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你竟然没走?还偷袭了他们?”
“好胆!”
崔雍见李洵蓦地出现堂前,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暴怒之下,站起身来。
“你到我跟前显摆,想要干什么?你不过是易骨,离易筋还差的远,不会是想蚍蜉撼树吧?”
李洵淡笑道:“我想试一试。在动手之前,我想知道,你把贪的钱藏哪儿了?
我可不想打死你后,因为找不到钱,再把你们这几个的全家老少全部打死。
我毕竟是一个不嗜杀的人。”
“大胆!”
崔雍迈步,抽手便是砸下来!
李洵眼前一亮。
他根本不躲,只是手抬一挡。
崔雍能抽裂树干的手鞭,便被李洵轻松挡下。
“什么!你这是什么武道法门?竟然能挡住我的千影鞭法?果然有些门道!”
“当然了不起有门道!你说的是实话,我不会感谢你。其实,你也挺好的。比那些废物强多了!
我胳膊竟然不痒!我说的也是实话,同样,你不必感谢我。”
“大胆!找死!”
李洵嘴刀似油,崔雍心里被浇的怒火更盛!
胳膊带手,手形改鞭法为钩手,猛戳李洵喉、眼、额、肋……
李洵断碑脚法左腾右闪,闪躲迅疾不在话下。
崔雍急风骤雨的指头勾手,竟丝毫不能奈何他。
崔雍越打越心惊。
“这厮从哪里学的古怪本事?怎么才易骨,都这般强悍。
他看似游戏一样,我的胳膊竟然有些生疼。
莫非……这都是姚老头教的吗?真的低估了姚老头了。
怪不得之前大摆筵席时,听那方二爷说,没事别招惹姚老头,有事更别招惹姚老头。
可惜之前总当作耳旁风。
幸好儿子已然去了北宁江,跟了方老爷。
我大半个身家藏在身上,待会瞅个时机跑了。
家里那婆娘,连同生的两个丫头,另带的那点浮财,大不了不要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老地痞何患无妻欺?”
“我说,你干什么呢?走神了?中午的时候吃饭没吃饱吗?
打的我都快睡着了!”
崔雍再次被击怒!
“这小贼嘴巴忒贱,走之前也要撕了才能走!”
崔雍再次变招,双肩肩胛突然分拉开半尺,胳膊延长。
嗡嗡嗡!
再次变鞭法,把空气抽的呜呜悲鸣。
“老子便亮亮我的真本事,传自世间顶级大派,黄山天人馆的鹰鹤合形!
让你明白明白,为什么当年我能得姚老爷青睐,让我坐守东柳庄。”
李洵不知道什么世间顶级大派,黄山天人馆是什么宗门。
他从未听过。
只是,崔雍招式突然凌厉了许多。
李洵大喜。
“好招法!好胳膊!好腿!好脑袋!今天来着了!”
崔雍几乎要气炸了。
“什么?王八蛋,敢拿我喂招!妈的,今天豁出去不走了,也要把你这王八蛋掼死在这儿!”
李洵眼见崔雍招法越加绵柔,交手速见无力,给自己喂招的效果越来越差。
不得不出言讥讽。
“急了!被说中了吧!恼羞成怒了!”
崔雍大骂:“小王八蛋看招!”
说着拳风袭拳李洵额头。
李洵挡开,却发现崔雍夺路而逃。
“想跑?在我面前比腿?做梦去吧!”
李洵断碑脚跺脚,足下生风,瞬间追上崔雍,抬手一巴掌把崔雍后脑勺打碎。
崔雍趴地,再也不肯跑了。
李洵伏身,翻动崔雍尸体,翻出一个夹带。
他拿起靠近蜡烛,翻开却是银票。
果然是个多疑的。
除了自己谁都不敢信,连银子都只敢带在自己身上。
十三张百两银票,两千两的汇通钱庄收银票据,外加三五两碎银。
“三千三百多两银子!这厮这么多年,究竟贪墨了多少?”
李洵万分惊愕。
以东柳庄园之大,不过三百余顷地,这些年竟被他积累如此雄财。
李洵暗道,或许说不定这厮还有别的买卖。
短时间内,连杀几人,李洵不觉得恐惧。
皆该杀。
大事已了。
他修捉云手托天式,累了端坐椅子,略作歇息。
不过凌晨时分,天稍有些明亮。
白天事先被李洵特地散开的庄园佃户,终于回来。
李洵把崔雍几人的尸体特意摆齐,就停在大院,只要进门,准能看见。
于是,一声声恶心呕吐,破口大骂,涕泪交流,乃至磕拜苍天的场景不断上演。
李洵站在会客厅窗台,看着窗外的吩朵,道:“都看见了吗?什么想法?”
李洵身背后,弯腰恭敬侯着的几个人中,有一人站出身来。
“郎君今日开恩,让我们几人接替这些人的位置,负责东柳庄园。
小人顿时觉得诚惶诚恐,诚惶诚恐啊!
小人必不敢步入他们的后尘。”
李洵淡笑道:“无论什么时候,你们记得就好。
这些人的家眷,你们看着处理吧。”
“是,郎君!”
从领受师命侦办到缉拿,只用了短短两天时间。
是以,姚文举边听李洵说其中情节,一边快速览过手里的账目。
他大感满意道:“看你如此,我也就放心出远门了。”
李洵惊讶:“师父为何出远门?”
姚文举深深看了看外面远处的云彩。
“会会几个老朋友。”
“临走之前,我把捉云手教给你吧。”
李洵更加大感不解:“您不是教给我了吗?
您不是还说过,捉云手的精华就在第一式托天式吗?
托天式通,则百通。
后面的十一式不用教就会?”
姚文举朗笑道:“此间只有我与你师徒二人。
宁渡县众人皆知我的武道是捉云手。
却不知捉云手有上中下三卷。
上卷为架鼎之炼法。
中卷为食五气之炼法。
下卷则为神照神游之炼法。
他们宁渡,乃至德川府,见我使的,不过是上卷。
中卷都未必见过,更何况是下卷?
这三卷捉云手,便是我在天下世间立世之本。
我已将上卷捉云手教给了你,现在我就把中卷,食五气的炼法悉数教给你。
你听真了……”
姚文举口述几遍,李洵便记个清楚。
他将不懂的请教,恰恰是最关键的点,更令姚文举欣喜。
至于抄录得来的银票,姚文举根本没要,李洵也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