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猪母猪的...你TM才是母猪!!”
胖女人不顾之前的夫妻之情,把柳城俊摔了个仰面朝天后,几步跑过去狠狠的用她那条堪比水桶的大象腿死命的揣着柳城俊的脸。短短几秒钟,柳城俊就被打的鲜血横流。
没有理会发出凄厉惨叫声的柳城俊,黄粱惊讶不已的注视着胖女人,用胆寒的目光看着她,说:“女壮士,你还练过柔道?”
“啥?”胖女人瓮声瓮气的看向黄粱。
“没什么,您继续。”不知什么时候跑回来的张芷晴冲着胖女人甜美的一笑,随即拽着黄粱的胳膊把他来走。“你不要命了吗?还敢和她对话...”
“呃...还是离远点吧,我怕沾身上血...”
眼看着柳城俊是进气多出气少,但是那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壮士的兴头可是越发的高涨。黄粱不禁有柳城俊的健康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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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您当时说的都是谎话?全都是没有任何实际依据的骗人的话?”赵诗婉不禁瞪大了眼睛。
“没错。”靠在客厅沙发松软的靠垫上,黄粱平静的点点头。
赵诗婉仍无法释怀:“全都是骗人的?”
“不全都是。”黄粱摸了摸鼻翼,“我拿去的那个牛皮纸文件袋中只有几张空白的A4纸,如果当时柳城俊反应过来,要亲眼看看指纹鉴定报告,我可能就得寻思跑路的问题了。索性他并不清楚这方面的常识。能判断指纹留下的具体时间?怎么可能,至少目前的科技水平还做不到这一点。”
“我当时都被你言之凿凿的口吻给唬住了。”张芷晴在一旁偷笑道,“更别提是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柳城俊了。”
“嘿嘿。所以我才故意忍到他举办结婚十周年庆典的时候才向他突然发难啊,就是为了让他来不及思考,只能被动迎接我的组合拳。”黄粱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搬出来徐一山也是为了唬他。让他误以为徐一山真的一直紧盯着赵诗悠的那栋公寓。虽然事实上除了每周一次的足球之夜外,徐一山真的有在当打卡上班一样的观察那栋公寓。”
“想想都恶心...”张芷晴打了个寒颤,厌恶的蹙起鼻尖,“徐一山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吧?”
黄粱回答道:“当然,他可是重要的证人。而且他犯了好几条法律,至少有一段时间他只能和同性关在一起了。”
“该!得让他张张记性。”
赵诗婉激动的说道:“感谢你,黄先生。我没想到你真的——”
“能解决你妹妹的案件?”黄粱苦笑一声,“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柳城俊那小子一点都不经吓唬。三言两语就把他搞定了,虽然结尾的时候出现了一点起伏——在我的设想中,应该是我上前几下把他制伏——让他的老婆抢了风头,不过结果还是好的。除了他之外没什么人受伤害。”
“是啊。”张芷晴心有馀悸的说,“要不是人拦着,或许那位女壮士就徒手把柳城俊给撕零碎了......”
“是啊。”黄粱赞同道。那一幕实在是太血腥、太具震撼力,简直是徒手解刨......
“黄粱,我还有一个疑问。”张芷晴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突然之间锁定凶手是柳城俊的呢?我可是全程都参与了哦,所以很清楚在你说出柳城俊名字的时候,前一天晚上你还在为谁究竟是凶手而失眠呢。”
黄粱微微一笑:“是徐一山点醒了我。”
“徐一山?”赵诗婉略显惊讶的重复道,“他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柳城俊?”
“那倒不是。虽然柳城俊和徐一山在事发当天曾经隔着防盗门短暂对峙过,但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柳城俊身上有一个很好辨识的特征。”
“说啊,别大喘气。”
“是气味。”
“气味?”
“对,气味。徐一山回忆起他当天闻到的屋内的奇怪气味是什么了。”黄粱解释道,“男士香水。因为徐一山本人并没有用过香水,所以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但是和我聊过的那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他没走,一直待在酒吧里。他在一名酒吧的球迷身上偶然闻到了类似的味道,一打听才知道是男士香水。然后他立刻就打电话通知我了。至此,柳城俊才开始进入我的视野。”
“原来如此。”赵诗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对,柳城俊身上的香水味很浓烈。”
“顺便问一句,”黄粱用不经意的口吻问道,“赵小姐,您喜欢这种男士香水吗?”
