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成为亿万富翁了?”陈立激动的直喷吐沫,“你们不是在骗我?不是来看我出糗的?”
“当然。如果是真的是周万泽先生的近亲的话。”张芷晴面无表情的说,“除非您的外婆当年犯错误了,否则的话的确可以这样说,你即将成为亿万富翁。”
“啥?我外婆犯错误?犯啥错误?”
“别问了。”黄粱说,“问出来也是心病。芷晴,你别乱说话。真是的...对了,您的女儿目前不在家中吧。”
“没有,她这个寒假待在学校没回来,说是要打工体验生活。”
“那就好。”黄粱松了口气,“陈先生,虽然没有必要,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让你的女儿注意安全。”
“啥意思?”陈立脸上的狂喜渐渐消息,困惑不解的神情再次浮现,“为什么你叫我女儿注意安全?”
“你还没有接到通知吗?”张芷晴问。
“什么通知?”陈立立刻紧张起来。
“你大舅死了。”张芷晴随口说道,语气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随意,“而且是被杀的。”
“啥?!”陈立大张的嘴巴足以塞进去一颗芒果,他忙不迭的追问道,“我大舅被人杀了?啥时候的事儿啊?!”
“几天前。”黄粱接口说道,瞪了张芷晴一眼,“由于你大舅独居,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大舅他竟然被人杀了...”陈立难以置信的喃喃低语,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黄粱和张芷晴,“该不会...”说话时他的嘴角在抽动着,“我大舅他的死是因为这笔——”
“没错,这笔遗产。”黄粱严肃的点点头,“陈先生,我有理由怀疑,所有符合继承人条件的人都可能面临人身危险。”
陈立在椅子上瘫成一团,目光发直的嘀咕道:“不是啊...”
“不兴奋了?”张芷晴嘲讽了一句,“凡事都有两面性。”
“闭嘴。”黄粱拍了一下她的说,对陈立安慰道,“可能是我们危言耸听,但是周万余先生的被杀也算是给所有的继承人敲响了警钟。如果我是你的话,我首先考虑的问题是如何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要知道周万泽先生仍在世,距离他的遗嘱被公开确定的日子还有段不短的时间。”
“可是我应该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去哪儿雇保镖啊...”陈立哭丧着脸说道。
“一般的保镖可能没什么用。”黄粱也在为这一问题而苦恼。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应该如何解决继承人安全的难题。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张芷晴在一旁缓缓的开口说道。
“啥啊?”,“芷晴,你想出啥了?”
张芷晴微微一笑。黄粱立刻知道她想的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这种小恶魔般的微笑他简直太熟悉了...
“什么地方最安全呢?”张芷晴问。
陈立认真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呃...不知道。”
“笨啊,拘留所啊。”
“啥?”,“芷晴,你胡说什么呢?”
“你们想想看,想要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躲上一段时间的话,拘留所可是绝佳的选择啊。”张芷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安全有保障,而且进入的门槛还低。”
“......芷晴,你是认真的吗?”黄粱无语的看着她。
“当然啊。”张芷晴认真的点点头,“我一个高中同学就因为和路边摊的老板打架,把对方的两颗门牙打掉了,在拘留所中关了两年半。”
“啊?两颗门牙就两年半?”陈立惊呆了。
“这的确是事实。”黄粱点点头,“我也见到过类似的例子。”
“那我也不能在监狱中待上两年半吧!”
“被关上两年半就能成为亿万富翁,这买卖可不亏。”张芷晴怂恿着说道。
“可是......”
见陈立似乎真的动了心思,黄粱立刻出声说道:“陈先生,你别听她乱说。两年半太久了,确实不值当。但是如果是三十天的话...”
张芷晴嘿嘿一笑:“黄粱,我这主意不错吧。”
翻了个白眼,黄粱对陈立问道:“就忍三十天的苦,你意下如何?”
陈立表情痛苦而挣扎,他上挑着眼神问道:“就三十天?”
黄粱点点头:“差不多吧,三十天之后,这件事应该差不多也就尘埃落定了。”
一咬牙一跺脚,陈立把心一横,用力点了点头,说:“那就三十天吧!总比把命丢了的好。”
“明智的选择。”始作俑者张芷晴微微一笑。
“我该怎么做呢?”陈立惶恐的问道。
黄粱略一思索,问:“陈先生,你和街对面早点摊的老板的关系如何?”
