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肩膀被飞锤砸中,只觉得一股生痛撕心裂肺。蒋都头忙过来掀开衣领看了看,笑道“哈哈哈,问题不大,休息两天就好,刚才谢谢兄弟了!”说罢在二郎中锤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一瞬间,二郎只觉得胳膊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股疼痛感从下而上直冲天灵盖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闪着红灯。一股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滚出。二郎紧紧咬着牙对蒋都头挤出了一个笑脸......真的好疼啊......
旁边两个衙役吃惊的说“蒋都头今日是怎么了,嫌犯都死了他还那么高兴,叫那个许二郎兄弟?他以前可从不叫人兄弟......”小翠和小燕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忙去扶自家公子,蒋都头也带着三个黑衣人的尸体收队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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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都头边走边想下午的时候,许二郎那时说的计策。
“如果所有人证都死了,那陈白羽下一步会做什么呢?”二郎问都头
“如果没有证据,即便说知道是谁,对方都可以不认。无凭无据,也难以让人信服。”
“现下,知道这件事还咬定再继续调查的就剩下我了。”二郎坚定的说。
“你的意思是?”
“这件案子几乎所有的涉案人都死了,但只要我还活着,对于这个卖官鬻爵者就是威胁。所以,为了安全,必定会来杀我。所以,倘若以我为饵,一定可以钓出更多线索。”
蒋都头和苏仵作有些惊讶,一个尚未入职的快班就有这种胆量和觉悟,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但许一飞说的又句句在理。
“如果这个人能在府衙门口纵火,府衙里杀人,那他一定和府衙有关系。这个人如果手眼通天,就一定会关注我们怎么继续查案。既然如此,等下蒋都头和苏仵作可以说线索都断了,不再调查,而我坚持调查,那么今晚回去的路上或者在家里,就一定会有人杀我。到时候,就一定能找到破绽。”
蒋都头和苏仵作默默点头,这确实是有很大机会的,能在府衙内杀人,确实是很嚣张。而一旦将这种隐患继续留在府衙内,那就太可怕了。
于是三人在府衙内进行了一场标准的“舞台剧”,蒋都头和苏仵作以线索全断为由,希望停止调查,而许二郎则大声抗议,二郎一定要把贼人捉拿的态度吸引了整个府衙的注意。自然也包括刺客。
于是,晚上的刺杀,完美赴约。
一场精心的埋伏解决了这个案子。
案子解决了吗?
二郎被小翠和小燕搀扶着往家走,他忽略了两个小丫鬟的关心,满脑子好奇的是如果孙嘉堂不是被押司钱宝风他们杀的,又会是谁?
难道......
第二天一早,二郎忍着痛便起床要去府衙。
小翠有些嗔怒“因为昨晚的伤,蒋都头已经准你三日休沐,如何今日还要强去?”
“只是有些道理没有理顺,关系没搞清楚。”
“世间哪有那么多道理,许多时候,只不过是随心罢了。”
二郎顿了顿,忽然觉得小翠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微笑着狠狠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自己还是坚持要去。小翠拗不过,只得给二郎敷好伤口,让他早去早归。
二郎来到府衙,先去了案牍库,忙问最近有没有人口失踪的案子,一查在案发前后竟然有三十八人失踪。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这个数字在自己那个时代,估计要几个省联合调查了。按符合标准和孙嘉堂身亡时间段来筛选,还有十几个失踪人口符合。
这时,蒋都头和苏仵作打着哈欠来到府衙,看到许二郎已经开始在翻案牍,觉得奇怪便过来一瞧究竟。
“为什么在查失踪人口?”蒋都头好奇的问“难道还有被杀者在其中?”
“昨晚押司钱宝风承认杀了张万安和何雨,但是不承认杀了孙嘉堂,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二郎一边翻看失踪名单一边回答。
“会不会是他故布疑阵,让我们浪费时间去调查已经确定的事情?从而给指使者逃跑时间?”
“确定的事情?孙嘉堂死的时候脸皮被割下来,我们所断定的孙嘉堂的死,是根据一个穿着孙嘉堂的寝服,在孙嘉堂的卧室死去的并不确定身份的尸体。我们其实什么都不确定。”
蒋都头一怔。“还有别的佐证吗?”
“我之前在孙嘉堂门口听围观的人说,孙嘉堂刚二十岁死了太可惜了。而苏仵作之前检查完尸体说过,死者二十五六岁。两者有五六岁的年龄差。这个误差太大了,也可能是死者并非是其本人。”
蒋都头和苏仵作对视了一下,有些茫然。
这时失踪人员名单中的一个名字让许二郎停了下来。“周彪......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周彪?二郎忽然想起,那日卦摊老头分析自己的梦的时候说过老虎口衔三刀跃入舟中,是周彪!原来是指死的人不是孙嘉堂而是周彪吗?
所以,是孙嘉堂杀了周彪伪造了自己的死亡?那没死的孙嘉堂又在哪呢?
“孙嘉堂没死,死的是这个周彪。我们要去调查一下周彪的情况,抓住孙嘉堂,他就是我们的人证,有了他,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蒋都头和苏仵作恍然大悟“可孙嘉堂现在在哪呢?”
二郎眉头皱了皱眉,“如果孙嘉堂用周彪的尸体顶替了自己,那么周彪的房子就是空的。而且,孙嘉堂是个孝子,他现在有钱了,应该不会不管他生病的老母亲。”
蒋都头点点头,马上点了两队衙役,一队去孙嘉堂母亲住的医馆查看,自己和二郎带一队去周彪住的地方查验。
二郎和蒋都头带队来到周彪住的地方时,发现大门虽门外挂锁,双门紧闭,但透过门缝,隐约有悠悠的臭味飘出。
“都头,这是地里刚上粪施肥的味道。”旁边一个衙役说道。
“上粪施肥?”蒋都头皱眉疑惑了一下,马上让两个衙役上房,两个衙役堵后门,自己推开许二郎和一个衙役,一脚踢开门锁,提刀冲了进去。
虽未见人,但看着地里刚翻好的粪土和桌上的茶水。环视了一下四周,“围起来给我搜!”
不多时,衙役从床底下揪出来一个小伙子,认识的一眼看出,这就是已经“死去”的孙嘉堂
“你就是孙嘉堂?可让我们好找啊!”蒋都头愤愤的说。
眼看自己被抓,孙嘉堂也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