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持人是TM的白痴吗?用得着你在这儿自问自答?干TM的,想要用椅子塞进他那张大嘴里!
真TM晦气,合着陪你表演呢?合着导致我杀人的原意归根究底是因为我TM小时候挨过揍?放你M的屁,按照你这个理论,遍地都TM是‘四叶草杀手’!
有病...
————,————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张芷晴不耐烦的咂咂嘴,“是不是科班出身的啊?哪有这样的主持人,说的话比嘉宾还要多。”
黄粱皱眉吐槽道:“可能是没日子说了吧。”
“真的是,这人一直想把话题的方向引到‘童年缺失’上,好像这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一样。外行指挥内行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可能吧。”
电视上那名旁胖的男主持人始终在不遗余力的掌控谈话方向,一意孤行的往‘四叶草杀手’是否有关一段失衡的童年上引导,反复向张牧追问‘四叶草杀手’小时候是否挨过打,搞的所有人都不胜其烦。如果是自己被这样反复追问的话,黄粱肯定会冷冷的甩过去一句:我看是你小子小时候没少挨揍吧?
张牧保持了基本的克制,他的语气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进奏,和主持人打着太极。他绝对不会把一句话说死,往往在发表自己的观点前都要加上一句‘我是这样想的’,通常会用‘可能与实际情况不符’来结尾。
这种油滑的说法方式让男主持人有些不满,他几乎没怎么掩饰,而是大大方方的指出了张牧几乎没怎么透露有关‘四叶草杀手’的信息的行为。
张芷晴忍不住吐槽道:“这种情商为负的人是怎么当上访谈节目的主持人的?”
黄粱见怪不怪的说:“因为但凡有点情商,他也不至于一直干这个。这些主持人接触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他们自己却在原地踏步,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精辟。”
在这场节目中,本就不会透露任何关键信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点来。不过面对严防死守的辛雨和善打太极的张牧,主持人还是进行了一番不甚高明的探寻。当节目到达尾声的时候,没了精气神儿的主持人总算是把话筒交给了辛雨。辛雨言简意赅的把警方将会不遗余力的追捕犯罪分子的信念传达出来,顺便也将警方将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张牧的意思清楚的传递出去。
完成了任务后,辛雨将话筒递给了身旁的张牧,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轻松。不过这份轻松也只有片刻而已,当张牧开始冲着摄像头讲话的时候,镜头外的辛雨再次神经紧绷起来,随时准备着打断张牧对‘四叶草杀手’的喊话。
张牧的脸部特写在千家万户的电视机的屏幕上清晰的呈现出来,面对镜头的他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像是一位慈祥的老父亲一般,对漂泊在外的游子发出最真切的呼唤,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黄郎——无论你现在叫什么,给我打电话吧,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无论何时,只要你打过来,我都会第一时间接起。黄郎,你需要帮助,你需要治疗,我愿意去帮助你,去倾听你心中的困扰。让我们一起来面对问题,去解决问题。你之前愿意向我坦诚相告,这是你对我的信任,我也愿意相信你,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联系我吧,我等着你的消息。”
张牧泛着泪光的双眼在电视机屏幕上定格了半秒钟,随后一段宣称具有养肾功能的中药钙片的广告取而代之。
“这个...”张芷晴微微皱起眉头,“怎么感觉怪怪的?像是媳妇被隔壁老王拐跑的倒霉老实人在苦苦哀求。”
“你形容得倒是够贴切的。”黄粱苦笑着摇摇头,按了下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上了,“还算是成功吧。”
“这也算成功?我感觉我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半个小时!RNM,退钱!”
黄粱面无表情的说:“主意言辞。”
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张芷晴在沙发上伸着懒腰,左右摇晃着脑袋边说:“合着不出岔子就算成功?”
“不然呢?你还指望‘四叶草杀手’会在节目直播的过程中打来热线电话?电视直播自首?”
“想想还是可以的嘛。”
“我要是‘四叶草杀手’的话,我根本不会浪费时间看这种东西。一点营养都没有。”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此刻‘四叶草杀手’正乐在其中呢?”
