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张芷晴惊讶的问,“这小姑娘也太实诚了吧,再怎么说,您也算是陌生人啊...一点都不防备吗?”
“可能因为我是个又胖又丑的中年妇女的缘故吧,”伍月自嘲道,“她对我没啥戒心。而且严格算起来,我们不算是陌生人,她二姑的侄子是我单位的同事——好吧,是前同事,因为我已经被开除了。”
“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张芷晴拍着手说,“谁能想到缘分如此其妙呢?”
“是啊,我想这也是老天爷在帮我吧。”伍月微笑着说,“从那个小姑娘的口中,我了解到很多有关刘浩的内幕。那个小姑娘是牙科护士,发生在那间诊所里的大事小情都被她看在眼里。”
“黄粱,你应该给那间牙科诊所送上一面锦旗。”张芷晴说。
“为什么?感谢他们雇佣了一名残忍的杀人疯子?”
“是感谢他们雇佣了一位善于观察生活的牙科护士。伍月姐,您继续,您都听到什么内幕了呀?”
“其实也没啥。”伍月突然有些吞吞吐吐,“就是...就是一些花边新闻。”
“花边新闻?”张芷晴和默不作声的石若谷均是眼前一亮,充满期待的注视着表情有几分尴尬的伍月,“这个得仔细说说,伍月姐。”
“那个...好吧,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伍月小声嘀咕了一句,决定把秘密说出来,“刘浩和爱丽丝周这俩人有事儿。”
“有事儿?”张芷晴挑眉问道,“有一腿?”
“反正那个护士是这么说的,我也没验证过。不过无风不起浪,她即然这么说了,那说明这俩人肯定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当时一门心思想到弄出点成果来,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决定死死盯住刘浩。”
“从这时期您就怀疑上刘浩了?”张芷晴问。
“没有,我一直没怀疑过他。”伍月摇头回答,“我是怕他可能出事。”
“啊?您是担心刘浩出事?”石若谷问。
“对,我担心我弟弟高鑫来报复刘浩。”伍月边说边挠了挠侧边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咋想的。一听人说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媳妇和她的牙科医生有事儿,我立刻联想到要是我弟弟高鑫得知此事的话,他会做何反应。他要是脾气上来的话,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找刘浩算账。我担心他一怒之下把刘浩弄死的话,他这辈子就真的彻底毁了,所以...”
黄粱替她把话说完:“所以你就打算暗中守在刘浩身旁,以防他被高鑫伤害?”
“对...”伍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说心里话,我当时也不是百分百确定我弟弟真没有杀人。我也担心那个女人可能是他动手杀的。如果是因为被戴帽子的话,我弟他杀了背叛自己的妻子,说不定还会去杀害勾引自己妻子的牙医。我也没往深里想,就傻乎乎的跑去盯着刘浩了,生怕我弟弟干傻事。”
“幸好你干‘傻’事了,伍月姐,要不黄粱就死翘翘了。”张芷晴心有馀悸的说。
“那你是如何发现黄粱的呀?难不成你还盯着黄粱?”面对石若谷的询问,伍月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巧合吧。这几天我一直盯着刘浩,几乎每天都跟在他身旁转悠。反正我现在也无事可做,每天一大早我就去他住的小区楼下等他出门,一直跟着他去那间牙医诊所。然后在那间牙医诊所周围一待就是一整天,等到他下班后,我再跟着他回家。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还真是...有毅力啊。”张芷晴感慨道。
“因为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我就想着,或许只要守在刘浩的身旁,我就能找到我弟弟,要是我弟弟真的来找刘浩麻烦的话,我得第一时间冲上去制止他。然后就是那天发生了一点意外情况,我发现刘浩突然从那间诊所里走了出来,像是急着要回家的样子。我也就没多想,打车跟在他车的后面,跟着他一起回去了。下车后我看着他走进住的小区,跟在他身后时,我无意间发现了停在小区里的那辆黄色的甲壳虫车。”
张芷晴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啊...原来是这样,你看见黄粱的那辆车了呀!”
“对的,当时我还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不过这种型号的车还有那个不常见的颜色,我就看到过一辆,好奇之下,我就凑近了看看,虽然我没记住过黄粱那辆车的车牌号,不过我觉得就是那辆车,车里面的摆设也是一样的。我就想,是不是黄粱也在这个小区里?然后我就不停地给他打电话,想弄清楚什么状况,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接听,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在刘浩身后,走进他住的那栋居民楼里。”
“明知之选。”石若谷说。
伍月害羞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知道刘浩住在第几层,我偷着跟在他身后去看过,我也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我就守在那个走廊里,一直给黄粱打电话。我隐约猜想到黄粱可能也是在盯着刘浩,不然的话他的车不会停在这处小区里,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当时竟然在刘浩的家里边!”
面对伍月的目光,黄粱苦笑着点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他那天竟然提前下班了,按照我打听到的工作安排,他值白班时晚上7点之前应该是不会到家的,所以我那天下午才敢过去,谁成想他竟然半路杀回来了!
“我当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笼子里的那个人身上,根本就没料想到竟然有人拿着一把菜刀在接近我。幸好运气好挡住了第一下,不然的话我可能直接就交待在那间阁楼里了。”黄粱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生怕刀尖从胸口穿透而出。
“咱们运气都不错。我当时站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向里面听,但什么都听不到。”伍月说,“我就一直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