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提了。”黄粱和张芷晴对了下眼神，均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你说的是下大雨那几天吧。”
“对啊，哥哥我专程下班途中上你们这一趟，下着大雨呢，干敲门没人应，打手机也没人接，我当时都急的差点把你家门给踹开了，冲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哎，甭提了。总之我们的确是不在家，但也不是去过二人世界。还是先说回你那边的情况吧，我这边的有时间再说。”
“行吧？”王建仁耸耸肩，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倒了一大杯水，将一整杯水喝下后，他才边擦着嘴角边说：“手机帮大忙了。要不是孙畅手机中的信息啊、短信啊、通话记录啊太多了，也不至于查了一个多礼拜才把这个人给筛出来。
“我简单数了数，这娘们一天发的信息的字数就大几千字！有这能耐直接去当个打字员啊，不比出去卖强多了。唉，可能是看不上赚的那点钱吧。”摇头唏嘘了一番，王建仁才在张芷晴的催促下讲起了发现这名叫做张康阳的嫌疑人的经过。
张康阳和孙畅认识的契机没什么可说的，两个人在一个很知名的社交平台上搭上了线。
“也算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吧。”王建仁用戏谑的语气说，“柴狼配虎豹，大概是这么个组合。”
“这话也太难听了，臭大叔。”张芷晴嫌弃的说，“所以说这个张康阳和孙畅他们之间是、是雇佣关系？”
“你这词用的可真含蓄，要不咋说是研究生呢。”调侃了一句，王建仁摇了摇头，“严格，上来说并不算是雇佣关系，而是供养吧，爱的供养。”
“什么都七八糟的。”黄粱翻着白眼说，“说白了就是这个张康阳包养了孙畅呗。”
“没错，我不是寻思供养能好听一些吗。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一个月5万块。”
“啊，一个月就5万块吗？”张芷晴瞪大眼睛问。
“你觉得这价格太高了？”
“怎么可能！我觉得这也太少了，一个月5万块就把一个大活人给买了，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有些人为了5千块钱就能把自己给卖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正常的价值观。”黄粱说。
“可为了5万就、就舍弃所有尊严，这未免也太、太不值得了。做什么赚不来这5万块钱啊。”张芷晴怒其不争的说。
“的确，现在想要挣到5万块钱不是什么天方夜谭，但要付出的时间和成本那就是因人而异了，这个值不值，就看个人选择了。人们的想法是无法完全共通的，毕竟经历的事情、曾经的过往都不尽相同。”
“还是说回这件案子本身吧，为什么你说这个张康阳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呢？应该不只有他一个人和死者孙畅存在着不当来往吧。”黄粱问向王建仁。
“多着呢。”王建仁回答，“这个张康阳也只不过是包养了孙畅不到半年，孙畅之前也曾被别人包养过，时间长短不同，有就维持一个月的，也有维持两年多的。
“似乎从离开老家来京阳市没多久，这姑娘就误入歧途了，唉，只能说是遇人不淑吧，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拖入这个只要跌入就很难脱身的淤泥。”唏嘘感慨了一番，王建仁接着说道：“我还是先回答你的问题吧，梁子，一方面是由于这个张康阳是最近才和孙畅断绝关系的。准确的说，他和孙畅的包养关系是从今年三月份开始，到八月末结束。”
“两个人分手也没过多少天啊。”张芷晴说。
“这哪是分手啊，这叫解除供养关系！总之啊，在张康阳之后，孙畅似乎没有急着寻找下一位恩主，而是四处游山玩水，像是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当然，在四处潇洒的过程中，她也和数位男性发生了涉及或不涉及金钱的亲密关系。
“只不过这些大多都是露水情缘，大多有过一次开房经历后就不再联系了，所以和张康阳相比，他们身上的嫌疑要小得多。要不是尸体被发现的太晚，高度腐烂了，再加上被那几只猫严重啃噬，根本无从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
“只能大致推测应该是15天到25天之前，这就让我们的调查工作很难展开，调查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这条路就很难走了。毕竟连孙畅死亡的确切日期都不清楚。”
“就没有在孙畅居住的小区里的监控视频中，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吗？”张芷晴问。
“那小区是个相当老旧的小区，环境还不错，但摄像头就是个摆设，有些根本就没在正常运转。正常运转的吧，不知是被谁动过手脚，还是说安装设备的人是个门外汉，拍摄角度十分奇怪，几乎照不到大路。监控视频就指望不上了。
“那栋居民楼里的电梯倒是安装了监控探头，但是楼梯间没有。电梯的视频里没能发现任何嫌疑人，但谁清楚这人是不是走的楼梯呢。所以说这案子是没捷径可走的。”
“不好办啊。”黄粱说。
“可不是嘛，只能用笨法子来，说到底还是以人为主，科技只能唱配角。不过折腾了这么多天，还算是小有收获。”王建仁美滋滋的说，“这个孙畅还是相当有防范意识的，为了防止被警方发现她从事这种违法活动，这女人相当谨慎。”
“谨慎？”张芷晴重复道。
“这人不会用自己身份信息注册的手机号和人通信。”
“那她是如何与人联系的呢？”张芷晴不解的问，“难不成是用了别人的手机号码？”
“聪明，不过孙畅不是用他人的手机号直接与那些人通讯，只是用别人的身份信息注册交友软件，以此开展自己的业务。而且一旦决定和某人切断联络的话，就会把与这人相关的所有信息和记录全部删除。
“要不是局里有几个技术相当过硬的技术员，还真不好办。只不过复原出的信息也没帮上太多忙。找到这个张康阳，还真不是通过死者孙畅的手机，而是数据库中她的就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