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总在中间做着笑面人说:“老张,他交给你了,那我就走了,咱们改天?好吧!”
“好,好的。”张老连忙应着。
“走吧。”料总冲两个伪军点点头。
在临走之际,佐藤不忘竖起中指嘲笑:“白痴!”
张天瑞正要上前教训佐藤。
张老立马拉住冲动的儿子叫:“天瑞!”
麦兰巡捕房门前。
佐藤打开后车门,就在旁边等候。
料总恭敬道:“请!”
藤井也配合着做做样子问:“我们,不用跟你去公董局吗?”
料总指着跟前的车,赔笑道:“不,接你都车都来了,上车吧!”
二人相觑笑着点了点头后,藤井直接窜进别克轿车里。
随后佐藤在料总耳边悄悄地说了些话,也跟着钻进副驾驶座。
等张天瑞跑到门口时,那辆别克轿车已经驾驶离开了。
只见佐藤头探出窗户看向后面,还不忘冲自己比一个枪的手示,“哈哈”地讪笑起来。
张天瑞气得踱步走到公路上,但被身后驱来的别克轿车吓得连忙退了回去。
看见料总打开车门,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但没有做声就直接坐进别克轿车里,缓缓驱使离开。
张天瑞看着有些气不过,就夺来身后巡捕手中的铁棍,朝着人群中扔过去。
“诶,诶,张公子啊!”
他紧紧靠着路灯杆儿,弓着背猛喘几口粗气,愤愤然地离开。
此时,田先生的女儿田梦兰从国外回来,刚下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自己还不知道家中已遭遇飞来横祸。
“对不起,让一下!对不起啊!让一下。”
田梦兰扒开人群挤到前头儿。
旁边的中年妇女看到,指着她的家着急地说:“哟,梦兰,你可回来了,你的家出事了!”
田梦兰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激动地说道:“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站在旁边的两个巡捕拦住她。
“这是他家的女儿,你们就让他进去吧!”中年妇女接过手中的包,安慰:“你快进去,包包我来拿!”
田梦兰跨过警戒线匆忙走到尸体旁边,战战兢兢地掀开上面的布。
看到死亡惨状的父亲,猛然瘫坐在地面上,慢慢掀开母亲身上的白布,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妈妈,爸爸!”
这时,张天瑞来到命案现场,看见警戒线内瘫坐着一个女人,便走过去问:“她是谁?”
那个中年妇女解释:“她是田先生家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的。”
张天瑞看着田梦兰,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跨过警戒线默默地走到她身后,哽咽道:“我叫张天瑞,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到麦兰捕房来找我。”
田梦兰红着双眼抬头看向他,抽泣着问:“你们能帮上什么忙?”
见张天瑞沉默许久,自己踉跄地站起身子,从中年妇女手中接过包包。
张天瑞转过身问:“你,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有!”田梦兰跨过警戒线。
“那能不能,把地址告诉我。我知道我没用,”张天瑞突然坚定地看向她,并询问:“但是我想知道,如果以后万一遇上什么事情,我可以去哪里找你?”
“长青药房!”田梦兰不想再多说,挤出人群就离开了。
在车内,佐藤询问:“藤井大佐,我们现在去哪儿?”
“到同福里,找煜城君叙旧,如果我没记错,他的家是住在同福里的。”
“现在吗?”
藤井不屑地笑了一声,说:“我说过,天黑之前要找到他。对了,还要准备一些礼物。”
佐藤立刻明白了,说:“我明白了!”
此时,尚煜城正在同福邻居小翠开的书店里。
小翠犯着花痴道:“尚先生,你再说一遍好吧!”
尚煜城逐字逐句地讲:“昨天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天兴书院听了评弹。”
“你是不是做梦了?要不就是我做梦了。”小翠有些羞涩。
尚煜城觉得甚是辣眼睛,微微偏过头说:“我妈昨天下午问我做什么去了,我就是这样同她讲的。”
小翠恍然大悟,有些尴尬地说:“哦,那有点明白了。”
尚煜城垂下脑袋,小声同小翠讲:“这件事,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
“知道的,知道的。”
“那我先走了啊!”
尚煜城正要转身离开,小翠拦住他说:“尚先生,我这个人说话不太灵光的,你真的务必要带我去听一次评弹,那样我才说的像的呀!”
“买好票子一起去看。”尚煜城尴尬地说。
“好的呀!”
尚煜城就想着赶紧脱身说:“那我走了。”
“好的呀!好的呀!”
但刚走出书店的尚煜城,看见远处藤井带着三四个人正在询问,然后瞥向书店里的小翠一眼,悄然离开。
藤井走过去理发师傅沈叔,打招呼:“你好!”
“先生,理发理发,请进。”沈叔招呼着。
“不。”藤井摆了摆手,询问:“请问,尚先生住在哪里?”
“尚煜城?”沈叔指着胡同深处的楼房,积极地说:“就在这儿,尚先生就在那儿。”
“谢谢!”
“请!”
藤井跟着指引来到尚煜城家楼下,伸出手说:“把东西给我。”
“大佐,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我在里面说话的时候,你和这里的居民聊聊天,打听一下昨天下午,尚煜城在做什么?”
佐藤很是不解:“他们怎么会知道尚煜城的动向?”
藤井冷笑一声,不屑地说:“上海的胡同里就没有秘密,他们实际都是一家人。”
“明白!”
藤井交代:“有结果进来告诉我,你的消息将决定我们怎么样离开这里!”
“是。”
藤井走上去,发现们是半掩着都,就直接推门走进屋里,立刻警觉地打量着周围。
这时,尚母端着盘子走出来,看到藤井在屋中,诧异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一定是尚煜城的母亲大人吧!”藤井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藤井,是尚煜城先生在日本读书时的朋友。”
尚母听到是日本人,颤颤巍巍地放下盘子,强装淡定地转身叫:“煜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