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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对雨(一).城上春云覆苑墙

陇西行 本尊是阿星 7952 2024-11-15 08:27

  唐.杜甫

  《曲江对雨》

  城上春云覆苑墙,

  江亭晚色静年芳。

  林花著雨胭脂湿,

  水荇牵风翠带长。

  龙武新军深驻辇,

  芙蓉别殿谩焚香。

  何时诏此金钱会,

  暂醉佳人锦瑟旁。

  大尅63年.初夏——

  孙霜的日记 3月27日晴

  今天我在灞水湿地一带遇到了一个名叫萧寻的女孩,她说自己也是金钱会的成员,因为之前在活动里面见过我所以一直很想和我交朋友——还挺不可思议的。好吧,我们今天算是认识了,以后也许会熟络起来。

  我本来是要在湿地里面思考人生应该何去何从来着,但是在上午快结束的时候萧寻出现了,我们聊了很多东西——自己的家庭情况、出现在长安的原因、自己的未来规划之类的……其实我没有给她说我的家庭,我不敢说,因为一般人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肯定不会疏远我,甚至会当场后悔跟我交流。

  谢谢你,萧寻,你让我知道了一个有父母关心、有兄弟陪伴的陇西女孩的家庭情况,这都是我望尘莫及的事物。我还在为未来一触即发的陇西会战发愁,愁自己的后半生是否会被交代在那里,愁自己是否还在那里失去度过后半生的资格,你却可以在全家人的支持下从成纪来长安学习艺术——我也很喜欢艺术,但是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系统性学习它们了,因为我只是连私生子都算不上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总之不会有人在我身上花功夫就是了。

  写于长安旧居

  其实……日记这种东西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正式,毕竟这只是一个人对自己日常生活的记录和总结概括。大家不要觉得孙霜写的日记看上去没有那么流畅,实际上大家仔细看看他的同龄人写的东西就会发现他好歹还有一点格式,有的连格式都不讲究,总之还挺荒谬的……但这都不重要,重点是孙霜认为自己有机会每天记录自己人生的点点滴滴就已经很满足了,孙霜真的很容易满足,至少那个时候的孙霜很容易满足。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大家先看这个时期的孙霜就可以了。

  “你好?我看你在这里躺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就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想着自己可以帮到你。”萧寻看见孙霜躺在河岸的草地上只是偶尔微微挪动一下身体,就这个状态的孙霜已经躺了一个多时辰了。从清晨河边还有雾气的时候躺到了大太阳一寸一寸像正上方挪移,雾气被阳光驱散开来,周围草地倒是慢慢变干的,只是没人知道他身体下面的那批小块草地是不是还很湿。

  “请不要管我,就让我在这里躺着,直到太阳落山好了。”孙霜发现有人走过来挡住了自己面前的阳光了,所以索性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蒙在头上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长什么样。

  自暴自弃有什么错?反正又不会影响到其他人。“我感觉自己头很晕,身体也是完全没有力气了,我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因为要是吐了的话就会让头更疼!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没有吃到任何东西,这段时间我只是喝了好多冷水,所以现在吐了的话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孙霜把头蒙着的时候并不是在放空,痛苦和愤怒让自己的头变得非常痛,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这种因素而停止思考。

  “我认识你……”

  “这种搭讪的方式属实太过老套了!别告诉我说你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你,那样说了跟没说一样。”孙霜用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盖在头上的外套,他觉得自己在常人看来反常的举动可以把对方赶跑。

  萧寻并没有因此放弃,因为她和孙霜在这个地方交流是有目的的:“不是的,我并没有刻意想和你搭讪……我真的见过你,你以前是不是参加过金钱会?我和你是同一批入会的成员,你叫孙霜。”

  孙霜听完以后直接说了句反话,这的确是用开心的语气说出来:“太好了!居然还有人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知道了也是逑用没有!”就算是说出了重点也不可能让孙霜轻易把自己头上的外套拿开,孙霜自我约束能力非常强,这种强度可以被概括为自我思想轻易不以外界事物的转变而发生变化。

