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布伦丹留在房间内,走出天之五号房的黄粱本打算嘱托老板娘去照看一下布伦丹,看着点他,别让他做傻事。不过还没等他开口,等候多时的马脸总监就急不可耐的冲进了房间,矮胖女经理跟在他的身后也冲进了房间。
“他们这是干嘛啊?”张芷晴盯着关上的房门看,“莫名其妙...”
“应该是向布伦丹打听他和咱们说了啥吧,不重要,让他们折腾去吧。”黄粱看向站在走廊内的几人,“我需要和各位聊一聊,可以吗?”
没有人吭声。
黄粱故作轻松的说:“别太紧张,就是聊一聊昨天晚上的经过。”
“这个...从我开始吧。”守在莫妮卡房门前的黄安开口说道,“我还急着去做早饭,甭管出了多大的事情,饭总是得吃不是。”
“行,那就从你开始好了。老板娘,之后是你,可以吗?”
老板娘黄颖点了点头。
“还有俊凯小朋友哦,你和妈妈一起和叔叔姐姐聊天,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哥哥姐姐?黄粱把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我累了,回去躺会儿。”大骨架美女哈蕾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到我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张芷晴感慨道:“她还真是洒脱啊。”
“就在我的房间聊天吧。其余的人也别站着了,黄安,四号房是打开的吗?”
“推门就能进。”
“刚刚好,老板娘,你们就在四号房休息吧,我会让芷晴通知你们的。”
“好。”老板娘黄颖点了下头,牵着儿子的小手走进了四号房。程美腾低着头,也走进了房间。
“行了,别看了,干活了。”黄粱拍了拍表情复杂的张芷晴的肩膀,“放平心态。”
“我知道啦,用你说。”
对话进展的十分迅速,黄粱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和黄安之间的问话。时间快意味着收获小,黄安昨天晚上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睡眠质量那是杠杠的。
从老板娘黄颖和小男孩黄俊凯的口中,黄粱同样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黄颖说自己昨晚一直在忙前忙后,既要给客人的房间打扫卫生,也得应付各种突发情况,还要检查旅馆各处有没有漏水,忙的精疲力竭,和丈夫黄安一样,也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小男孩说他在上床睡觉之前一直是和程美腾待在一起,程美腾把自己写的故事讲给他听。
同样的说法黄粱在程美腾那儿又听了一遍。程美腾承认自己在送小男孩回楼上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莫妮卡房门前的布伦丹,她声称自己返回一楼自己的房间后一直看书到了深夜,大概是在十二点多合眼入睡。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人叫醒,她才得知莫妮卡遇害,这期间她并没有听到或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物。
与马脸总监、矮胖女经理的对话堪称是一场折磨。无论黄粱询问他们什么,这两人的回答都是出奇的一致:不清楚,不知道,别问我。黄粱耐着性子试图劝说他们配合一些,但这些努力除了让他自己口干舌燥之外,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当这两人离开房间的时候,黄粱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你多余拦着我!”张芷晴愤愤不平的说,“让我直接给这俩滚刀肉来一喷雾啊!”
黄粱疲惫的反诘:“你这样做有任何意义吗?”
“有啊,至少我开心了。”
“强词夺理,芷晴,你去把哈蕾叫来吧,一口气弄完。”
张芷晴心疼的说:“黄粱,要不你还是歇会儿吧,这眼看着都快上午十点了,你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滴水未进,可得注意休息啊。”
“放心好了,没事儿,我喝口热水就能缓过来。这不,马上就开了。”黄粱指了指呜呜冒气的电热水壶。
“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就知道陈能,是吧,我这就去叫哈蕾过来。”
几分钟后,张芷晴领着睡眼惺忪的哈蕾走进房间。黄粱放下吹了几口还没凉下来的热水杯,伸手指了指椅子,“坐下聊吧。”
“你脸色很难看。”哈蕾面无表情的看着两米外坐在单人床上的黄粱。
“是吗?”黄粱伸手摸了摸长满胡茬的脸颊,“可能是吧,感觉有点低血糖。”
“补充点糖分吧。”哈蕾从长袖睡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递到了黄粱的面前,见黄粱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她补充了一句,“放心,没有下毒。”
“呃...我不是在担心这个。”黄粱哭笑不得的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后直接塞进了嘴里,无视了轻轻摇头的张芷晴,“好苦,是黑巧克力吗?”
“我在减脂期。”
“好吧...”用力咽下过于苦的巧克力,黄粱喝了一大口热水,嘴里的苦味才勉强减弱了一些,“那个,哈蕾小姐,您昨晚看到或是听到可疑的人和声音了吗?”
“没有。”哈蕾摇头回答。
“你是几点入睡的?”
“十二点整。”
“十二点整?”张芷晴重复道。
“我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闭上眼睛三秒钟就能睡着。超过三秒的话就算是失眠了。”
“......羡慕不来。”黄粱苦笑着摇摇头,“好吧,所以您是一觉睡到早上,中间没有醒来过?”
“对。今早是布伦丹的叫喊声吵醒了我。他一直在大喊大叫,疯狂的敲门。”
“啊,是他发现察觉到屋内的莫妮卡情况有异的时候吧。”
哈蕾面无表情的说:“对,整栋楼的人都被他吵醒了,简直像是在徒手拆门。不过那扇门是黄安弄开的,布伦丹一直在白费力气。”
“好吧...也就是说您没什么能告诉我的?”
“对。”哈蕾打了个哈欠,“我不知道是谁杀死的莫妮卡和克里斯汀,但应该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我。”
哈蕾并不在意的点点头,视线看向滑门的方向,“今天雨好像小了。”
“是啊,”黄粱也看向窗外的雨景,“感觉最多明天,雨就能停了。”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