,是,遵命,遵命。”炅旺连声应诺。
二人的滑稽,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刘来可笑不起来,他奔过去,紧握牛杏儿的手,“闺女呀,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杏儿激动得流着热泪道:“没甚,只要公子平安就好。”
“你在这里不便,现府里伺候少夫人的小兰被那恶贼杀害,你去伺候少夫人可愿意?”刘来用征求的目光看了一眼成春。
成春点头,“就让杏儿去吧。”
杏儿行礼,“全凭炅公子安排。”
成春吩咐炅旺,“你带领两名弟兄,马上护送杏儿回府,快去快回,我封你为粮草银两的主管官,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再走。”
“黄大哥,不,黄副指挥使,听见了吧,现在我也是官了,以后不要再叫我于漂儿了,得称呼我炅主管。”炅旺学着刚才黄豹的腔调。
黄彪在一旁奚落道:“呸!我二哥是皇上封的官,你算什么屁官?”
破大院里,又响起了一片笑声。
在破大院里,军队安营扎寨,经过几天的训练和整顿,成春留下几名老弱士兵看守大院,他带领大队人马向潞州进发。
不几日,人马赶到潞州。潞州知府姓袁名钧,听说皇上派人来破劫案,带领手下官员出城迎接。
成春将人马安顿在城外,让黄彪守营,然后带领黄豹刘来和炅旺,随袁大人进城,进入知府后堂,宾主坐定,寒暄数语,成春向袁钧抱拳一揖,“袁大人,在下奉圣旨之命,来至贵地,协同追查劫匪,不知现在那皇银追查的可有眉目?”
正是:赌钱造孽肯定败家;皇银遭劫必须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