“嗯...有可能...”黄粱沉吟片刻,“八成是在嘲笑我们吧。”
张芷晴调皮的眨着眼睛说道:“反正我是不指望‘四叶草杀手’真的会联系张牧。不过我想张牧对此也不会太失落的,他会接电话接到手软的,导演呀、编导啊,这些人近期会把他当成香饽饽的哦。”
“可能吧。”黄粱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向卧室走去。
“这么早就休息呀?不像你哦。”
“心累,你也早点睡,芷晴。”
“知道啦,晚安哦。”
“晚安。”
转眼的第二天,黄粱接到辛雨的电话,开车前往了总局,在一间小会议室中,他见到了辛雨口中的‘特别调查小组’的全体成员。
一个生面孔都没有。
当黄粱推开会议室的门时,房间内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王建仁转头看向他,发出一声像是猪看到饲料的满含兴奋的哼哼声。“呵,这不是我最亲爱的朋友梁子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怎么你也在?”黄粱微皱眉头。
“大姐头一个电话把我叫过来的呗,辛雨那丫头是存心不想让我歇着,哥哥我上一个案子的结案报告刚写好没几天,她就给我指派任务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你可不是什么老实人。”黄粱坐在和王建仁隔着一把椅子的座位上,打量着这间小小的会议室,“还有其他人要来吗?”
“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这个什么特别小组里究竟有多少人。我听说有宋大脑袋?”
“对,还有张牧。”
“啧啧啧,大名人啊。”王建仁吧唧着嘴调侃道,“昨天晚上的电视直播你看了吗?呵,这老小子该说不说,心理素质相当过硬啊,那是谈笑风生~注意哥哥我的口音,谈笑风生~”
黄粱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是啊。”
正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天的时候,方才被黄粱随手关上的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听到门扉转动的声响,黄粱和王建仁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呵!稀客啊!”王建仁双眼放光的说道,“这不是斯威夫特小姐吗,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
“吃了么,两位。”海莉.斯威夫特推开门,优雅的走进了会议室内。她身上一袭淡米色的长裙,头戴同一色号的帽子,看起来像是去海滩享受海水阳光的观光客。
“吃了。梁子,注意形象,口水都要淌溜了。”
“一边玩去。”黄粱站起身把身旁的椅子抽了出来,海莉说了声谢谢,举止优雅的坐了下来。等她坐定,黄粱好奇的问道:“海莉姐,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最近可好?”
“还成,就是太忙了。”
“你是忙自己的买卖啊,多劳多得。”王建仁羡慕的说,“我是没你和梁子这两下子,能自己当老板。我要是出来单干的话,我特定得饿死。”
“知道还不努力工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走廊内飘来辛雨洪亮的大嗓门,她像是一阵风一般刮进了小小的会议室中。“早啊,各位。”
“早,辛姐,还有其他人吗?”
“暂时就这些人。若谷会在需要她的专业知识时过来帮忙,平时不出现。”
“呵,小石那丫头成工具人了。”
“大王,把嘴闭上,这屋里人人都知道你那张嘴是租来的,不用显摆。”辛雨转头看向海莉,“谢了啊,你能过来。我知道你和黄粱不一样,事务所的工作很多。”
黄粱小声嘀咕道:“我其实也没那么闲...”
“几天没见,辛雨,你还学会假客气了?”
辛雨笑着回答:“嘿嘿,被你发现了。总之这回拜托你了。”
“No problem.”
王建仁说:“啧啧啧,哥哥我一下子就有信心了,咱们这个特别调查小组是相当的因特耐森闹啊。”
“因特奈森闹?”海莉反复念叨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王建仁说的是:international。
“你就别露怯了,把嘴闭上,要不我这就把你从小组里踢出去!”
王建仁哭丧着脸说:“别啊,头儿,我又不是足球,你没事折腾我干嘛?难得从那群大老爷们的窝子里跑出来...”
“真的是...看见你我就生气!”
“那你还点名要我。”
“还不是因为黄粱。”辛雨没好气的说,“让别人加进来的话,黄粱和那人之间还得从零开始磨合,会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不然我能选你?你有啥过人的优点?吃得多可不算。”
“我长得丑但是我温柔啊。”
黄粱、辛雨和海莉异口同声的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