“我们都恨不得亲手掐死对方。”陈立回答的很坦诚。
“那就好。”黄粱微笑着点点头,“这样一来的话,你如果突然冲进他的店内大砸一通,应该不会有人觉得意外。”
“啊?”
黄粱伸手拍了拍陈立的肩膀,循循善诱的说:“让嫂子立刻打点行装,去外地待一段时间。然后你就把店关了,去对面的早点摊去闹事吧。切记,别打人,只砸东西。”
“呃...你们是认真的?”陈立都听傻了。
“你自己看着办。”张芷晴耸耸肩,“实话告诉你,你最终能不能成为亿万富翁我是一点都不在意。”
“媳妇!!”陈立转过身扯着嗓子吼道,“赶紧去收拾行李,去你外地的弟弟家!!”
“啥?”陈立的胖媳妇走了过来,莫名其妙的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让我干啥去?”
陈立一点都不含糊,抡起巴掌直接给了自己媳妇一耳光,打得她原地转了个圈。“赶紧的!别TM傻愣着了!”
女人愣了几秒钟,在黄粱和张芷晴惊异的注视下,竟然真的乖乖的转身去收拾行李了。黄粱不禁呢喃道:“你们夫妻的感情真是太好了...”
“平时净是她抽我,今天难得我抽她一次。”陈立激动的直发抖,他似乎不敢相信方才的壮举,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看,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可以,保持住这种情绪。干,今天非把那个王八蛋的店给拆了!”
“你冷静点。”黄粱汗颜道,“还有一个小忙,陈先生,需要你的帮助。”
陈立异常兴奋的问道:“还要砸谁的店?”
“呃...只是向你打听一个人而已——好吧,是两个。”
————,————
黄粱并不清楚在他和张芷晴离开后,陈立是否有真的去砸对手的早点摊,也不知道陈立的妻子是否立刻启程投奔外地的亲戚,至于陈立是否真的顺利的进入了安全的拘留所中,这些黄粱一概不知。他已经把说的够多了,至于对方能够听进去多少,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从陈立口中黄粱得知了他的亲妹妹陈红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至于周万雅的闺女——也就是陈立的表妹——王文姝的下落他就不清楚了。
陈红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远嫁到了北方的一座小城中。得知这一情况后,黄粱和张芷晴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这座小城的火车站,坐上了最近的一般通往省城的火车。在火车上张芷晴订好了飞机票。
这又是一段枯燥乏味的漫长旅程。火车—汽车—飞机—火车—汽车。黄粱和张芷晴的臀部经受了严酷的考验。当最终来到这座北方的三线小城的时候,黄粱几乎感觉他的下半身可以去截肢了。
在城里的一间商务酒店住了下来,黄粱和张芷晴稍事休息后,立刻去了陈红目前居住的地址。
他们强忍着旅途的疲惫,想要第一时间和陈红见上面。但是找到地址、敲开房门后,站在门口的那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却是给黄粱和张芷晴泼了一盆凉水。
“我不知道那个贱婊子在哪儿!”中年男人听到‘陈红’这两个字后,表现出来的愤怒和厌恶让黄粱和张芷晴有些不知所措。
镇定心神,黄粱用谨慎的口吻问道:“陈红女士已经不住在这儿了吗?”
“对!”男人作势就要关门。
“打扰您几分钟。”黄粱用膝盖别住了门,“您和陈红女士是什么关系?”
“我?我TM是活王八!”男人歇斯底里的吼道,“陈红那个贱货背着我乱搞,还TM就在家里搞!TM的,她有本事躲一辈子,别让我逮住她,不然我TM不把她千刀万剐——”
黄粱没有听男人把话说完。他拽着张芷晴的胳膊逃一般的离开了。毫无疑问,这位陈红女士偷腥被丈夫发现了,她被赶出了家——或是自己逃走了——目前并不住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亲哥哥陈立不知道这事,很简单,陈红不想说,陈红的丈夫羞于启齿。至于他为什么会对黄粱这个陌生人说实话,原因更简单,因为黄粱是陌生人。
“难办了。”张芷晴无奈的咕嘟道,“陈红就不能换个时间乱来吗?真的是...这群继承人没一个省心的。委托费真是不好赚啊...”
“这才哪到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