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仁立刻跃跃欲试的转头看向她,还没等说话,女人直接用五个字堵住了他的嘴:“我不喜欢你。”
“行吧...”王建仁悲愤的转头看向黄粱,“现在姑娘都这么直接了吗?”
黄粱鄙夷的看着他。“别问我,我又不成天馋姑娘。你还是擦擦口水吧。”
“就你身旁小姑娘多!”王建仁没好气的吼道,“等哥哥攒够钱了,我高低也得开一个侦探事务所,不为赚钱,就为了多接触接触小姑娘!”
“您老还是专心赚房贷和抚养费吧。”
“......梁子,你这是在无情的打击哥哥的理想啊。”
“人没有理想,和无忧无虑有什么区别?”黄粱鄙夷的看了王建仁一眼,“这句我前天在网上看到的话送给你。”
王建仁无语的注视着黄粱的侧脸。
“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女人打破了沉默。
“行,走吧,大王,咱们坐你的车去。”
“啊?你那辆甲壳虫呢?你打算放飞它?”
“我可舍不得。”黄粱看了眼停在路旁的亮黄色甲壳虫,“就放这儿放着吧。到时候要是真的出现变故,一辆车比两辆车好跑。”
“行吧,这附近都没什么人家,你也不用担心有人专门驱车多来刮车门。”王建仁转动钥匙大火,吉普车发出一连串犹如放屁的噗呲声,艰难的发动起来。“王满林这孙子现在不住城里了?”
“早就不住了。”女人说,“至少三年了。这是我认识他的时间。”
“你认识王满林三年了?”王建仁诧异的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坐在后排的女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雇佣的钟点工。”
“呃...一技傍身?”
“算是吧,有技术的女人。”
王建仁不说话了。
黄粱适时的转移话题:“你说王满林对个人安保做的非常到位。”
“对,毫无疑问,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清楚有太多的人想要他早点去下地狱。无论是他的仇家,还是竞争对手,亦或是他的义子们。所以每个想要进入他家的人,都必须接受至少一轮的安检。”
王建仁冷哼了一声:“他住机场里吗?”
“可能他购买的安检设备比机场的还要先进一点。”女人说,“任何金属制的东西你都别想带进去。”
王建仁随口说道:“可以下毒啊。”
女人懒洋洋的说道:“为此王满林样了一院子的狗。考虑到他家的院子大的能打高尔夫球,你就能想象到狗群的规模了吧。幸好他义子够多,这些狗才不至于自相残杀。”
“狗?啥意思?”
黄粱忍不住调侃道:“放心好了,大王,狗和人是一样的,单独一只可能被你吓一跳,聚在一起胆子就大了。”
“你TM才能把狗吓一跳呢!!”
黄粱耸肩说道:“我家豆眼从来没有因为我开门走进客厅而吓得抱头鼠窜。”
“......这事儿你是打算一辈子揪着不放,是吗?”王建仁咬牙切齿的问道。
“没错。”
“我TM——”
“你们俩还是赶紧去拜码头考虑出道的问题吧。真的是...”女人无语的翻着白眼说道,“话题跑到哪儿去了?为了防止被人下毒,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抹的敷的,只要是需要密切接触的,王满林都会先用那些狗做实验。”
“这人活得也太在意了吧...”
“他只需要时不时的做做样子就够了。”女人说,“让别人知道下毒是毫无意义的就OK。没必要每顿饭都等狗先吃。而且他还有义子呢,让他们先吃也一样。”
“......可以。”王建仁转头看向黄粱,“哥哥我给你一千块,咱们能立刻调头回去吗?”
“去征求我的委托人的意见。”
“行吗?老妹。”王建仁又问。
女人摇摇头:“我这人毛病很多,但是唯独没有罹患拖延癌。”
“现在患上也赶趟。”王建仁失望的嘀咕道,“就不考虑王满林的那一大堆干儿子了,单单是他养的那些狗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我们也不是找他火并的。”黄粱故作镇定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底,尤其是得知女人和王满林的那些恩怨情仇后,更是顿生心惊胆战,他甚至在为王满林的家有安检设备感到庆幸。希望这孙子平时见访客的时候会穿上防弹衣。黄粱暗自祈祷。
“好嘛。还不如火并呢。”王建仁翻着白眼说道,“我们这是去找王满林谈天说地,是吗?和一个干了一辈子坏事的老混蛋讲道理。”
“我们必须说服他相信我的这位委托人对他不构成威胁。”黄粱说,“这一目标肯定很难达成,但是我们必须制造出一个沟通的机会。考虑到王满林活的如此在意,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暴毙身亡。”
王建仁没好气的说道:“我看咱们仨是快暴毙了!”
