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土地庙前大显神功
成春定睛细看,见来的这伙人有十多个,为首一人的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跨下马,手持一把钢刀,不是别人,正是马棚岭遇见的花头豹黄豹,成春惊喜道:“哎呀!原来是黄豹黄贤弟。”
行至近前,黄豹翻身下马,向成春一揖道:“大哥,小弟迟来一步,对面围困你的是何人?”
“是射死你兄长的邵玄,你来的正好,他们想要劫走舒小姐。”
“冤有头债有主,冤家路窄,狭路相逢。”黄豹怒视邵玄一伙,“炅大哥,你回庙中看护好舒小姐,杀鸡焉用宰牛刀,这恶厮就交给我了,让我来收拾他!”
成春说一声小心弓箭,然后拉起固执的丽秋返回庙中,他担心邵玄人多,万一交起手来,顾及不周,丽秋被劫走,他情急生智,运足气力,将土地神塑像移动,“舒小姐,神像空心,你暂且藏在里面,不要乱动,待我收拾完那群恶贼,再来救你出去。”
丽秋钻进空心内,“大哥,你要小心哪。”
邵玄见丽秋进了庙,又见来的这伙人不是官差,他放心大胆地喊道:“放箭,快放箭!射死这伙鸟人。”
不等黄豹持刀冲向前,嗖嗖嗖……箭如飞蝗,向黄豹等人射来,黄豹挥刀拨打雕翎,护住全身,可怜他手下的十多人无有挡箭的功夫,皆中箭身亡。
成春将神像挪回原位,听见外面弓弦响,急忙冲到庙外,糟了!就在他藏躲丽秋的这一片刻,黄豹手下的十多名弟兄已惨死在乱箭之下,他怒发冲冠,厉声喝道:“我自习武以来,从未杀过人,看来,今日是被逼无奈,只好拿你们这伙恶贼发发市!”他怒目圆睁,赤手空拳冲向敌群。
恶奴们见成春浑身上下银光闪闪,如同披上一层银装,吓得个个倒退,邵玄喊道:“休要被他唬住,放箭!”
恶奴们鼓鼓勇气,向成春拉弓放箭,箭矢射在成春身上,如同射在钢板上,噗噗乱响,纷纷落地,成春丝毫未损,恶奴们不敢再射,吓得丢下弓箭,挥刀抡剑,向成春砍杀过来,成春一招“顺水牵羊”,顺势夺过一把钢刀,挥刀杀入敌群,刀光闪处,血光四溅,恶奴们碰着死、挨着亡,转眼间倒下一大片,刀砍卷了刃,他翻转了一下持刀的手腕,举刀向邵玄掷去,邵玄闪身躲过,就在邵玄闪身的一瞬间,成春脚挑地上一把宝剑的剑柄,宝剑被高高挑起,成春顺势接住剑柄,挥剑向邵玄杀来。
邵玄失去了弓箭的优势,论武艺,他知道不是成春的对手,想要转身逃命,成春岂肯放过,飞身跃起,像空中亮了一下闪电,落在邵玄前面,“恶贼那里走?看剑!”
邵玄见难以逃脱,只得硬着头皮举刀相迎。二人一来一往、一去一回战在一起,宝剑寒光闪闪;钢刀冷气森森,成春圆睁怒眼,咬牙切齿,一招“角鹰拿兔”刺过去;邵玄拼死挣扎,困兽犹斗,一招“推窗望月”架过来,不过十几个回合,便杀得邵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累的邵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成春一招紧跟一招,招招厉害,趁邵玄的动作稍一缓慢,成春一招“流星赶月”刺中了邵玄的小腹,邵玄啊的一声惨叫,身子向后倒,钢刀脱了手,成春顺势向前一跃,又一剑,这一剑扎了个透心凉,剑尖从邵玄的背后透出,邵玄又一声惨叫,栽倒在地!
花头豹与几个恶奴战在一起,恶奴们被黄豹接连砍倒几个,剩下的见主人被杀,谁个还敢恋战,那个还敢向前,呼哨一声,四散逃命去了。
黄豹要去追赶,被成春拦住,“穷寇勿追,赶快救护小姐为上。”
成春返回庙里,移动神像,从里面拉出丽秋。这时天晴雨停,丽秋走出庙门,见庙外横七竖八的死尸倒了一片,吓得浑身一抖,“哎呀!不想片刻功夫就这么多人丧命,这如何向官府交待?”