“不喜欢啊。”
“这样啊...”
“你关心这个干嘛?”张芷晴瞪着若有所思的黄粱,“咋地,打算要喷点香水去酒吧撩妹啊?”
黄粱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切,谅你也不敢。”
赵诗婉微笑着说道:“两位的感情真是好啊。”
“那当然。”张芷晴一把揽住黄粱的脖子,“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行了行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推开张芷晴的掣肘,黄粱整了整领子,继续说道,“当意识到凶手有可能是柳城俊后,我立刻让张芷晴着手调查他在案发当天的行踪。”
“果不其然,我给小陈打电话一问,发现柳城俊那天果然不在公司。”张芷晴接过话头,“我就试着通过定位他的手机讯号来确定他在一天的行踪。通过对接受和中转手机讯号的基站的调查,我发现柳城俊的手机应该一直放在家中,他出门了,但是没有拿手机。”
“我因此推测柳城俊应该另外准备了一部专门用来实施杀人行动的手机,果不其然,在寻找到柳城俊离开赵诗悠居住的那栋公寓楼后的取向后,通过调取监控视频,发现了他手持另一部手机的画面,而且视频清晰的记录了那段时间内他的一举一动。”
赵诗婉好奇的问道:“话说您是如何找到柳城俊的行踪的啊?”
“没啥值得一提的。”黄粱叹了口气,“就是一家家的寻找那栋公寓楼附近的各家商铺的监控视频。柳城俊虽然破坏了公寓楼的监控系统,但是他无法把周边的所有监控摄像头都破坏。他离开公寓楼的大致时间段是确定的,相隔的时间又不是很久,所以还能够翻看到那时的监控视频。没啥捷径,大海捞针呗。”
赵诗婉感叹道:“您还真是...有毅力啊。”
“为顾客提供最优质的的服务是解忧事务所的第一准则。”黄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得对得起您付给我的每一分委托费啊。”
“要不我再加点委托费吧。”
“不用不用,哪有坐地起价的,还是委托人主动要求的。”黄粱连连摆手,“您付给我们的委托费足够了。”
“那就好...”
“事实上还有一个佐证让我确信柳城俊就是凶手,即便没能还原出他当天的行踪,我仍会坚定的认为他就是杀害赵诗悠的凶手。”
“切,你就吹吧。”张芷晴不以为然的说,“反推的话,人人都是事后诸葛亮。”
“不,我说的不是大话。”黄粱严肃的看着张芷晴和赵诗婉,“赵诗悠小姐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九分二十一秒整。这一时间是确凿无误的。”
“啊,咋啦?时间咋啦?”
“柳城俊的手腕上有一个纹身,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有吗?”张芷晴歪着头回想。
“是知行合一这四个字吧。”赵诗婉说。
黄粱点点头:“对,就是知行合一。”
“这四个字不是王阳明的代表哲思吗?”张芷晴说,“柳城俊是王阳明的粉丝?”
“而且是铁粉。”黄粱说,“在他办公室的书柜上,我看到了一套精装版的王阳明的全集著作。”
“那又如何?你的书架上不是也有一套这位老爷子的书吗?”
“你们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王阳明的卒年是公元1529年1月9日。”
“怎么又扯到他老人家的死亡时间了?”张芷晴打趣道,“难不成柳城俊是受了王阳明的启发,所以才——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瞪得溜圆,“152919...就差了两——”
“对,就差了两秒钟。”黄粱沉吟道,“考虑到接收信号的启动装置的时间,这两秒种或许刚刚好,并不是巧合......”
张芷晴惊呼道:“柳城俊这个混蛋用自己崇拜的偶像的卒年作为杀死自己情人的时间吗?!该死...这个杀千刀的,碎尸万段都便宜他了...”
“对,相同这一点后,我确定他就是杀人凶手。即便没有任何的决定性证据,我也依然要赌一把。让这样的人渣逍遥法外,我如论如何也做不到。”
“黄先生,张小姐,你们做到了。”赵诗婉眼含热泪的说,“感谢你们这段时间来的付出,因为有你们的帮助,我的妹妹才能蒙冤昭雪,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她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赵小姐,我们这间事务所的名字叫做‘解忧’事务所。”黄粱和张芷晴相视一笑,他对赵诗婉说,“为顾客排忧解难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职责。不过我衷心希望您能不需要我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