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真相大白郎珲伏法
早晨,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江城沐浴在霞光之中。一切准备就绪,江城的县衙内,咚咚咚……,一阵升堂鼓响过之后,翟初、刘轩和尤华先后大步踏进大堂,翟初仪容威武地坐在大堂之上,刘轩和尤华分坐两旁,三班衙役威风凛凛站立两旁。
“带郎珲!”翟初一拍惊堂木,大声喝令。
在一片威武声中,郎珲被带上大堂。郎珲久经大堂,见今日堂上的气氛不比往日,预感到事情不妙,他喘了口气,静了静心,上前一步,跪倒堂前,“草民郎珲奉命赶来,不知大人有何事召唤?莫非昨日案情有变,大人又掌握了凶手的新证据?”
“不错!夲官又掌握了凶手的新证据。”翟初一语双关道,“证据就在你身上!”
“我身上?我身上有何证据?”郎珲一怔,
“来人哪!”翟初又一拍惊堂木,“将郎珲的上衣扒掉!”
上来两名衙役,三下两下,将郎珲的上衣扒掉,郎珲的右肩上赫然露出一块伤疤,三位大人一见,啊!果然如此!尤华欣喜道:“原来当年奸杀刘霜梅的凶手就是你郎珲!”
郎珲见事情败露,脸色突变,浑身颤抖了一下,他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讼师,马上恢复了镇静,“大人不要冤杀小人,有何凭何据?”
“你肩膀上的伤疤就是证据!当年凶手奸杀刘霜梅时,被刘霜梅咬掉右肩一块肉,而今你右肩上有伤疤,正合凶手!”尤华怒喝道。
“右肩有伤者非我一人,莫非凡右肩有伤者,皆是奸杀者?”郎珲反驳道。
“好你个巧言狡辩者!传仵作,亮出证据来。”尤华喝令道。
一名仵作上堂,手持一小瓷瓶,“卑职到。”
尤华命令仵作,“从瓶中取出那快皮肉,附在郎珲的伤疤上,看是否吻合。”
按照命令,仵作从小瓷瓶中取出皮肉,附在郎珲的伤疤上,仔细验证后,“回大人,正好吻合。”
尤华呵呵笑道:“郎珲,你还有何狡辩之言?”
“这不足为证,天下巧合之事,皆皆有之,只凭这一小块皮肉,不足以定罪。”郎珲咬紧牙关不认罪。
刘轩怒斥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真真气煞人也。”
郎珲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息怒,小人肩上的伤疤自幼有之,幼时不注意,被驴咬伤,怎会被人咬伤?请大人明察。”
翟初气的一拍惊堂木,“大胆的无赖!夲官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供,来人哪,先重责四十大板!”
成春、刘来、黄彪和李天龙就在堂外听堂,身后集聚了上百名百姓,大家见郎珲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死不认罪,各个气愤填膺,忍不住高声喝喊,“打死他!”“为死者报仇!”“不能饶了他!”喝喊声震动大堂,嗡嗡作响,郎珲心惊肉跳。
几名衙役上前,将郎珲翻到在地,扒下裤子,举起大板,对准屁股,噼噼啪啪,连打四十大板,打得郎珲皮开肉绽,血染裤裆,众人无不拍手叫好。尤华高声喝问:“郎珲,你到底招是不招。”
“我身为讼师,岂能干那龌龊之事,冤枉啊!”郎珲咬紧牙关,高呼冤枉。
“不招再打!”翟初气急了,从令壶中抄起一支令牌,准备喝令衙役再打二十。
就在这时,忽听衙外堂鼓响,“堂外何人击鼓?”尤华喝问道。
一名衙役跑进大堂禀报,说是一名老太婆在堂外击鼓,她要为郎珲奸杀人命出庭作证。
三位大人听说有人来出庭作证,心中甚喜,“好!立刻请上堂来。”
从堂外上来一名老妪,翟初定睛细看,认识此人,是街坊王大婶。王大婶扑通跪倒:“郎珲奸杀刘霜梅,老身可以作证。”
翟初喜悦道:“老人家,不必下跪,起来说话。”
王大婶起身,道出了当年所见实情:
王大婶住在刘来家南面,两家房前房后,平常王大婶与刘霜梅关系密切,每当刘来外出,霜梅一人就到王家,一是歇息,二是为了躲避不测。案发那天,刘来和翟初去赶集,王大婶也去赶集,霜梅无奈,只好一人待在家中,等待父亲和翟初返回。
霜梅小家碧玉,长得漂亮,郎珲早已对霜梅垂涎三尺,他打算趁江城里混乱之际,浑水摸鱼,平日在刘来家外转悠,只恨得不到机会下手。这天早晨,他见刘来翁婿二人去赶集,他躲在一旁偷听,刘来嘱咐女儿的话他听得仔细,待刘来和翟初走远,他色胆包天,跳进院中行凶强暴,霜梅奋力反抗,咬掉了他右肩一块肉,他奸杀了霜梅,捂着流血的伤口,翻墙跳出院外。
郎珲跳出院外,脚还未站稳,正巧遇上王大婶从集上返回,被王大婶看见。扑通一声,王大婶见从刘来家的院墙上跳出一人,见跳墙之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狼狈不堪,她吓了一跳,定睛细看,原来是郎珲,她知道郎珲是江城里有名的讼师,王大婶惊恐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休要多问!”郎珲凶神恶煞道,“若要再问,我就连你一起送上西天!”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地上,“今日之事,不准告知任何人,若要告知,我定杀不饶!”
