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谁啊?”那人被搞蒙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立刻开门!屋内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弃抵抗!”
“什么情况?!隔音棉TM也有保质期?难不成是你?你TM敢阴我?去死吧你!”惊慌失措的那人猛地低头看向黄粱,手伸向插在黄粱左臂中的菜刀,可当他将视线挪向身下男人的手臂时,却不见那柄西式菜刀的踪影,只有那个渗出鲜血的伤口似乎正发出无声的狞笑。
“你在找这个?”黄粱冲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漏齿一笑,握紧菜刀的右手猛地刺向那人的眼窝。
慌乱中,那人从黄粱身上翻滚下去,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注视着掉落在瓷砖地面上的那只鲜血淋漓的耳朵,黄粱小声嘟囔道:“M的,准头堪忧啊。”
没去理会在地上拼命打滚嘶吼的‘一只耳’,黄粱挣扎着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冲着破碎的屏幕喊道:“行了,别叫唤了!赶紧报警。对了,别忘记叫救护车,我快撑不住了。”
那人并没有意识到,他听到的含糊不清的声音是从黄粱的手机中传出来的,这栋房子的隔音确实无懈可击。
“黄粱?是你吗?黄粱?”手机的扬声器传出急切的呼喊声,“啥情况啊?你为什么会在刘浩家里?他是要杀你是吗?你还活着——”
“我当然还活着!虽然离死也不远了...”黄粱吐出一口血沫,虚弱的说道,“我说伍月大姐,咱能先报警吗?至少你给120打个电话啊...我现在没力气开门。”他瞥了眼丢掉一只耳朵的刘浩,这个疯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厥了过去。黄粱鄙夷的撇撇嘴,心说老子这都还清醒着,你不就是被砍掉一只耳吗?至于直接疼昏过去吗?
以防万一,黄粱挣扎着挪动身躯尽可量远离刘浩,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多久。那柄鲜血淋漓的菜刀仍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丝毫不敢松懈。
“我、我这就报警、叫救护车,黄粱,你坚持住啊!”伍月惊慌失措的叫嚷从手机传出来。
“动作快点。对了,”黄粱像是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阁楼的方向,“还有一个人需要及时救治,一辆救护车可能不够用。”
“还有一个人?你是说刘浩吗?你把他怎么样了?他为啥不说话——”
“对了,还有刘浩这疯子。”黄粱嘀咕了一句,“那就只能叫三辆救护车了。”
“三辆?”
“对,我一辆,刘浩一辆,”黄粱强忍着身上伤口传来的剧痛,抬头仰视着天花板,“还有你的好弟媳,她也需要。”
“谁?我的谁?”
“你弟弟的媳妇,爱丽丝周啊,也就是周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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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韵?为什么会是周韵呢?”张芷晴把一块煮熟的百叶放在油碟里,裹满火锅店二十块一碟的秘制调料,一双大眼睛扑灵扑灵的眨动着,注视着对面的黄粱,“你是去之前就知道会看见周瑜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算命的。”黄粱摇摇头,吃了口浸满麻酱的牛肉,“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周韵会在刘浩家中。我以为她已经惨遭毒手了。”
“但是并没有。”石若谷说,“从我打听到的情况,似乎是因为爱丽丝周她始终没有把自己国外账户的密码告诉刘浩。为了那些钱,刘浩不得已留了她一命。”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真无聊。”张芷晴鄙夷的撇撇嘴,“他本职工作已经赚得不少了啊。”
“人要是学会满足的话,那还叫人了吗?”黄粱说。
“也是。”张芷晴点点头,看向始终闷头吃火锅的伍月,笑着说道,“伍月姐还真是机智哦,要是没有您的话,黄粱八成就呜呼了。”她扮了个嘴歪口斜的鬼脸。
黄粱翻了个白眼,没有出声反驳。
“我好奇的是,你是如何发现黄粱的呢?”石若谷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左手边的伍月。
“那个...其实那几天我一直盯着刘浩来着。”伍月放下筷子回答。
“因为啥呢?您也想到了刘浩就是杀人凶手?”张芷晴问。
“那倒没有...”伍月回答,“我原本是打算叫上黄粱一起去盯着刘浩的,因为我也不知道还能去找谁。但是黄粱不同意,说我是在浪费时间。我一赌气,就寻思大不了我自己干。”
“看吧,”张芷晴伸手指向黄粱,“都是你自找的,要是老老实实跟着伍月姐调查刘浩的话,你至于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吗?”
黄粱翻了个白眼,默默吃着蟹肉棒。
“可能那样的话,黄粱就看不穿刘浩就是凶手了吧。”伍月说,“我也不知道该咋整,就整天盯在那间牙科诊所外面。也算是运气好吧,我无意中听到在那间诊所工作的一个女人出来讲电话。她用的方言我很熟悉,像是我们隔壁县的方言,我就壮着胆子和那个小姑娘攀谈。然后就聊上了。”
张芷晴摇头晃脑的背咏诗词:“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伍月姐厉害哦,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乡音无改鬓毛衰。”
黄粱小声嘟囔道:“都是小学程度的古诗词,就别拿出来显摆了。”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黄粱不吭声了。
飞了个白眼过去,张芷晴对伍月说:“甭搭理他,伍月姐,您说您的。”
“我和那小姑娘聊了几句,发现她果真是我们隔壁县的,也算是半个老乡吧,我们俩都特别激动,当即决定等她下班后我们好好聊聊。”伍月感怀的笑了笑,“都是在大城市艰难求生的人,我们的共同话题多到聊不完。”
“都不容易。”
“是啊...”伤感了片刻,回过神来的伍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抱歉,有些走神了。我说到哪儿了?对,和牙医诊所工作的小姑娘聊聊。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认识她的当天,我就在她的出租屋里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