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
“对，我已经明确说过我这人不爱喝酒，想早点回家休息，可李峥说什么都不让我走，我也不能跟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当街撕吧起来吧，就只能被他拽进了一间日式居酒屋。
“喝着那什么清酒，感觉没什么滋味，没想到后劲儿还挺大的，也可能是因为我又喝了点洋酒的缘故，简而言喝了没几杯，我就感觉意识有些模糊，然后人就飘飘然了。”黄粱回忆道，“怪不得这帮老头喜欢喝酒，晕乎乎的滋味的确是挺舒坦的...”
“没功夫听你在这里说喝酒的感受！赶紧说啊，你昨天晚上都碰到什么了？”张芷晴拍着桌子吼道，完全演绎了何为‘河东狮吼’。
“我其实没什么能跟你说的。”黄粱了耸肩，伸手挠着自己脖子上冒出的细细胡茬。与急的快要哭出声的张芷晴、表情严肃的甄馨不同，他此刻的状态松弛的简直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完全没有身在局中的紧迫感。“我也不知道最后我是怎么走出那间日式居酒屋的，李峥那老头是喝多少杯都面不改色，他肯定比我喝的多。当然，也可能是他和居酒屋的老板串通一气，给他倒的是水，给我喝的是酒，谁知道呢。反正我最后就直接喝断片儿。”
“你断片了？”甄馨皱眉问道。
“对，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车上的。我想应该是李峥把我抬回到车上的吧，话说这老头能抬动我吗？我也不太清楚。”黄粱嘟嘟囔囔的说，“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我大概是在今早六点钟被外边的噪音给吵醒的吧。”
“也就是说从你在居酒屋喝醉酒失去意识，到第二天早上在车内醒来，这期间数个小时内的经过，你完全记不清了？”甄馨问。
“对，完全想不起来。”黄粱嘀咕道，“我不知道等酒彻底醒了之后，能不能回想起啥来，反正我现在是脑袋特别疼，就像是这里边钻进去个小人，”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门，“正在用锯子锯着我的脑仁。”
“活该！让你出去鬼混，还学人家喝酒，说实话吧，是不是那间居酒屋的老板娘是个大美女！”张芷晴呵斥道。
黄粱有些心虚的挪开视线，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一旁的甄馨赶忙岔开话题：“然后呢，你今早醒过来后，怎么就卷入到一场凶杀案里的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黄粱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早上我醒过来后，感觉头痛欲裂，浑身没一个零件是舒坦的，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我打算再睡一觉的时候，无意中从后视镜中瞥到了那个躺在我那辆甲壳虫车后排座椅上的人。从那个角度看不到那女孩身上插着的那把刀子。
“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车上多出来一个人，而且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还沾着血迹，血红血红的。然后我就惊醒了，一时之间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精神后我就回头看躺在后排座椅上的人，这一看不要紧，险些我直接被吓尿了。”黄粱伸手挠了挠油腻腻的脸颊，又补充了一句，“可能真的被吓尿了吧，我也不太清楚，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说重点！”张芷晴没耐心的一拍桌子，“没人关心你究竟是不是被吓尿了，说啊，这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车里？是你昨晚喝醉酒了，和人家胡闹，弄什么一夜情——”
“芷晴！你可别说这种话啊！”黄粱嚷嚷道，“那肯定不是啊，我都喝断片了，我也得有那能力胡来啊！喝醉酒是乱来不了的...更何况那女孩我之前见过两面——”
“啊？见过，我还低估你了？不是一夜情，是长期关系？”坐在一旁的甄馨又来添乱了，她同仇敌忾的瞪着黄粱，伸手抚摸着张芷晴的后背，“你赶紧解释清楚了，黄粱，我真是看错你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这种人！”
“谁知道他呢？有些人一喝酒就从人变成鬼了。”张芷晴红着眼眶说。
黄粱只好乖乖低头认错，“其实你们真误会我了，芷晴，我跟你提起过那人啊，就是那个商务旅馆的女前台。”
一听这话甄馨更是来劲了，“这里边真有酒店的事儿！”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没有酒店的事儿！你还是走人吧，我再去找个靠谱的律师，”黄粱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芷晴知道，我几天前经手过一件委托，就是李峥那件破事，我帮他找到了一名窃贼的下路，那个小偷在遇害前曾在一间商务旅馆住了几天。死在了我车上的女孩，就是那间旅馆的前台，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她给搬进我那辆车的，也真是难为这混蛋了，后排座椅就没什么空间。”
“那倒是。”甄馨连连点头，“你那辆甲壳虫说是有四个座椅，后排根本就不是给人坐的。”
“抱歉，问题是泡泡车就是这样的。”
“等等等等，你们俩在聊些什么呢？”张芷晴试图理清思路，“为什么那个女前台会出现在你的车里？难不成你们俩私下还有联系吗？”
“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那女孩叫啥。我现在也不知道。”黄粱脸上的困惑比张芷晴和甄馨加在一起还要浓重，他确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姑娘会出现在自己车里，而且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刀子。“多走那姑娘性命的刀子应该是随处都能买到的水果刀，看着有些廉价，不过倒是挺锋利的。那女孩的表情非常痛苦，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根本就没认出来。是等待警察赶来的时候，我才猛然觉察到这人的身份。”
“等待警察？”张芷晴问。
“我当时没有被彻底吓傻，手机还在口袋里没丢，就赶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这么说报警的人还是你了？”甄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