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锁定那部电台后,山木秀子立即报告了板垣大佐。他指示她这次一定不能让鱼儿再跑了。同时,他命令有关人员到伦敦玫瑰酒店监视奈斯,一旦她离开酒店便尾随其后。
谁知山木秀子却说,她这些天来已经安排人对她进行了跟踪,不是因为意外跟丢了,就是发现她回到住所后并没有工作。
板垣大佐疑惑地看着她质问:“难道我们又怀疑错了?”
山木秀子作出疑惑状。
事实上,自从上次险些被山木秀子捕获后,奈斯已经高度戒备起来,时刻在留意着前后左右的人员,尤其在下班后,她更是小心谨慎,一旦她嗅出不一样的味道,回到家后要么静默,要么因为情报紧急,经过一番化妆换到另一个隐藏的居住地发报。
对此,板垣大佐搓搓手说:“还是按照你的思路来办!”
战乱时候的天,仿佛变得快,雨来得也急。当奈斯那天回到家中后,天空中一声炸雷,便下起了大雨。
奈斯不知道这天的异常是因她而来,还是在预兆着什么。因此,犹豫着今天要不要与上级联络,因为。有几天没有向上级报告这里的情况了。
隔着窗,她望望天,心想下这么大雨,敌人可能会放松警惕,再说他们也不是钢铁做成的人。为此,她立即搬出了电台,戴上耳机,准备发报。正当她手握发报机一刹那间,便听到门外轻轻敲打了两声,随即从门下塞进一张纸条——SOS。
奈斯惊得手一捂嘴,转身就收起电台,然后拿出准备好的包装袋,将电台塞进窗外的夹角处,然后坐在房间里思考着,等待即将到来的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都令她如坐针毡。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奈斯在等待一个小时后坐了起来。“难道是……”想到,既然是“鸩鸟”发出的警报,一定危险就在眼前。于是心里松了一口气,睡觉。
而“鸩鸟”还一直在远处监视着山木秀子一群人的动向。自从上次奈斯险些被捕后,他便想着一切办法,暗中保护着奈斯安全。对于山木秀子向板垣大佐汇报她安排人意外跟踪丢了,其实是他每当发现有人跟踪奈斯,而奈斯又没发觉时,便收买人员制造混乱,让奈斯脱身。今晚,当天突然空下起大雨时,他立即意识到奈斯会因为天气的原因无法出门,说不定会在家中联络上级。
对此,他不顾一切地向奈斯居住地方赶来。当他踽踽独行,慢慢靠近奈斯的居住的那栋楼时,心里一惊,果然发现周围有人影在晃动,再经过侦察一番后,发现山木秀子的那辆侦测车伪装的一所破旧的民房中。
情况万分紧急,他立即扑下身体,贴着地面躲避被人发现,来到奈斯的门口,然后发出了警报。
奈斯又一次脱险了。而冈村像得了六月的风雨一样,天天躁动不安。
他的野心实在太大了,大得容不下一滴雨的自由。
此时,日本驻武汉某集团军司令部里,电波此起彼伏,人员进进出出忙碌得不可开交。因为冈村已经准备正式下达“惊雷”作战计划--攻击随枣地区的命令了。之所以如此突然,因为日本军大本营等不及了,因为他夸下的海口。
时钟,滴答滴答,敲打着冈村的心弦。坐在作战指挥室里的他暗戳戳的怀疑着一切,一脸严肃地等待时机的到来,他心中既有不为人知的狂喜,也有莫名的忐忑,因为他太喜欢战争,也害怕失败。正在这时,板垣大佐突然从外面匆忙走进来报告,冈村抬起头时,板垣大佐脸色凝重得令人胆寒。
“什么情况!”板垣大佐附在耳边说起话来。冈村立即勃然大怒了“怎么会失踪?”“她就是失踪了。”“怎么可能!”大怒中冈村一挥手说,“赶紧去找!”
然而,板垣大佐并不动,不无紧张地看了冈村一眼,吞吞吐吐说,不光是山口芳子自从昨晚跟踪何翻译官后,就再也没有露面。严翻译官也不见了,酒井美黛也失踪了。
一听严翻译官和酒井美黛也不见了?冈村更加暴跳如雷了,开始严厉斥责板垣大佐领导不力,大战在即怎么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命令他立即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架势把板垣大佐吓得连连后退,结果还没出门,又被冈村叫住,叮嘱大战时间已经到,先不管他们了,准备开战!
板垣大佐连忙又折返回来问要不要唤醒铃木千夏?冈村说立即唤醒。
通过“鸩鸟”和“秃鹫”提供的情报进一步证实了日军即将对随枣地区作战的战略部署。
日军的战术是,以“中间突破、两翼包抄”之术,企图在汤河以南、早东北地区围歼五战区主力部队,达到控制大洪山、桐柏山的目的,以消除武汉外围北侧的威胁,进击占据中国当时的重庆政府。
国军的战略准备是,确保大洪山、桐柏山战略堡垒,守住汉水东部、随枣走廊,直接威胁武汉、拱卫重庆大后方。
双方的作战意图,有点不谋而合,是针锋相对,决一死战!