  萧寻能和孙霜一起出现在同一场入会仪式上就说明她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等闲之辈。

  咱们在这里先讲一讲背景故事吧。

  萧寻的父亲名为萧殇,这个名字听上去还挺悲的,实际上这个人的确很悲。萧殇的父亲小时候从老远的成纪来到了长安适应环境,后来日子过得稳定一点了就在长安做着生意,不幸的是萧公也是中道崩殂英年早逝,所以留下11岁萧殇和萧夫人。萧殇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惊人的谋略天赋,所以金钱会之前的领导者想把他纳入麾下,可惜当时的萧殇考虑了很多很多东西最后没有选择加入进去(萧殇就因为这个决策被金钱会的领导者们记恨了好几十年,他的儿女后代也都受到了牵连),其实理论上讲萧殇并没有义务加入这个组织,因为他是考虑过自身情况才做出选择的。

  萧殇从幼年到少年时代一直感觉自己在长安过的日子很不好,最后在他17岁的时候他决定收拾东西重返陇西老家在那里度过后半生,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后代向往到长安定居的话自己也是愿意支持他们。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在成纪找了妻子再生育了自两个孩子,孩子们是双胞胎姐弟,姐姐叫萧寻,弟弟叫萧信。他并不知道金钱会一直惦记着怎么样制裁自己,离开长安以后就没有操心过金钱会,因为他认为金钱会不是自己这个阶级该去了解的。

  10岁的萧寻喜欢上了艺术,萧殇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因为萧寻是主动说出来的,所以萧殇并没有去追根溯源问她为什么会喜欢艺术,萧殇出于对孩子的关心以及对自己童年遗憾的挽救,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选择全力支持萧寻,家里面的人都在陇西寻找对萧寻有利的人脉关系,再加上萧寻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在这个时候相互成就,这些条件真的让萧寻的求学生涯第一关一路畅通无阻,萧寻第一次正式且系统化接触艺术就是在长安的名流艺术学校妙染阁,她在那里学习了三年,从11岁到14岁,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总之这3年就是萧寻这辈子安安稳稳学习艺术的所有的时光。

  萧殇和儿子萧信的故事差不多就没有了,就算有的话那这些故事中的他们也只是配角,因为后面的主角一直都是萧寻——而现在,我们将要好好的讲解一下萧寻为什么能成为主角,以及她成为主角以后都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

  萧寻在长安过的日子并不怎么好。

  核心问题:没钱(就算想融入大家也没有经费和他们一起玩,因为长期没钱参与娱乐活动所以内心也会觉得很空虚,很快人就变得不愿意社交)。

  表层问题:没人脉、没地位、长得不好看(在上学的地方去歧视别人的长相它们别太离谱,后况在萧寻看来学校里面的那歪瓜裂枣牛鬼蛇神多了去了,自己长的真的不难看,也许是因为自己作为女孩长的太高了?不明白也没必要明白)。

  被动问题:有天赋学习好,树大招风被牲口歧视(真的是有够荒谬的学习好会被歧视)。

  在长安学习所可以使用的盘缠是定量的,而自己的同学经常炫耀家里面当官做生意所以有大把大把的钱财可以让他们在长安随便挥霍,萧寻的心理状态也很复杂……每一次看见别人可以大把大把花钱的时候,她就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奖学金上,奖学金的确每次都是被自己拿到了但是对自己的业余生活来说还是杯水车薪。能来学习艺术的学生本身也有钱,有的(实际上是七成及以上)就是纯靠钱砸进来的,它们完全没有艺术能力也不安生,甚至可以说当人的能力都不具备就来学校恶心普通人了。

  萧寻的确是一个懂得忍耐和压制欲望的女孩儿,她是有信仰的人,她知道自己和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同学不一样,她这三年就是靠着信仰生活的,信仰帮她度过了长达三年的孤独。当然了,萧寻的长安三年不只有孤独,还有勾心斗角拉帮结派、身份歧视和各种该有的不该有的生活状态。

