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王建仁不同,黄粱经过一晚的休息,精力充沛,两个人简单交流几句,决定事不宜迟,立刻去发现神秘女人照片的那栋老房子一探究竟,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一路无话,黄粱开车载着王建仁去到那栋位于中心地段的老房子。当看到那栋被高楼大厦环抱其中的老旧洋楼时,王建仁掐了一把自己,才相信这栋房子不是他的幻觉。
“我了个乖乖...住在这个地段,那得是多有钱的人啊?”
“你管人家呢,走吧。”轻轻推了王建仁一把,黄粱迈步走进狭小的院子,径直向那栋矗立了一个多世纪之久的楼房走去。
望着王建仁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震惊表情,黄粱无奈笑了笑,带着他来到位于2楼的发现照片的客房。两个人把这间不大的客房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细搜查一遍。除了粘上一身的灰尘,再无其他收获。
“是不是找错房间了?”王建仁问。
“不可能,就是这间客房。抽屉里照片的印记还留着。”
“关键是一张照片不顶用啊,这大姐舍得对自己脸上动刀,指不定现在变成什么姥姥样了。”
黄粱微微皱眉,望着靠窗的那张打满阳光的床铺,说道:“还是去3楼看看吧,3楼我还没进去过,说不定能在王淑兰的生活区中发现住户信息的影子,她他毕竟是房东,总得记个账吧。”
“就算人家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你也不能认定那人就不会用手机记账啊。啥年代了,哪有人还写手账的?”王建仁嘟囔道。
“行了,走吧,去楼上看看。”
和王建仁来到这栋洋房的3楼,黄粱将王淑兰生活的区域检查一番。3楼的空间比其他两层小得多,不过由于房间也少的缘故,因此显得格外宽敞气派。
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的是起居室和主卧室。和主卧室相连的衣帽间和卫生间也相当豪华。尤其是卫生间中的浴室,即便是两个成年人也可以安安稳稳的躺在大浴缸中泡澡。
王建仁看着这浴缸,忍不住嘴欠的说:“未免太大了点,这都快赶上浴池里的小池子了。你老太太自己洗澡,用得着这么大空间吗?就不怕呛到水。”
“你管人家呢。”
“是啊,我管不着。”王建仁耸耸肩,把目光从镀金的水龙头上挪开。
事先得到了委托人那名律师的同意,黄粱这才敢在这位老太太的卧室中翻翻找找,试图寻找到记录有租户信息的物品。
只不过老太太并不是个喜欢记录的人,卧室中既看不到书本,也没有日记笔记本,更没有平板和电脑的影子,似乎这些承载着现代人几乎全部娱乐方式的电子用品她完全不感冒,房间中唯一称得上爱好的物品是一件件还未织好的毛衣。
五颜六色的毛线团被装在一个竹筐里,1m高的竹筐几乎被毛线团填满了。王建仁打量着卧室内随处可见的毛织物,自言自语道:“可别告诉我,这么大家业是靠织毛衣攒出来的。那我高低得转行去了。”
“就你那两只猪蹄,能织出个什么东西来?”吐槽了一句,黄粱也不禁泛起嘀咕,“这老太太是真喜欢织毛衣啊。”
“也行吧,比抽烟喝酒烫头强。问题是毛线没办法告诉咱们那老太太的下落,找不到这老太太,就问不出那个神秘女人是谁。该咋整啊?”
黄粱皱眉站在卧室通向起居室的门旁,环视着屋内一件件披上尘埃的老物件。即便是筐里的那些毛线,也像是带着几分老气。落了这么多灰,怕是好久没人来过这里了。黄粱暗想。等等,灰尘!
黄粱突然想起昨晚王建仁说的那句调侃的话,他甚至昨天晚上就把那句话记在了笔记本里!打算去实践一下。
“这记性。”轻轻拍了下脑门,黄粱掏出手机给委托人那位律师打去电话,在王建仁好奇的注视中,他对委托人说明了来意。
“啥?”那位律师惊讶的声音传进黄梁耳中,“你想知道王淑兰平时都用哪间保洁公司的服务?”
“您知道吗?”
“我查查吧,查到了我会打给你。”
黄粱刚一放下手机,王建仁就迫不及待的问:“你打听保洁公司干嘛?”
“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有哪位保洁员认识照片中这个女人。”
“这个...不会吧?就算见过面也就是聊几句闲天的程度,住在这么贵的房子里的人,真的会去和保洁阿姨深入交往吗?”
“那你有别的建议吗?”
王建仁摇摇头。
“那就把嘴闭上。”
委托人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在备忘录中他找到了一间保洁公司的联系方式。黄粱谢过后就给这些保洁公司打去电话,询问对方是否有曾向这栋房子派出过保洁人员。
经查询,最近三个月是一名叫做陈慧的女人来负责这栋房子的卫生,她每周来两次进行上门服务。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这位名叫陈慧的保洁员今天不值班,黄粱要来了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立刻与这位陈慧取得联络。
一开始对方很不情愿出来见面聊聊。还是在黄粱予以3百块的咨询费后,这位保洁员才答应见面。约定在一处广场上。
黄粱和王建仁立刻驱车赶往见面地点,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时候,就看到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广场上,向四周张望着像是在找人。黄粱给陈慧打去电话,果不其然,那个短发妇女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黄粱告知对方自己的具体位置,那名中年妇女才转头看向他和王建仁坐的这张长椅,有些迟疑的向这边走来。
“你确定我不用表明身份?”王建仁压低声音问,“能省你那3百块。”
“算了,说到就要做到。你把嘴闭上,由我来问。”
“行吧。”
王建仁站起身,凑到一旁的垃圾桶前,抽出烟点燃后抽了起来,用眼角余光留意着那名走过来的中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