正如孙子说,祀与戎,乃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为政者不可不察。中共新四军独立游击大队掌握了日军进攻随枣地区的意图后,决定以大别山为根据地,向鄂北、鄂中及皖中一带开展游击,并以有力部队相机攻击武胜关以南地区,达到威胁平汉路,破坏敌军的运输和后勤保障,策应青城、枣阳国军的主力部队作战。
共同抗击日军的号角已经吹响。
二
当大龙被雷群跟柳珊珊夙夜兼程,押回到柳家寨时,天才刚刚蒙蒙亮。他们俩也没去惊动父亲柳山虎,柳珊珊自作主张地让家丁把大龙又吊到柳家祠堂前的大梁柱上。
她要等天亮后,扒大龙的皮示众。然而,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了信,还没等她要展现大小姐的气概来。大老爷柳山虎迈着蹒跚的步履,就突然就出现了。
看到管家大龙吊在祠堂的大梁柱上也不挣扎,像忘了一样,柳山虎既惊讶又惶惑。
他十分好奇地问柳珊珊怎么找到大龙的。柳珊珊则头一扬,得意洋洋把自己跟雷群如何艰难抓住大龙并与大龙还有不明来历的人搏斗,带着夸张手法说了出来,似乎再复杂的问题只要她一去了立即便会化为齑粉。
站在一旁的雷群不由地好笑,觉得柳珊珊一夜之间,由一只小鸟变成凤凰涅盘。柳山虎用嗜血的目光贪婪地盯了好一会大龙,命令家丁把大龙放下来。
“不可以爹爹!”柳珊珊立即上前阻拦,“我要杀死他!”雷群立即跟柳珊珊使了一个眼色。柳珊珊一愣,眼里僵持着一丝死滞苍冷的愤怒。
“咋就不可以?”柳山虎说,“你看大龙都奄奄一息了,既然抓回来了总得让说句话,让他死个明白吧。”
“大老爷说得对!”雷群连忙说道。“那好!”柳珊珊捏捏拳,不解气地说,“让他死个明白吧。”就替柳山虎命令道:“父亲说了把大龙放下来”。还不放心似的令家丁看好大龙,说等回家换了衣服就来,如果再让他跑了就找他们算账。
“给大龙换衣服吧,”柳山虎说着环顾一下身后的家丁,“再给他喝一点热水。”如此的优渥待遇,令大家不解,也令大龙意外,唯有柳山虎知道,大龙不开口说话一切都枉然,
当大龙就从奄奄一息中醒了过来。哼哼唧唧地一睁开眼,发现是柳山虎像座塑像似的高大节烈地看着他,吓得眼睛一闭,黯然地装死起来。柳山虎则心里顿时有些微微的见不得人的窃喜。
“装死可不成!”柳山虎用拐杖推了推问,“那天是谁救了你啊。”大龙睁开眼,翻了个白眼,像鄙夷抑或又像是对峙。“是日本人吗?”柳山虎口气变得像哄孩子样,“对不对呀?”不过,空气里有一种很尖利、很邪气的东西像蝙蝠一样无声地飞过,带着不祥的信号碰撞着。
大龙又睁开眼,认真地瞪了一眼。
“给我往死里打!”柳山虎一声吼,家丁们把他吊起来,皮鞭开始啪啪作响。这是一种多么近多么逼真的绝望啊,每一个毛孔都清晰地张开在他面前,像一个巨大的噩梦一样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动不了,也躲不开。
好像末世的光已经在头顶,纵情此刻。大龙像又活了过来,身体随着皮鞭扭动得很有节奏。
然而他并不叫喊,知道只有无赖到底才能压住心里一阵阵往出泛虚弱,因为他现在没有倚靠,必须装作坚强。
但是,肉身终究敌不过皮鞭的毒辣,死亡的不寒而栗从脚心长出爬满全身。他开始挣扎着大喊大叫“你们要是把我打死了,全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一定会有人替我报仇……”
活了几十年,哪见到过大龙敢直接对抗,威胁他柳山虎。于是恼怒地又下令往死里打。大龙继续反抗,不过,是嘴上功夫带着些自虐式的洋洋得意。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定会有人替他报仇的,柳山虎自然听得出来。见此,雷群建议柳山虎先把大龙看好天亮再说。
“找死的东西!”柳山虎气得发抖,踌躇了一下,哼哼着走开了。从大龙的嘴硬中,雷群可以肯定他已经与日本人搅和在一起了,否则他哪敢那么理直气壮。
他决定去何家冲走一趟,让何原谦提高警惕,告诉他――日本人真的来了。
还没等柳山虎还没有离开祠堂的时候,织田信义和叫丰田秀吉在相互指责中,已经心急如焚地来到了柳家寨的地域。当他俩一进入柳家的地界,远远地就听到人声鼎沸。
“半夜三更这是咋了?”织田信义自言自语。丰田秀吉驻足听了一下,说,“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能出什么大事?”丰田秀吉挠了一下头,“还不快走。”
等他们鬼鬼祟祟摸到火光通明的地方,近距离一看,果不其然是出大事了。大龙又像上次样吊在柳家祠堂前的大柱梁上。看那情形,已经奄奄一息,死到临头。
织田信义心里一凛,整个人就洇起一阵紧张。开始担心大龙出卖了他们。否则,柳山虎怎么可能把他吊起来打?织田信义也知道中国人最痛恨的就是汉奸。如果大龙真的出卖了他们,那么下次他就彻底无法直面面对柳山虎了。
他们俩像贼一样慢慢往前移动着,想设法听一听人们在议论什么。然而,浓厚的地方方言令他们听不出在说什么。而且围观的人还被驱赶着“快回家睡觉。”
“大龙应该没有出卖我们。”丰田秀吉看着织田信义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你看大龙打成那样,应该没有说实话。”“是的,”丰田秀吉点头说“否则不会打成那样。”
