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玩木头的,有钱人啊。既然住的是个大房子,平时肯定得花钱雇人打扫吧。你莫不如去问问保洁公司,说不定有哪位上门的保洁阿姨无意中听到点、看到点什么。”
“是个不错的思路。”黄粱眼前一亮,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衣,掏出口袋中的小笔记本。把联系保洁公司这件事记在上面。他抽出笔记本时,把口袋中的另一样物品也一块带了出来。黄粱没注意到,那东西飘飘然落在了茶几旁的地毯上。
王建仁撇见了,弯腰伸手把那张轻飘飘的纸片拿在手里,“这是谁的照片啊?你新认了个丈母娘。”他随口调侃了一句,当刚看清楚照片中那个站在瀑布前面露微笑的中年女人时,王建仁瞬间从椅子上站起,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黄梁感觉到光线的变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好友,纳闷王建仁为何脸色大变。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王建仁就指着照片中的女人大声问道:“这人是谁?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啊?这人我不认识,这照片是我在王淑兰家中的一间客房里找到的。可能是某个租户或是她的熟人吧。大王,难不成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但我手里有她的照片。”
“是吗?这可奇了怪了,咱俩都不认识,手里都有她的照片。”黄粱嘀咕道。
“这算是老天爷给我指条明路吗?”王建仁重重坐回到椅子里,自言自语的说,“难不成宋清德的死真和这个老娘们有关。因为没坑到宋清德,所以这娘们就记恨上他了,我滴个乖乖,不至于吧。”
“你瞎嘀咕什么呢?”黄粱一把将那张照片从王建仁的指缝间抽出,“这女人和你现在经手的起凶杀案有关联?”
“不确定,不过她认识那名死者,而且关系应该还不错。至少这女人死去的丈夫和宋清德算是密友,可以白给别墅的那种。”
“啊,真的吗?那得算是刎颈之交的程度了吧。”
“男人之间的友谊,经常毁在那些不安分的老娘们身上。宋清德和这女人早死的丈夫关系很不错,但是那人一死,成了寡妇的这女的就动了坏心思,打算狠狠敲宋清德一笔竹杠。挺复杂的,牵扯到一处房产。宋清德为人谨慎,就没被唬住,算是躲过了一次灾。不过没过多久他就遭人杀害。
“如果这就是杀人动机也勉强说得通。这女人坑害不成,恼羞成怒,就动了杀死宋清德的念头。果然不能小瞧女人的报复心啊。因为没坑了对方,就把对方给宰了,最毒妇人心啊!”
“也可能是无毒不丈夫。”黄粱说
两人各自沉思片刻,默契的看向彼此,“查查?”
“查查。”
“走!”王建仁站起身,拿起黄粱在王淑兰家客房抽屉中发现的女人的照片,“这个我拿走。我就不信两张照片找不出这女人的下落。”
“出结果了通知我一声。”
“放心吧。”挥了挥照片,王建仁匆忙走出解忧事务所,坐进停在路旁的破旧吉普车里。顶着夜色,他返回总局加班。
回到单位后,王建仁把那个神秘女人的照片交给技侦部门的一位同事,让他在警方的数据库中搜寻与这女人匹配的结果。两张照片的面部细节被采集输入电脑,与数据库中存储的信息进行比对。
这一过程漫长繁琐,王建仁拖来一把椅子坐在运行的电脑旁,刷着手机打发时间,没过多一会儿,他就沉沉睡了过去。直到被值夜班的同事叫醒,王建仁才迷迷糊糊的发觉电脑显示器上呈现了结果。
“找不到?”王建仁皱紧眉头,“怎么可能呢?”他转头看向同事,“能把范围扩大吗?”
“能,不过要花费的时间更长。大王,要不你就回家休息吧,我这边出结果了再通知你。”
“算了,我去办公室打个地铺。麻烦你了啊,老张。”
“没啥,都是应该做的。这女人是哪起案件的嫌疑人?”
“还不清楚,可能与我正在调查的一桩凶杀案有关。”
见同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王建仁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有话你直说。”
“我觉得吧,你这是白费劲。”
“为啥呢?”
“数据库中即便有这女人的信息,应该也匹对不上。”
“为啥呢?”
“因为这人明显有做过整容的痕迹。”
“哦?是吗?”王建仁来了精神。
技侦科的老张把两张女人的图片并列放在桌面上,“你仔细看,大王,其实这个女人在两张照片中的长相并不一致,有着细微差别。”
王建仁盯着照片看了片刻,猛然发觉自己这位同事说的有道理,虽然这只不过是同一个人间隔一年拍下的照片,但是四年前的女人和五年前的她相比,看起来竟然更加年轻!脖子处松垮的皮肤再次变得紧致光滑,眼角的细纹也不见踪影,甚至连脸颊的轮廓都有些许改变。
“这什么情况?”王建仁泛起嘀咕,“这大姐还是个整容爱好者?”
“是不是爱好者不清楚,不过脸上的确动过刀,而且不止一处。鼻梁肯定垫过,眼角也开过,她可能与原本面貌相距甚远。如果这女人真与一桩凶杀案有关的话,我想她应该不会及时去户籍部门更新自己的照片。”
听同事这么一说,王建仁心中的火被浇灭了大半,难不成真的找不到这女人的下落?他只能拜托同事继续在数据库中比对。即便双方都清楚找到此人的身份信息的概率几乎为零。
王建仁在公共办公区的地上打地铺睡了几个小时,睡得并不踏实,醒来后还被告知数据库中的确找不到与这女人五官匹配的结果。王建仁也知道让冷冰冰的数据去寻找一个原本可能是大饼脸、却后天磨成锥子脸的女人的确是难度太大,他只能拿着照片返回到解忧事务所,找黄粱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