王大婶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郎珲捂着伤口,逃之夭夭。
听完王大婶的叙述,翟初厉声喝问郎珲:“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言以对?”
郎珲哈哈佯笑道:“哈哈哈!休要听这老太婆胡言乱语,你们办案不公,不查杀我父凶手,反而预先安排,演出这场戏,冤杀于我,我岂能招供?哈哈哈!我肩上之伤,乃幼时被驴咬伤,有人可证明。”
“一派胡言乱语!”刘轩愤然道,“人证物证确凿,休要抵赖,还不快快招来!”
根据大宋律法,人证物证属实,就可以将嫌犯定罪。在郎珲顽抗到底,死不认罪的情况下,翟初并没有发火,他沉吟片刻,心说我一定让你郎珲低头认罪,无言可辩,让在场的观众心悦诚服,遂问道:“何人能证明你肩上之伤是幼时被驴咬伤的?”
“我现父母已去世,我妻子可证明。”郎珲仍存一丝侥幸。
翟初从令壶中取出一支令牌,“立刻传郎珲之妻到堂。”
不多时,郎珲的妻子赶到,在一片威武声中进入大堂,女人见丈夫趴在地上,被打得皮开肉绽,顿觉胆战心惊,女人战战兢兢跪倒堂前。尤华喝问:“堂下女子可是郎珲之妻?”
女人颤声道:“民,民女正是。”
“报上姓名来,何方人氏?”
“民女姓韩名妤,河南安阳人氏。”
“我来问你,那郎珲肩上之伤,你可知他如何受的伤?”翟初发问。
韩氏一听肩上之伤,浑身抖成一团,知道丈夫已经暴露了罪行,她望了一眼郎珲,郎珲向她挤了挤眼,努了努嘴,咬了一下牙,意思是说被驴咬伤的,女人哪能理解?被尤华发现,一拍桌子,“休要挤眉弄眼,快从实说来!”
“是他不小心碰伤的。”韩氏慌乱中谎言道。
女人的话与郎珲所言不一,翟初哼了一声,“请炅都使上堂。”
成春大踏步走上堂来,早有衙役搬来座椅,成春入座。翟初向成春一揖道:“请炅都使叙述昨夜在郎宅所见所闻。”
成春指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说道:“不瞒众人,昨夜我夜探你宅,郎珲赤臂在屋,手持蒲扇驱热,你劝他罢休官司了事,他且不听,你又说,‘我只是担心姓炅的发现你肩膀上的伤疤,那可就糟了。’此话我在窗外听得真切,我问你,此话何意?”
郎珲和他的女人大惊失色,啊!原来昨夜谈话早已被成春听去,难怪今日遭此审问?韩氏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啪!翟初一拍惊堂木,“说!从实招来!”
两旁衙役齐声喝喊:“威武!”
韩氏吓破了胆,浑身颤抖,大汗淋漓,几乎要虚脱,见丈夫的罪行暴露无遗,已无丝毫希望,“我说,我说。”韩氏断断续续将实情道出,“两年前的一天,我见我夫从外面急匆匆返回家,他浑身血迹,右肩受伤,我问他是何原故,他说不小心碰伤……第二日,我听说北关外发生了人命案,刘霜梅被奸杀,作案的被咬伤了右肩,我当时断定是他所为,他唬我不得说出,若说出,就要我的命……”
“嘿嘿!”尤华听到此,“郎珲,你还有何言诡辩?”
郎珲的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他无话可说,他大叫一声,“啊呀!我招,我招,真乃天灭我也!拿状纸来,我画押!”
郎珲认罪画押,翟初当堂宣判,“罪犯郎珲,趁当年江城采花淫贼横行之际,浑水作案,奸杀民女刘霜梅,罪大恶极,现罪行属实,判斩立决!其妻韩氏知情不报,犯包庇罪,判监禁十年,并抄其家产,全部归公!”
堂上堂下响起一片欢呼声,郎珲听完判决,不仅不畏惧,反而哈哈狂笑不止。
正是:行凶似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作恶如蚕茧缠缚,作法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