“我们得想办法把他救走。”
织田信义跟丰田秀吉对视了一下,点点头。
祠堂前,随着围观的人们渐渐离开,又一下变得寂静起来,野外不时传来野猫的尖叫,令人惊悚。
那独有的寂静,成为织田信义跟丰田秀吉眼前的一道厚黑的墙壁,但他们相信一定能够攀援而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看到守护大龙的家丁开始放松警惕了。织田信义跟丰田秀吉相互看了一眼,就像蛇在地上蜿蜒一样,向守护的家丁吐着蛇信子而去。
距离越来越近,织田信义跟丰田秀吉做了一个一起行动的手势,便一跃而起,各个击破地冲到两个看护的家丁身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家丁就无声倒下。
大龙被丰田秀吉扛在肩上迅速消失在丛林之中。
等到他们跑到认为安全的地方后,才将死沉死沉的大龙放了下来。这时,织田信义发现大龙真的是奄奄一息了。织田信义在呼唤救助一番未果后,只好主动扛起大龙。
大龙对他们来说,是一颗重要的棋子,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山道道十八弯,山涧一线见着天。这是人们对柳家寨所属地理环境的描述。
他俩替换着扛着大龙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回城的路上。直到快要天争大亮时,才一头汗水,一身泥泞地回到青城县城。
“大……大老爷不好了!”家丁急急巴巴报告说,“大龙又不见了。”他惊异得“啊”了一声,就丢下手里的饭碗。惊慌地小跑着,还自言自语,“这是出什么鬼了,看得好好的怎么就又跑了呢。”
家丁立即回答,看护大龙的两个人也全死了,全是一刀毙命,惨得很啦。
“快……”柳山虎对家丁吼着,“快去把雷先生给我找来。”家丁一愣,问“哪个雷先生啊?”“就是那占卦的。”说完,柳山虎才想起雷群已连夜去何家冲那边了。
一想到雷群,柳山虎心里就一惊,怎么这么巧呢,每次他一来一走这柳家寨就出事,难不成是他……他是灾星啊!
等柳山虎急切地来到祠堂前一看,还真是惨不忍睹。而且从死者的时间上看,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这就是说在他们一离开祠堂不久守护的家丁就被人杀了。
这时,柳珊珊和阑阑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大声质问柳山虎是怎么回事。气急败坏的柳山虎跺脚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我哪知道!”“那雷先生到底可靠不可靠?”“爹爹什么意思?”“怎么他一来走就出事呢?”“他绝对没有问题!”柳珊珊作着手势说,“如果雷先生有问题,那他干吗非要把大龙带回来,我在那边就结果了他,还是他阻止我才没杀了他,非要说带回柳家寨再处理。”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柳山虎看着女儿一脸惊讶加无奈问,“你倒是说呀!”“一定是日本人干的。”“难道他们一直跟着你们?”“也许,”柳珊珊无奈地耸耸肩说,“这个哪知道。”
“那还不赶紧把雷先生找回来?”于是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别找他,”柳珊珊提醒道,“赶紧封山,寻找大龙。”“对!”柳山虎这才吩咐家丁赶紧去找。
柳山虎恹恹地靠在窗前像个灰色的影子,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对任何事情都拥有盖棺定论的权利,而此时乏善可陈。
“这日本人到底想干什么呢?”柳山虎看着柳珊珊疑问。“这得等雷先生回来了就知道了。”
柳山虎手足无措在地上打着转,一双失常的眼睛惹得人心酸。
三
当雷群与从何家冲一脚踏进柳家寨时,几个家丁就急促地围上来。雷群一看那几个人万分焦急的阵势,顿时觉得情况不妙了,连忙问他们出了什么事?一个家丁紧张地说:“大龙又不见了,还杀死了两个看护的。”
“怎么可能!”雷群心里骤然一惊,立刻加快了步伐,心想又是日本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呢?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雷群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来到柳山虎家里时,这位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正眼巴巴地等待着他。见柳山虎束手无策,一脸颓败的样子,雷群连连疏导说,“大老爷别急,大龙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大老爷从此加强警备,这只狼就很难伤到您。”
“还真的是日本人干的?”柳山虎脱口而出却又心存疑虑,“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雷群无奈地笑说,“只有日本人自己知道,不过我有一种预感,日本人很可能还会再来找您!”
