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港口探查
“哎呀!让我如何为你做主啊?”
“请大人出资,为我重建。”丽珠说完,抬起眼皮偷窥了一眼魏又武,见他的脸色突地沉了下来。
魏又武知道这娘们是有备而来,没有马上回答,迟疑片刻,婉言拒绝道:“不行,我哪有余资为你重建哪?”
丽珠辩道:“头一次侯府被乱党烧毁,就是大公子用军费重修的,这次咋的不行?”
“这个嘛,我看这次就算了,政府死了很多士兵,还需出资打发其家属,你侯家损失点儿财产,就算为国捐资了吧。”
“大人说这话就欠考虑了,请允许我说两句。”丁书发言了,他一揖道,“租借他人物品,损失必需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何况租借房产,那有损失不赔的道理呀?”
魏又武一怔,心说:你小子原来是做说客的,好个伶牙俐齿!我跟你胡搅蛮缠,看你能将我如何?想到此,咳嗽了一声,“我们在侯府驻军,与你侯家并无租借文书呀?我若向上级请示,空口无凭,如何能求得赔偿?”
丽珠见魏又武要耍赖,忽地起身,想要大声叱问魏又武,被丁书一把拉住,魏又武的这一赖招是丁书预先料定的,他向上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双方没立租借文书,只凭口说,这个不假,可是,官军在侯府驻扎是实事,现在侯府被烧毁也是实事,大人每月付给侯家十两租金也是实事,我姐每月来军营领取时,都有大人的亲笔批示,现批示就在我姐手中保存,这些都已成为事实,我们何必还需要租借文书?凭这批示作为证据,政府就应该赔偿!”
魏又武怔住了,他忘记了丽珠每月领取租金时,都有他写给财务官的批示,哎呀!没想到让这小子抓住了把柄,看来,当下之计,只有拖延,想个暂缓之策,先对付走她俩,以后再做道理。想到此,他故作为难状,“哎呀!这位兄弟所言极是,可这事棘手啊,让我也为难哪,侯府重建一事,我得请示上级,上级允许,拨下资金,方可行之,哎呀!难哪!”他话一转,“这样吧,侯府虽焚,我仍按月付给夫人租金十两,日后以防匪乱,林茂村也许还要驻军,那时我再从中斡旋,成全此事,哦,夫人,你看如何?”
丽珠拿不定主意,她用征求意见的眼光望了望丁书,丁书点了点头,丁书心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见好就收是上策。
二人回到丁书家,在丁书的书房内。
对于魏又武的答复,丽珠仍不满足,“依着我,今天跟姓魏的没完,至到他答应重建侯府为止。”
丁书道:“我的姐姐,你没有看出来,那姓魏的也没有多大的权利,重建侯府,使用的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他能做主吗?今天他能答应继续付给你租金就是咱们的初步胜利,这事不能性急,得慢慢来。”
丽珠一想也是,“今天多亏你,若要是我跟他们纠缠没完,说不定那姓魏的翻了脸,啥事都整不成了,我得好好谢谢你了。”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拿啥来谢我呢?”丁书色迷迷地望着丽珠。
丽珠会意,“我只有拿这个来谢兄弟了……”说着,丽珠伸展玉臂搂向丁书的脖子。一个是妓女出身,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正在春情旺盛之际,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丁书欲火中烧,回顾窗外无人,趁势右手搂着丽珠的细腰,左手一用力,将丽珠抱起,一边用力地亲吻,一边走向里屋卧室,将哼哼咦咦的丽珠放在炕上,顺手解开了她的衣扣和腰带……
官军收了兵,搜山清剿行动结束,山沟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崔勇、铁锁和奈恩凑到一起,商议探查安东县港口一事,三人决定明天乘船先走一趟,先探探它的大致情况。
第二天上午,三人都是一身的猎人装束,骑马来到江边,寻到大漂,三人牵马上船,向大漂说明任务,大漂起锚摇橹,划向安东县。
中午过后,船到安东县港口,留下大漂和承子守船,三人骑马,顺着海边向东行。安东县有一条河流自北向南穿过县城,陆地和海水犬牙交错,地势较复杂。港口上停泊的渔船不少,可街上的行人却不多,商户和酒肆饭馆比较萧条。
三人不知敌军营在那里,本想在陆地上遇到敌营士兵,然后尾随后面来到军营,再展开探查任务。可说也奇怪,在海边、在码头、在大街上竟没有发现一个士兵,转来转去,三人一直转到下午,仍没见到一个士兵的影子,好奇怪呀?莫非敌人撤退了,放弃了此地的防务?三人莫名其妙,崔勇抬头见道旁有一饭馆,“咱们转得肚子都饿了,先进饭馆吃饭,吃饱了肚子再说。”
下马离鞍,拴好坐骑,进了饭馆,临窗而坐,点了俩菜,要了几张饼,三人仍不甘心,边吃边向窗外张望,跑堂的伙计过来,好奇地问道:“哎!三位客官,向外望啥呢?”
