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坐在坦克里出发了,分坐在车长、炮长、装填手、驾驶员四个位置,我当驾驶员,坐在坦克最前面;米亚当车长,负责观察敌情;刘娇当炮手,负责用火炮、机枪消灭敌人;安德烈当装填手,火炮装填炮弹。
当时也是大家兴奋劲来了,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要干一场,搞了个这么个分工。安德烈因为是刚加入的俘虏,所以没有把重要岗位交给他,只负责装填炸弹。
我们开足马力,争取尽快追上并消灭前面的苏军。
行进中的坦克是非常热的,湿衣服挂在里面一会儿就干了。轰隆隆的声音震我们耳鸣一般,好在我戴着坦克帽能起到隔离噪音的作用。
当时还没有夜视仪等先进的设备,晚上行驶只能把大灯打开,不然我们撞山墙上都不知道。
高速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看见前面坦克部队,他们同样开着大灯,两边是步兵,行进速度较慢。他们发现了我们,十几个步兵开始停下等我们。
我迅速命令刘娇用机枪扫射前面的步兵,那些步兵没来得及反应倒下了。
前面那辆坦克还没察觉到后面的情况,我趁机开了一炮!由于距离恰到好处,炮弹击中的威力巨大,“Bang!”的一声,那辆坦克的盖子被掀飞了(我们那时候为了方便,把坦克上面突出的部分叫坦克盖,下面部分叫底盘,把坦克整体简称为车,和教科书上的不太一样)。
这下惊动了前面第二辆坦克,它开始掉转炮管,一梭梭的子弹也跟着飞了过来。
眼看那炮管已经正对我们了,我赶紧按下发射按钮。
几乎同时,那边也开炮了,两颗炮弹居然在空中相撞!
“Bang!”巨大的冲击力和碎片把周围的步兵都震飞了!
我高兴的跟刘娇击了一掌。
“小心!”
身后的安德烈赶紧赶紧握住操纵杆往右急转,对面射出的第二枚炮弹紧贴着我们的坦克盖急飞而去。
好家伙,差点一命呜呼,我们都惊出一身冷汗!
安德烈紧接着又按下发射按钮,前面的坦克轰的一声,冒起了滚滚浓烟。
“你这动作挺快啊!”没想这家伙轰起他的战友竟毫不犹豫。
“我讨厌一切发动战争的人!”安德烈义愤填膺地说道。
苏军两辆坦克被炸,一千多步兵消灭,剩下的四辆坦克已经齐刷刷开始对准我们轰炸,好在前面两辆报废的坦克给我们挡住不少火力。
车内的温度此时已经接近50度了,我们的反应也比刚才慢了不少。
“bang”的一声,我们坦克的炮管被击中了,变成了“s”型,整个坦克也往后震了一下!
“这样打很危险!咱们赶紧跳出去!”我命令道,路的两边就是茂密的森林,可以更好地隐蔽作战。
刘娇和安德烈早就受不了车内的高温了,迅速跳了出去。
我拉着米亚跟着也跳了出去。
刚落到地上,就看到我们的坦克被几发炮弹同时击中,炸成了一堆废铁!
我盯着眼前这一幕,久久难以平静,短短的几分钟,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界限,随便哪个环节不注意,都会一命呜呼!
“你受伤了!”米亚赶紧拿出纱布来,我一看,右手背全是血!应该是刚才落地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
她给我包扎好,我们先趴着一动不动,观察着敌军的情况。
虽然这时候已经临近初冬,但地上有厚厚的积叶,趴着居然还挺舒服。
苏军步兵检查了被炸的坦克,没发现有活人,又赶紧掉头往前走了。
米亚问:“他们怎么不到两边树林里看看?”
“他们在赶时间,只要重型武器被摧毁了,三五个普通士兵他们是懒得理会的,执行任务要紧!”安德烈回答道。
听安德烈这么一说,我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能松懈一会儿了。
眼看敌军已经走远,我们回到坦克旁,从敌军的尸体上又搜集了些物资,堆了烤火堆,我们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后续的计划。
“咱们毕竟不是正规军,消灭了这么多敌人,已经尽力了,我的建议是咱们赶紧回到安全的地方!”刚才那几次死里逃生让我心有余悸,战场上支离破碎的景象又让我感到反胃,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米亚的大行李箱已经在海上丢失了,报社给她的一些诸如相机、收音机之类的设备也没了。她边整理大背包边说,“本来想写几篇稿子的,现在啥装备也没了,你们定吧,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刘娇喝了口热水,缓缓说道:“这些侵略者肆意践踏我们的土地,我是看不下去的,你们想走就走吧,我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追击敌人!消灭他们,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说完就在火堆旁露宿。
“我也一样!我要消灭那些好战分子!没有战争,对我很重要!”安德烈挨着露宿了。
说是露宿,其实很简陋,把苏军一些棉衣、被子裹在身体上,然后躺在火堆旁,不至于被冻伤。
米亚看了看我,我说:“先睡吧,明早再做决定!”然后挨着他们躺了下来。
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我都入睡比较晚。天上繁星点点,森林里时不时还有鸟叫声,冬天的森林,寂静而美丽。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总是战争不断,就不能像鸟那样的活的简单些吗?
正思考人生时,忽然听到“稀稀嗦嗦”脚步声慢慢走来,虽然很轻很轻,但是我的耳朵可是很灵敏的,直觉告诉我,他已经靠近我们了!
我一个打滚,拔出手枪,迅速瞄准,没想到它竟是个羊脸人身的怪物!
那狰狞的面孔吓得我一连射出好几发子弹,弹头打在那怪物身上仿佛没了力道,打到它身体上的弹头都软绵绵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