“小姐切莫担惊受怕,官府来人,我自有解释。”黄豹上前一揖道。
成春引见道:“刚才情急,我来不及向小姐介绍,这位兄弟就是被邵玄射死的黄教师的弟弟黄豹。”
“多谢义士出手相救。”丽秋向黄豹行礼。
黄豹还礼,“那里,是炅大哥救了你我,杀死了恶贼。”
“我要见那恶贼……”丽秋快步来至邵玄跟前,见邵玄中剑到地,气息奄奄,她心里的愤怒替换了恐惧,指着邵玄,“你这恶贼,死有余辜!”
邵玄喘着粗气,微微睁开眼,“舒,舒小姐,我自云鹤寺见,见到你,就,就日夜思,思念你,我本想得到你,就,就远走高飞,从此洗手……看来,你我今世无缘,来世再,再见了……”
“呸!你这恶魔,我恨不得亲手杀死你,为阿英阿七报仇!”
“为阿英阿七报仇?”邵玄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在临死前,告,告诉你……”他长喘了一口气,“那,那阿七阿英早已被我买通,阿七和阿英,早就勾搭成奸,今天的事情,全是阿七的计谋,我答应,事成后,给他俩五百两银子,我得手后,怕他俩索要,留着是后患,就杀掉二人……”
“那罗欣也是你杀的不成?”成春一声疑问。
“对,是阿英告诉我,我,我,我就杀掉他,免,免去后虑……”
“你这该死的!挨千刀的!”丽秋指着邵玄的鼻子骂道。
成春大声问道:“那刘来的女儿也是你所害?”
“哦,不,我……”邵玄话没有说出来,他全身痉挛了一下,张了张嘴,就哏喽一声,断了气。
听罢邵玄临死前的吐露,成春和丽秋都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信非信,又不得不信,丽秋叹息道:“唉!怪不得呢?阿英那么强烈地怂恿我去看龙舟赛,今早出发前,还劝我多喝茶,途中拉我去小解,出厕时,我被恶贼击昏。”她又长叹一声,“唉……阿英随我多年,我待她亲如妹妹一般,没想到她却负心于我,受阿七**利诱,贪欲钱财,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成春气愤道:“看来,那后花园的铁栅栏定是阿七所拆,事后,他贼喊捉贼,我与他是同乡,真没料到,他竟与恶贼串通,为虎作伥,暗害于我。”
成春蓦地想起刘来老汉说的话,说他女儿被糟蹋时曾咬伤了恶贼的右肩膀。为了验证刘来的女儿是不是邵玄所杀,成春弯下腰,解开邵玄的上衣,他惊呆了,见邵玄右肩膀上并没有被牙咬伤后留下的疤痕,哎呀!怪了?莫非**贼还另有他人?
正在成春疑惑之时,听得远处马蹄声响,成春起身,手搭凉棚向远处看,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车上坐着炅兴和两名公差,成春急忙唤黄豹,“贤弟,你快快躲避一旁!”
黄豹却道:“我不走,我还得向官府解释呢。”
“解释什么?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赶快躲避!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成春推了一把黄豹。
花头豹这才醒悟,“我,我这就走,我躲在远处观看。”
马车到了现场,炅兴见地上躺着二十多具尸体,血流成河,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般情景,吓得眉毛直打颤,说话结结巴巴,“公子,公,公,公差到,到,到了。”
成春上前,向二位公差拱手一揖,“有劳二位公差前来,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厮杀,死者中有我的十多位朋友,还有邵家庄的人。”然后他手指地上邵玄的尸体,“这就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恶贼邵玄,他是被我杀死的。”
两位公差下马,查看了一番现场,一名公差的目光落在丽秋身上,上前问道:“这位贵小姐可是舒府千金?”
丽秋上前施礼,“小女子正是,刚才是邵玄劫持我到邵家庄,是炅教师救我出了虎口,邵玄带领人马追至此地,才发生了厮杀。”
一名公差还礼道:“这里的现场要保留,待会儿还得有仵作来验尸,烦请炅教师和舒小姐随我一起回衙复命。”他转身对另一名公差道,“你留下,看守现场,我回去复命。”
正是:杀人灭口难灭口;作恶有报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