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医记录吗?”黄粱问。
“对,在今年7月份时,孙畅去医院做了次人流。”
“你是说孙畅吗?”张芷晴惊愕的问。
“不然呢?还能是那几只猫不成?对,就是顺畅,陪她去的那个人就是张康阳。”
“7月份的话...两个人还没有断绝关系,所以说这个孩子是张康阳的?”张芷晴问。
“没错,才怀上两个多月,刚查出来没几天就被孙畅流了。这女人是真的够狠的。”王建仁皱紧眉头说,“这不是她第一次做人流。目前能查到的记录就有三次。”
“啊,这么多,那她也太、太不小心了。”
“只能说做她这一行的,难免会碰到这种事情。毕竟没什么防护措施是能做到百分百的。就是因为这条就医信息,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张康阳这个人。”
“为什么呢?这个张康阳去医院陪同孙畅做手术,总不能逢人就说自己姓甚名谁吧。”张芷晴问。
黄粱在一旁说道:“可能是因为张康阳付的钱吧。”
“没错,梁子说到正点上了。”王建仁拍了下膝盖,“就是这么回事。孙畅去医院做手术,当然是张康阳花钱。这男人也不差钱,不至于干出不掏钱的事情,让女人自己拿钱。就是因为手术的转账记录,我们才能得知有张康阳这么个人存在。
“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我给张康阳打去电话了解情况,一开始他还不肯说实话,磨磨唧唧的说自己不认识孙畅。当我拿出证据后,这孙子又立马改口说知道有孙畅这么个人,但只和她交往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多么深入。
“听听人家怎么说的,交往!要不怎么说衣冠禽兽呢,那孙子人模狗样的,还戴着个小金丝边眼睛,看着别提多书生气了,谁能想到他竟然是个包养女人、还让其怀孕去流产的混蛋。”
“斯文败类很吃香的。”张芷晴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小姑娘就喜欢这种,不坏都不行。”
“要我说那就是上学时被家里管的太严了,都给憋出心理毛病了。对孩子不能太过分,你看我儿子,从小就皮实!我就不担心他将来会在感情问题上吃亏。”
“你儿子不会。”黄粱随口说道,“你儿子长得像你前妻,虎头虎脑的,不像你就没事。”
“哎,你这说什么话呢?哥哥我也没在感情上吃过大亏呀!”
“说回案子说回案子。”黄粱嫌弃的摆摆手。
不满的嘟囔几句,王建仁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扶手椅里,接着说道:“总之因为没有他和孙畅之间的钱款来往记录,所以这小子一开始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就说他们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虽然他是已婚男人,女儿都已经三岁了。
“没有转账记录吗?那每个月的5万块钱都是用现金吗?”
“你这就有点少见多怪了,丫头,干这种事情没有人用转账的,绝大多数都是用现金,敢直接转账支付的话,这不是且等着被人发现吗。”
“我不想知道这些破事!”张芷晴没好气的说,“最好这辈子都不见才好呢。”
“这个呀,你得看梁子给不给力,他能不能坚持住。”王建仁坏笑着冲黄粱点了下头。
黄粱狠狠瞪了他一眼,赶忙对看向自己的张芷晴诅咒发誓,说自己这辈子肯定会守身如玉,这才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总之呢,和我们进行了一番坦诚的沟通后,这个张康阳倒是勉强承认了自己和孙畅间的不法关系,他承认包养,但不承认杀人。”
“人真的是他杀害的吗?”张芷晴皱眉问,“听你的意思,臭大叔,这个衣冠禽兽的张康阳似乎混的不错啊。”
“每个月都能拿得出5万块钱来包养情人,那混的是相当不错。又是给人家演讲,又是给人家讲座,又是去网上直播卖课的。
“要不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呢,人家可是把自己这些年学到的知识全都一股脑的变现了。反正这小子肯定是不缺钱,家庭幸福美满,就是给他闲的,才去花钱找这些乐子。”
“那他就更没什么必要去杀害一个被他抛弃的情人啊。”张芷晴说。
“可能是孙畅拿什么东西威胁他了吧,说白了,那个张康阳现在就是个卖弄人设的货色,要是这个孙畅拉下身段和他同归于尽的话,张康阳所遭受的损失那可就大了去。要知道现在乐子人很多,就算不能让张康阳身败名裂,让他钱不好赚还是能做到的。
“我推测啊,可能是孙畅一时气不过,打算向张康阳索要更多的分手费之类的。然后张康阳就被激怒了,他可能事先没准备要杀死孙畅,只不过是去她租住的那间屋子谈判时,没能控制住情绪。
“类似的事情哥哥我没看过一万,也看过八千了。太多了,有些人一冲动那就不是他自己了。”
“好吧,总觉得——总觉得有些牵强。”张芷晴皱着眉头说,“这毕竟是杀人的事情啊,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这个就不需要你去操心了,至于凶手是不是这个张康阳,想要验证起来很简单。被勒死的孙畅也不是全然没有反抗。”
“这么说,这个孙畅的手指甲缝中留有皮屑组织?”黄粱问。
“没错,采集了一些,足够进行DNA比对了。也幸好这个孙畅留着长长的指甲,花里胡哨的——”
“那叫做美甲啦,臭大叔。”
“反正我是不太懂,为啥非得把自己的手指甲弄得乱七八糟的。吃饭都费劲啊,不说别的,上厕所你怎么擦呀?”
“哎呀!别说的那么恶心。”张芷晴拿起一旁的靠垫狠狠砸过去,“太有画面感了好吗?把你那臭嘴闭上。”
“我就是纳闷。”王建仁坏笑着说,“这帮人上厕所就不觉得费劲吗?反正啊,我是不会花大价钱在自己的手指头折腾。不过也多亏了孙畅的长指甲,那东西可相当锋利呢。用的好的话能当利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