  这三年中唯一值得庆祝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挺离谱的,就是她被金钱会找到了并且还被邀请加入金钱会!为什么说这件事情值得被庆祝?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她这个在学校里面长期生活见不到外面世界的年轻人来说很不可思议。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能进入金钱会,反正官方说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她的艺术天赋,这些天赋对组织有很大的帮助,而且组织里面有相关的艺术分部可以让她毕业以后来这里。这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一切都是金钱会精心布置的陷阱,一切都是为了制裁父亲萧殇而做出的计划,她自己就是对方计划的一部分。其实金钱会对萧寻也有很高的防备,因为知道她是萧寻的女儿所以对她有很高的期待,在组织看来她并不是简单的旗子,她是会变成棋盘让组织完成一盘大棋的重点栽培对象。三年的压抑和孤独换来的就是镜花水月般的青睐,萧寻,你还是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庆祝吧,也不知道你下一次这么高兴会在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你下一次这么高兴会是因为什么事情?

  现在,萧寻马上就该熬出头了,因为再有两三个月自己就要从学校毕业了,而且自己已经被保送到了下一个师傅那里——有意思的是下一个师傅也是陇西人,所以萧寻在大城市混了三年到头来难道还得再回陇西老家吗?这都是别人眼中对萧寻的假设,实际上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她是宁可相信命运都不愿相信外人的人,所以就这样吧,在哪里学习不是学习?回老家有没有关系。当然了,师傅的事情也是金钱会干预才搞的,本来萧寻就是可以被保送的,在此之前学校给她联系的那些师傅人选里面根本没有陇西一带的人,但是组织为了计划可以顺利发展就想尽办法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陇西的师傅。师傅就是金钱会陇西分会的成员,他在艺术方面的含金量也的确是很高的,但是组织做这一切的初衷还是为了操控她。

  不要奢望着组织能为了自己做什么,应该好好想想你能为组织带来什么?

  ——入会教条

  现在,萧寻在学习最后的任务就是完成毕业作品,而毕业作品就是给灞水湿地边的新建的寺庙里面画壁画,壁画理所应当的是佛门的宗教主题。这本身没什么难的,对萧寻这种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但是问题就在于,这项任务不是让她一个人干的,她是要和17个同学们一起干,这17个同学正好是她最后一次分班后的同班同学——17个没有什么用还会一直拖累自己的牲口,就算里面有一些思维上面没有太离谱但也是很平庸的,萧寻从刚分到那个班开始就看出来了它们完全和艺术没关系。猜猜萧寻要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它们搬弄是非说她是被保送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听萧寻指挥。萧寻在未来的日子里面有九成的概率是要一个人干十多个人的工作,还有一成的概率是什么?是牲口们自我感动在这里东搞西搞。那还不如一个人干所有活呢!

  毕业任务从3月15日要干到6月15日,截止的那天不管干成什么样都要交出来,然后从那天往后大家就算真正毕业了。

  所以……工作就这么开始了,第一天,所有人说自己对艺术一窍不通,所以大家都早退了,只有一个和其他16相比更牲口的存在,它是比枭雄地位要高的小组长,叫什么?张曼。为什么比另外16个还牲口?因为它喜欢自我感动和操控别人,当然它也只能操控的了萧寻,萧寻是可以完美的诠释“出来混迟早要还”这个道理的——他是非常记仇的,只要杀不死她的都会让她变得更强大,所以没事干千万不要犯贱去招惹萧寻,你根本不知道萧寻最后会用什么样的手法把你消灭掉。

  “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萧寻,今年刚过14岁,陇西成纪人,我在旁边的妙染阁学习艺术,今年是我在长安学习的第三年,两个多月以后我就可以从学校毕业了。”萧寻把自己的基本信息透露出来了,她是被安排来监视孙霜的,这也算是她入会以后的第一个任务了。因为组织也不知道孙霜的具体动向,所以为了省事就直接给萧寻施压让她平时提高警惕,如果平时有机会见到了孙霜就想办法跟他搭讪,萧寻也是为了能快一点完成自己的制裁大业所以就真的愿意为组织这么效力。