一听说日本人还要来找他,柳山虎脸上就露出惊恐万状。“爹,”站在一旁的柳珊珊连忙安慰说,“咱们不怕,我现在就去把那个该死的大龙给解决了。”
“你以为大龙是傻瓜呀,”雷群苦涩一笑说,“再想抓住他就不容易喽。”“为什么?”“换作是你,还会那么大胆吗?”雷群那忧伤的模样,引起柳珊珊心中的风暴。她的心事,不为人知。
“你看怎么办?”柳山虎看着雷群说,“你倒是拿个办法出来啊!”“加强警备,把年轻力壮的家丁全部集合起来练兵,随时准备着日本人的出现。”“日本人真的会来?”雷群只好简要说出了日本人最近可能攻击青城的情报。
一听日本人要攻击青城,柳山虎瞬间大惊失色地说,“这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毕竟,在封闭的小环境里,他或多或少还是了解一点中国当前的形势。
“别怕大老爷,只要全体中国人团结起来,就不怕来犯之敌。”说到这儿,雷群停了一下,又把中国军队正与日本侵略者在各个地区作战的情况给他简明地说了一下。
柳山虎心一沉,看着女儿柳珊珊担心地责怪道,你说你这个时候跑回来干啥呀?“爹,我倒觉得我回来得正好,正好可以跟雷大哥一起与敌人作战。”
“作战?”柳山虎脸色是一瞬间大变,连忙说这个不行,这个不行。但是接受过进步思想的柳珊珊像壮士断腕般,已经准备好了。雷群见此连忙提醒柳山虎,说事不宜迟,当务之急是开展练兵活动。
“这个你不用担心!”柳山虎又自信一笑说,“我柳家寨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都不怕死。”
雷群当然知道,柳家寨的人与何家冲的人,在多年的内斗中已经积攒下丰富的械斗经验,打打杀杀,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与真正的战争相比,那是小孩子间过家家,与敌作战不仅要胆识还要战术,为此,雷群决定亲自当教官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危险已如箭在弦。
“集合队伍!”随着柳山虎昂首阔步,睥睨天下一声吆喝,柳家寨的家丁们便迅速集合到柳姓家族的祠堂前。
这既是一个祭祖之地,也是一个危难之时的抉择之地。柳山虎气宇轩昂地看了一眼他的家丁们,然后就把大龙与日本人勾结一起的事简单说了出来。
家丁们一个个惊讶中,柳山虎告诉家丁们平时一定要听雷群的指挥,抓紧时间练兵,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而在何家冲这里,因为雷群与何原谦进行了深入及时的沟通,这位老财主渐渐明白了家族之间内斗的巨大危害,在犹豫中还是听取了雷群的一系列建议,也积极行动起来了,何原谦对着他的族人们说,在大敌当前,不要再拿土匪那一套来伤害自己的同胞,要与来犯的鬼子战斗到底!
备练兵是为与侵略决一死战。然而正在这时铃木千夏,在接到板垣大佐的命令后,已经悄悄地离开了何家冲。
这是多少年来,何柳两家人从未有过的开始一致对外。战争这个魔鬼,既让民族分裂,也让民族团结奋斗。在大局面前,大危难之中,两方面的族长既有对现实考虑,更多的是民族团结的血脉相连。
面对何、柳两家族的一致对外的团结。雷群在欣喜的同时,也时不时为大龙这个隐患而担忧,他知道最熟悉的敌人最可怕!大龙可能随时能借着日本人的胆,回来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如果再加上日本的威胁,老财主们随时都会做墙头草。
无论他们怎么考虑,变与不变,雷群觉得此时都值得给予激励。因此只要一有空,他就往返于两个家族中。主要是为了掌握两家人的思想动态与练兵情况,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能再出现任何闪失了。这是党交给他的光荣任务,也是游击队配合正面战场打击日军的有力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