“他和他的义子们不会对你们二位如何的。”女人平静的说道,“他的目标只有我一个人,那个我也不知道下落的账本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呃...你没有他为啥还要弄你啊?”
“他不知道我没有。”
“......这就整岔劈了。”王建仁咂舌道,“他以为你有,但是你没有,他不知道你没有,你打算让他了解你没有,但是我干肯定他不会相信你没有。”
“码头还没找到呢,不着急练功。”黄粱说,“而且现在说贯口观众都不喜欢。”
“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建仁明显把车速降低了,从导航上看王满林居住的那片园区就在几公里外,在昏暗的天幕下,隐约的能够看到几栋建筑的轮廓。
“反正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黄粱说,“你就不好奇王满林究竟是否有三头六臂?”
“嗯...我的确想弄清楚那个该死的书包里究竟放了些什么东西。”王建仁嘀咕道,“而且为什么这孙子趁几十亩的地啊?好家伙,他能在自己家里打高尔夫球了!这生活也太奢侈了吧。”
“那里原本就是个高尔夫球场,只不过建到一半就被叫停了。”女人说,“如果你去调查土地所有人信息的话,会发现那片土地和王满林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土地和房产都不在他名下?”
“他有很多的义子。”女人耸肩说道,“没必要事事都抛头露面,不是吗?”
“那他不怕——”
“怕被被人侵吞了?不可能的。”女人摆摆手,手又放回额头上,她注视着窗外发出黯淡白光的残月说道:“或许曾经有人动过这种歪脑筋,想要从王满林的钱包中偷走钱——我的前男友就是这样的白痴——但是最终没有一个人成功,而且他们都无一例外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埋藏一具尸体所需的空间也就几立方米,甚至更少,而王满林的院子就有几十亩。”
王建仁嘟囔道:“好吧...”
“据我所知,王满林名下没有任何财产。”女人说,“他总是这样说,你不可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手上夺走任何东西。他很清楚警方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的监视。”
“这老小子真TM有自知之明。”
“他这人无愧于奸诈狡猾的评级。”女人苦笑着说道,“我在他身旁蛰伏了整整三年,拼尽全力的去奉承他、取悦他,就为了获得他的信任。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那个账本之所以会落到我的身上,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
“意外?”
“他的卧室中有一副油画,我推测应该是真迹,是一张桌子上放着几个瓶瓶罐罐的画,对于没有丝毫艺术鉴赏能力的我而言,那东西一文不值。有一次他去上厕所的时候——他似乎有便秘的毛病,所以很耗时间——我闲来无事站在这幅油画的前面,鬼使神差的碰了碰画框的一角。那是有着鎏金浮雕的画框,单单是它本身的简直应该就能买上几幅不出名画家的画作了。”
“这老王八蛋还挺会享受的。”
“这幅画名义上的所有人肯定也不是他,不过无所谓,这幅画究竟属于谁呢?按了下画框上的浮雕装饰后,出乎我预料的一幕发生了,一个隐蔽式的小抽屉突然从画框的底部边框弹了出来,巴掌大的抽屉中放着一本更小的笔记本。我没有任何迟疑,把笔记本拿出来塞进我外衣的口袋里,把小抽屉推回去。”
“我还以为是画作后面隐藏着一个保险柜。”黄粱说,“老电影中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这说明王满林还不算太老。”女人说,“我做完这一切后,他仍没有从卫生间出来。我的心砰砰直跳,像是要从嗓子眼跑出来似得。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我翻开了这本小小的笔记本,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全是人名和数字,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我当时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本账本,对王满林而言无比重要的账本。我之前从他的义子们的闲聊中听到过他有一个秘密账本,记录着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