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没注意。”黄粱不是在敷衍，他是真的没关注，毕竟谁会每天记录自己回家的精准时间啊，这不是闲的有病嘛。
张阳若有所思的说：“十一点四十六分...从你家这里到马建斌住的公寓，用不上半个小时的车程吧？”
“如果不堵车的话肯定是用不上。只不过您想必也清楚，京阳市晚上的交通有多么令人绝望。有几个避不开的交通繁忙的路口，没个十分钟根本过不去。”
“确实是。”张阳连连点头，“马建斌公寓附近的确堵得厉害。你是十点五十四分开车从马建斌租住的那间公寓楼的停车场离开的，到家总共花费了五十二分钟。”
黄粱挠着突然发痒的脖颈回答：“应该是吧...”
“五十二分钟...即便考虑堵车的话，时间也太长了点吧。”
“这个嘛...我和芷晴没有直接回家。”
张阳嘴角上扬，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淡然微笑，他接着问道：“你们中途去了其他地方？”
“对，芷晴想吃烤肥肠。”
“肥肠？”张阳露出一丝惊讶，“你们俩回家前去吃了烤肥肠？”
黄粱老老实实的回答：“对，主要是芷晴她吵着要吃，所以我们就中途绕了下远，去一间经常去的烧烤店买了几串烤肥肠打包回家。”
“然后呢？”
“没了，买完宵夜就直奔家里了。”黄粱指了指街道的方向，“有视频为证。”
“对了，瞧我这脑子。”张阳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把行车记录仪这茬给忘了，王骁，你去帮黄粱把行车记录仪里的内存卡取过来。”
“是。”王骁立刻放下吃了一半的西瓜，站起身挤过站在门口的黄粱，大踏步的向大门走去。
张阳笑眯眯的对愣在原地的黄粱问：“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吧？”
“当然不会...”黄粱无力的笑了笑，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王骁拿到车载记录仪中的内存卡后，立刻返回到工作室和张阳查看起昨天晚上的行车画面。验证了黄粱的说辞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看到这两人的表情变化后，黄粱忐忑不安的心情也总算平复了下来。在王骁拷贝相关视频资料的时候，他鼓起勇气对回到客厅吹风扇的张阳出声问道：“张警官，能问您个事儿吗？”
张阳回头看了黄粱一眼，平静的回答：“你是知道纪律的。”
“当然！”黄粱差点就抬手敬礼了，踌躇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我就想知道马建斌是啥时候出事的。应该是在我们离开他家不久之后吧？”
“你即然都知道答案了，为什么还要问出来呢？”
黄粱尴尬的笑了笑：“您是权威啊。”
“说实话，我掌握的情况没比你多多少。”张阳眯缝着眼睛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惬意的摇晃着头，“别着急，案子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让黄粱有些无奈的是张阳和王骁复制完视频资料后，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张阳本人的手机号给黄粱。独自一人站在客厅内的黄粱茫然的发呆，蹲在一旁的金毛犬犬吠着，发泄着男主人还不给自己喂食的不满。
在焦虑和困惑中，一下午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下午五点不到，张芷晴急匆匆的回到了解忧事务所，和等候多时的黄粱互相交换情报。
“不是吧，黄粱，你也一无所获？”张芷晴皱眉望着黄粱，“我以为你肯定能打探出什么来的...”
黄粱露出一丝挫败的苦笑：“对方嘴很严。”
“是吗？来见我的是一男一女两名警员，他们的嘴也很严...”
“马建斌似乎被人割喉了。”
“真的假的？”张芷晴瞪大双眼，“这么惨吗？”
“应该是，而且我想马建斌遇害的时间应该就是在咱们从他家离开，到咱们回到事务所的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
张芷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错，不然他们没必要来找我们了解情况。尤其你昨天和马建斌是第一次见面。黄粱，你说可不可能是马建斌自己把自己给，”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觉得呢？”
“嗯...我觉得没这种可能性。”张芷晴哭丧着脸摇头，“马建斌这人可是天之骄子啊，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看似你很有礼貌的样子，其实他内心很是高傲。他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是不会轻易寻短见的。”
“还不能排除教唆自杀的可能。这要是被抓住的话，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张芷晴惊讶的问：“判这么狠吗？”
“你以为呢。嗯...他杀的可能性最大。不过咱们俩的名字应该已经从警方的嫌疑人名单上划掉了。”
“会这么轻易吗？”张芷晴忧心忡忡的问。
“当然，”黄粱抬手指了指书架上隐藏的摄像头，“有监控视频作证啊。我们从马建斌家离开之后的行踪都是可追溯的，放心好了。”
“那就好。”张芷晴轻轻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死人的事情我接触多了，但是被当成是嫌疑人我可没什么经验，我也不想有这方面的经验。”
黄粱抬手揉了揉张芷晴略显纷乱的长发，说道：“其实我也慌得要死，即便心里清楚自己是无辜的，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咱们俩肯定和马建斌的死没关系，但是其他人呢？”张芷晴若有所思的看着书架，“昨天晚上出现在那座公寓中的人里面，是否就隐藏着杀害马建斌的凶手呢？”
“这些人的名字肯定都在嫌疑人的名单上。我现在最为关心的是一件事。”
张芷晴挑眉问道：“什么？”
“那座公寓的监控探头啊。”
“啊...对哦，马建斌住的可是高级公寓，按理说安保措施应该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的啊。”
“两种可能，要么是凶手做了伪装，即便被拍摄到也无济于事。要么就是...”黄粱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