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啊,别卖关子!”
“要么是监控系统瘫痪了,没能记录下案发时的影像。”
“你觉得是哪一种情况?”
“都有可能...但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黄粱皱眉说道,“如果拍摄到了嫌疑人影像资料的话,遮挡住面部特征轻而易举,但是大致的身高体型是没办法彻底改变。就比如说要辨认你和我的话,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对哦...”
黄粱不确定的问道:“芷晴,想要让一座公寓大楼的监控系统瘫痪的话,难度应该不大吧?”
“不大。”张芷晴摇摇头,“想要不留痕迹的话难度非常大,但如果不必担心事后被人发现的话,那就是个人都可以干了。需要提前做一些功课,知道在哪里切断线路,多去那栋公寓楼转转就能掌握这一信息。”
黄粱淡淡的说:“还真是可靠的安保措施啊。”
“即便是相对高端的商住两用的公寓楼,说到底还是被一群拿钱混日子的人管理。要我看啊,越是高级的地方,他们面对异常情况发生的概率就越低,警惕性也就越低。更何况进出大楼的人来来往往,他们能记住几个人呀。”
“说的我都不想去住高级公寓了。”
“切,说的像是你住得起似得。好几千万一套的房子,你拿什么买?”
“我也不稀得买。”黄粱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享受熟悉的家给予他的熟悉的味道,“金窝银窝也没有咱的猪窝强。”
张芷晴低头沉思着,像是没听到黄粱的话,过了半晌,她幽幽的说道:“杀死马建斌的凶手会是谁呢...”
“反正不是你我。”黄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松弛状态。
张芷晴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关强啊?”
“关强?”黄粱压下一侧眉毛,“这种信口拈来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容易被打脸的。”
“这怎么能叫信口拈来呢?”张芷晴一副被刺痛了的恼怒表情,“如果说谁最想看到马建斌倒霉的话,那肯定就是关强了啊!”
“关强对马建斌的仇视已经达到了要动手杀人的程度了吗?”
“昨天晚上关强可是亲口说过的啊,要马建斌等着瞧,说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黄粱不以为然的说:“这种最低级的放狠话有任何意义吗?”
张芷晴据理力争:“说不定冲动之下,关强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了呢?这很符合逻辑呀。”
默默的盯着她看了几眼,黄粱突然问道:“芷晴,你该不会是和警方的人说了关强昨晚威胁马建斌的事情了吧?”
张芷晴立刻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那个其实是、是因为,不可以吗?!关强的确说了那些话!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警方的人,我做错了吗!”
“你当然没错。”黄粱平淡的回答,“我没打算指摘你什么,冷静点,芷晴。”
“我很冷静!!”
黄粱也不争辩,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把镜面冲着张芷晴,让她亲眼看看自己此刻的模样,即将失去理智的张芷晴立刻就蔫了。
“抱歉...是我无理取闹了...”她低着头嘟囔道。
“没什么,大不了事后对关强说声对不起。我确信你不是惟一一个和警方的人讨论关强的人。”
“这个我还没想过...”张芷晴歪着头思索道,“罗峰和霍瑶瑶肯定不会说关强什么好话的。刘俐俐吗?我觉得她不是会落井下石的人。至于那个沈远...我好像没和他说过话吧。”
“你没和他说过话?不至于吧。”
张芷晴回忆道:“我记忆中没有。我去他们的工作室的次数也不是很多,每一次去的时候,沈远好像都是盯着电脑屏幕敲代码。”
“不爱说话的部下,勤劳肯干,啧啧啧,这是老板们梦寐以求的好员工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只会BB的关强。”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张芷晴苦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心里乱得很,马建斌被人害死了,而且是被人割了喉!这得是多大仇啊...”
“马建斌这人招仇恨吗?”
“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你也见过马建斌本人,他是那种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人,应该没多少人记恨他吧...”
黄粱语气平淡的说:“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人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圆滑。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的叫虚伪。我和马建斌只有一面之缘,但我不认为他是个真诚的人。”
张芷晴连连点头:“确实是...”
黄粱若有所思的说:“或许在那个小团队中,不止关强一个人对马建斌心存怨恨。”
“还有谁啊?罗峰是唯马建斌马首是瞻的狗腿子,他还得跟着马建斌混饭吃呢,肯定不会盼着马建斌出事吧。”
“不一定,狗腿子要是能逮住机会的话,可是会狠狠的咬自己主子一口的。没几个人是心甘情愿乐意给人做狗的。这样的人或许有,但罗峰肯定不在这一行列里。”
“是吗?”张芷晴摇摇头,“我觉得不会是罗峰,他这人小肚鸡肠的,背后玩阴的还行,没有杀人的胆子。同理霍瑶瑶也不可能,她和马建斌没有利益冲突啊。即便两人真的交往过,那也不构成杀人动机吧。”
黄粱满怀敬畏的说道:“谁知道呢,千万别小看一个女人的报复心。这个世界由男人征服,由女人来征服男人。”
“我用你说?”张芷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住过女寝的,而且我本身就是女人!”
“你不一样。”
“我哪儿不一样!”张芷晴用力挺起胸膛。
黄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更聪明,更高级,志向远大,脱离了低级趣味。”
“......你这是在夸我?”
“必须的啊。自信点,就是在夸人。”
张芷晴蹙眉嘀咕道:“总感觉你是在损我没有女人味儿...”
别怀疑自己,我就是这个意思。黄粱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