  “好,我知道了。”孙霜敷衍了一句。上午的时候柳絮已经开始纷飞了,它们并没有桃花梨花的花瓣飘落下来时的美丽缤纷,这些灰白色的絮状物也看上去并不吉利。

  “别这样……孙霜,我知道你很孤独。”萧寻说话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大风,她的头上就有幸被那些柳絮光顾了,干燥的发质让那些絮状物很容易就粘在了上面,从背后用高一点的视角看就非常搞笑,就像是头上落了雪一样,但是大家又能明显感受到雪花是均匀落在头顶的而不是这样一片一片落在头发上的某些地方。

  “所以呢?难道说你来这里是为了帮我摆脱孤独的吗?”

  “我也知道你很想去制裁那些伤害过你的——牲口。”萧寻面不改色地陈述着这些话,她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看自己的表情反正就是用这种表情在说话,因为这种方面没必要刻意装,流露真情实感就好了——真情实感就是冷漠。这股冷漠和暖春时节并不搭,但是孙霜的心理状态也是根本不受客观天气的影响的。

  “有意思——在我的人生中,我遇到的大部分人型的牲口都秉持着受害者有罪论的观点——狗眼看人低罢了。”孙霜感觉对方是有自己把柄的但是自己现在的状况也是无所谓了,所以既然对方想对自己流露真情实感那自己不妨吐露真言——孙霜为什么会沉默不语?因为他没有机会和资本去破口大骂,等他有了机会和资本,那么对方真的没办法把自己的族谱保住了——以后孙霜让它们连命都保不住它们现在保护族谱又有什么用啊?不过往好处想,孙霜也不会去对正常人下手,因为他不是道德败坏的牲口,因为他是三观很正常的正常人,他只是在对有些(大概有九成)事情的做法上是激进的。

  萧寻听见这些话就笑了起来,这笑声是发自内心的完全不用装的,“要不要一起去反击?”

  孙霜和她讲条件了,“你先告诉我你凭什么去反击?你先告诉了我你反击所依靠的资本我再告诉你我要不要和你一起。”

  “难道你不先问问我,我为什么知道你会去反击吗?”

  “那我先问你,谁告诉你我会去反击?我可不敢奢求反击。”孙霜把自己的头蒙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感觉难受,客观原因是因为外套太单薄了。他还很庆幸自己蒙着头,因为那样河边的柳絮就不会飘到自己头发上了,自己留着这么长的头发所以每一次柳絮飘在头上都很难清理掉,何况自己根本看不见脑后的头发上面粘着什么,只能等着回家用梳子慢慢梳。

  “孙霜,你的逻辑关系真够缜密的呀。”萧寻笑得更开心了,她很高兴自己的任务目标是一个聪明又理性的人,他很乐意为这样的目标而贡献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什么叫不敢奢求反击?只要信仰和生命存在,一切皆有可能。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心中的信仰就是为了提醒你我,我们不会逆来顺受,我们就是顶级猎手。”

  柳絮纷飞的季节里阳光很暖,两个人探讨的问题很残酷但也很理性客观。

  “这个主意听起来真不错呀。”孙霜用冷漠的语其表示赞同,“我现在告诉你,我刚才不想反击是装的。”

  “这我看出来了。为了节约时间,我还是直接说我的手法吧。”萧寻笑得非常开心,她也不怕孙霜当场把脸上的外套丢开看自己,因为三言两语间她已经看出来孙霜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呢,想做一场视觉盛宴式的制裁活动——把我的牲口同学溺死在颜料缸里面怎么样?装着红色颜料的缸是首选,核心任务完成以后就可以做一些修饰性的工作了,比如把它的血液和颜料混合在一起再在墙上涂抹出来一套诅咒。当然了,这些操作完全体现不出视觉盛宴的主题,重‘头’戏在于把它溺死以后再把它的脑袋取下来装起来,最后在晚上丢到它的房子里——把窗户先敲破再丢。”