铁锁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说呀,平日大街上经常看见当兵的过来过去,咋今天一个也没见着啊?”他话一出口,方觉自己语失,心说:我这是咋了?我这么回答不是暴露自己的目的了吗?
好在跑堂的不在意,“哎呀!客官还不知道吧,前几天林茂村出了大事,一个连的人马让人家咔嚓了,官军搜捕人家,搜了十来天,也没咋着,这不,上级来了命令,士兵一律不准出营上街,只许驾船出海巡逻,嘻!”他笑着,压低了嗓音,“让人家打怕了!”
“哦,我说的呢,原来是这样。”
三人笑着,心里暗自高兴。奈恩想问敌军营在哪儿?他机警多谋,他不直接问,拐弯么角地问,“我不相信,官兵怕土匪?也许军营离这儿远,士兵到这儿不方便。”
“哎呀!客官,军营离这儿不远,就在北面‘佛陀寺’后面。”跑堂的用手一指北面。
好!敌军营的位置已确认。三人出了饭馆,打算去寻,崔勇望望天色,已近黄昏,他低声说道:“快天黑了,不方便,要是被敌人看见,一定起疑心,咱们先回船上,在船上歇一宿,明早在说。”
铁锁和奈恩也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同意。三人上马,回到船上,大漂关切地问:“咋?今天探查得咋样?”
崔勇不好意思地说:“跑了半天,才知道军营在哪儿,在佛陀寺后面,唉!今晚不去了,就在船上歇一宿,明早再说。”
“佛陀寺?”大漂叫道:“我知道在哪儿,小时候,我妈带我去过,在那儿烧过香,我记得就在河边,明天咱们划船过去,先到寺里探探虚实。”
次日清晨,大漂撑船,沿着河流逆水而上,约行四、五里,果见河边有座庙宇。船靠岸边,留下承子守船,四人上岸,在河边的货摊上买了几把香,装作进庙上香拜佛的,来到佛陀寺门前,寺里上香的人不多,稀稀两两。四人正欲跟着上香的人进门时,从门里走出一位须眉皆白的僧人,上前一把拦住,“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勿入内。”
崔勇等人一怔,崔勇上前施礼,“老师傅,我们是来烧香拜佛的,咋了?为啥不让进?”
老和尚道:“请恕贫僧说明,我见你四人中有三人背弓挎刀,佛门乃清净之地,凡带有杀气之物禁止入内,哦,请谅解。”
奈恩上前一揖,“老师傅,我们都是猎人,不知庙里的规矩,请原谅,我们卸下刀箭就是了。”
三人解下腰刀,摘下弓箭,交给大漂看守。就在这时,忽听附近响起几声清脆的枪响,三人一惊,老和尚忙解释道:“几位施主切莫惊慌,这是庙后有一军营,正在打靶射击。”
四人听罢,心中暗喜:军营果然在庙后。崔勇风趣道:“老师傅口口声声说佛门净地,咋能允许他们在这儿打枪放炮啊?”
老和尚双手合十,叹息道:“唉!这是政府安排的,贫僧也奈何不得,罪孽,罪孽呀!”
崔勇显出同情的样子,“噢,军营离这儿有多远?里面住着多少兵啊?”
“距此只有半里之遥,里面大约有一百多人。”
三人说着话,进了庙,见庙已破损得不像样子,因连年战乱,已多年失修,房顶长草,庙柱和门窗的漆皮脱落,院墙坍塌不齐,只有庙里供奉的菩萨还很整洁。三人烧香,跪拜完后,出了大殿,见一名小和尚手持钵盂迎了过来,小和尚上前施礼道:“阿弥陀佛!请三位施主布施。”崔勇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投进钵盂,小和尚鞠一躬,“谢谢施主!”
崔勇问小和尚,“这后面的军营里天天打枪吗?”
小和尚的回答很简单,“经常的。”他脸上露出对此厌恶的表情。
“小师傅,害怕吗?”
“怕啥?我有时候还趴着破墙头看他们打枪呢。”
崔勇心里暗忖:好!为啥不让这小和尚领我们去看?“我们没见过练兵打枪的,小师傅,我们很想去开开眼。”
“这个不难,随我来。”小和尚很干脆。
小和尚领着三人绕过大殿,来到殿后,见后面的院墙有一处坍塌过半,上面露出一个大豁口,大家登上坍塌的土堆,欠起脚尖,从豁口向外望,军营全貌尽收眼底,每一处都历历在目,军营占地大约有三十多亩,由三道铁丝网围着,大门旁有两座岗楼,军营正中是一个大操场,营房紧挨着操场,营房有三排,一排七间,军营里没有大炮,可以清晰地看见士兵们正在操场上练习拼刺和打靶,军营的北面是平地,东面是一座小土包,土包下还有一条小河流通往海边,西面靠着大河的河岸,大门在西面,对着大河岸。三人将看到的情况牢记在心,看得正聚精会神时,忽听身后一声喝问:“干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