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已经放弃幻想,准备斗争了。”
“你打算怎么做?”
“杀人肯定是不在备选方案中的,我可没有通天本领。”黄粱开了个并不成功的冷笑话,见沈洁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接着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拿出一点点东西,能够证明杀害徐文的人就是徐武,剩下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沈洁挑起一侧眉毛:“一点点东西?”
“对。其实你比徐武要有先天的优势。”
“先天的优势?”沈洁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因为我是女的?”
“对,太对了。”黄粱鼓了几下掌,“我就知道沈女士是聪明人。徐武是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你则是个身娇体弱的女人,在任何人看来,他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都比你要大得多。这也算是性别上的优势吧。但你也有你的劣势。”
“徐武和徐文是亲兄弟?”
“佩服佩服,你真是一点就透,和你说起话来不知道比和徐武那个白痴省多少劲儿。”黄粱悄悄的奉上一记奉承,“没错,如果徐武和徐文不是亲兄弟的话,你可以说是占尽优势。但在寻常人的思维中,亲哥俩怎么可能闹到一方杀掉另一方的荒唐程度呢?他们会更倾向杀人者是你。”
沈洁冷哼了一声:“这时候就顾不上我是个弱女子了?”
“其实本来也不需要顾忌性别,徐文是在失去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被杀的,即便是你也可以轻松做到,我想这一点也会成为徐武手中的重要论证吧,他一定会紧抓着这一点不放。”
“他亲口说了?”
黄粱微微一笑:“他当然不会当面告诉我这些,但你比我了解徐武这个人,他会做些什么,想必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沈洁面色凝重的说道:“嗯...他的确就是条疯狗,一旦咬住一根骨头就不会松开。”
“这个比喻我喜欢。”
“不过他打算一口咬死我,就做梦去吧。”沈洁恶狠狠的说道,“没门!”
黄粱眼神中绽放出光彩,他轻咳一声,故意用很轻的声音问道:“沈女士,我想你一定给自己留着后路吧。”
沈洁斜眼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半晌后,她轻轻点了下头:“我担心有一天他会用这件事威胁我,多少钱到他手里都不够他祸害的,为了避免被他拖下水,我事先想了很多。”
“果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黄粱笑着说道,“说实话,当得知徐武手中并没有类似的东西时,我还不信。”
“他手里面真的没有?”
“没有。”黄粱收敛起笑容,严肃的摇摇头,“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能从他手中要出来,他最惊慌失措的时候,简直要把手指甲是何时何地修剪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告诉我。”
“他就是个没种的怂崽子!”
“你说的完全没错。”
26
“如果你能拿出决定性的证据,能够证明杀人的是徐武,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我打算把你包装成是被徐武胁迫的可怜女人。事先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徐武威胁你说如果你不听从他的指令,在九号下午没有将凌若兰带到那栋老房子的话,他就会动手杀了你全家。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迫不得已,你只能听从徐武的命令。”
“对对对,事实就是这样。”沈洁忙不迭的点头,“我其实真的啥都不知道,徐武根本没告诉我他打算弄死我丈夫——”
“好了好了,和我就没必要演戏了吧。”黄粱厌烦的挥挥手,“把这份力气留着,有的是你施展演技的时候。记住,到时候被逼入绝境的徐武一定会拼了命的和你对彪演技,到时候你可以一定不能手软啊。”
沈洁用力的点了下头:“我知道。”
“很好,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已经对你坦诚相待了,如果你打算做这笔生意的话,咱们就合作,如果你打算无视我递过来的橄榄枝,也未尝不可,反正还有徐武这个备选方案在。他肯定是赶不上你,但是在我的专业知识的帮助下,和你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沈女士,是该做出决断了。”
“决断吗...”沈洁面露犹豫,“你能给我点时间考虑——”
黄粱断然摇头:“不行,这种事情犹豫不得。徐武也说了类似的话,让我给他点时间考虑。我当面回绝了他。要么合作,要么对立,只有两种选择,没有中间态。”
“......”沈洁陷入到激烈的天人交战中,她的大脑在超频运转,竭尽全力的计算着得与失。
在这一过程中,黄粱始终保持着悠然自得的状态,坐在真皮座椅上的他一会儿看看车窗外的街景,一会儿掏出手机刷刷新闻,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看着这一幕的沈洁感到万分的羡慕,这就是掌握一切的人的从容和镇定吗?什么时候我也才能做到云淡风轻呢?
思来想去,沈洁艰难的做出了决定。人生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冒险,如果不想被人踩在脚底下,面对危急关头就必须迎难而上!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到了该拼死一搏的时候了,对,只能赌一把了,徐武,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似乎已经做出决定了。”
黄粱的话把处在澎湃心情中的沈洁唤回到现实,她松开攥紧的拳头,冲着他点了下头:“这笔生意我做了。”
“很好。”爽朗的微笑浮现在黄粱那张英俊的面庞上,看得沈洁不由心房一颤,“我就知道沈女士是个聪明人。很好,我的要求很简单,两千万,我帮你争取到有期徒刑,如果最终的结果是我帮你争取到缓刑的话,我还要再加一千万。”
“最多三千万吗?”沈洁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点了下头,“可以,这笔钱我还能出得起。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黄粱坦率的承认了:“当然,至少我得提前弄清楚与我合作的人最多能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可不会漫天要价,杀鸡取卵的事可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