  “这画面感真强。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因为你至少敢想。”孙霜隔着外套发出了笑声,但是他并没有把外套拿开的意思。

  “别这样,这样搞得你像是原则降级了。”萧寻说出来的话大多数是理性客观的,但是她的手法是主观的是原创的,至少她认为这是原创的,也许会跟有志之士不谋而合,而眼前的这个有志之士现在正把外套蒙在自己头上。

  “我只是知足常乐。”

  “开玩笑!孙大人心气有多高傲你当我不知道?你现在只是分段式的满足,实际上你的人生目标大的很。”萧寻冷笑了一下,冷笑的原因不是嘲笑孙霜而是单纯嘲笑自己的人生经历。

  “谢谢你,我有生之年还能被叫做‘大人’。”

  “不用谢。”

  “咱们要不先升级升客套话?总而言之,我觉得你的计划真的很不错,而且可实施性比较强。”

  “我可不能说太早,你都不知道我的制裁目标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刚才光说它是我同学,那万一它是什么达官显贵家的亲戚咱们被抓住的话这辈子大概率就交代在这贱命上了。”萧寻觉得孙霜的精神状况的确不太对劲,因为孙霜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就敢直接答应下来,这种行动再怎么说也关乎性命、名声和未来,她也不知道他后期会不会反悔,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随便一说然后怎么样主动反悔。

  “你的制裁目标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就是出于配合问你一下,因为它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完成任务,因为能和你通过这种事情认识是我的荣幸。”孙霜这一次说话的态度不是冷漠的而是坚定的,因为他也认为萧寻是能成一番大事业的人。

  “别太荒唐!其实也只是普通的牲口而已,我知道把它处理了对咱们没什么影响,我已经踩点完毕了。”

  “其实在我听见你说你要制裁的对象是你的同学时我就知道你不是等闲之辈了,你真的很有魄力,你敢想敢做——我知道你敢做你不用跟我客套,因为你都敢想这么高质量的计划了,不过确切来说你的确是一个为同学所迫害的无辜的人。没有人敢给我规定我必须得对我的同学好,我们是同学,只是命运安排我们在一起相处罢了,并不是我自愿和它们在一起生存的。”

  “其实就是一群米虫罢了,虽然我在说话的时候只说了一个重点关注对象,但实际上有一大群,17个牲口和我这个普通人,只是那一个特别牲口,所以我得先把它干掉再从长计议,视觉盛宴在精不在多,另外的那批我以后再想办法干掉吧。”萧寻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普通的女孩给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在出发前先商量自己到街上该买哪匹布料一样自然而然,把她说的话抛开光看她的神态大家很难想象的到她是在和一个自己才认识半个钟头的男人计划怎么样操控别人的生死。

  “米虫?这样我就来兴趣了。没有人愿意光奉献不收获,我也经常被坑害,而且我已经干掉了一些米虫了,我对这个群体有经验,他们因为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所以很难反抗咱们——就算真有点本事也对咱们没办法,因为孙霜制裁牲口的本事大了去了。”

  “你刚才该不会是说看‘咱们’两个字吧?这么说的话咱们正式成为了好搭档?以后就可以一块儿去行动吗?”萧寻看自己的计划步入正规了所以十分高兴,而她更高兴的是自己真的在这个皇城里面遇到了真正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

  “搭档的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早,毕竟我是一个思想保守的人,我可不敢把话说太满——不过话说回来我并不操心你的手法。到时候咱们全力以赴就可以了,具体什么时候办事你说了算。”

  “如果你这段时间闲着的话,可以去在我每个月的初1和15的这两天休息日来我学校找我,在北边的围墙那里当我就可以了。我平时是每天早上七点出发晚上七点回学校宿舍,白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寺庙里面过,正午开始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孙霜认认真真地记下来了这些信息,他们交换了在金钱会准备好的批量生产的个人信息卡片就分别了,孙霜承诺明天趁着萧寻中午休息的时候在寺庙那里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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