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好不容易来一次,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我必须给找出来。徐佳宁说那瓷器是个排球大小的瓷罐?”
“对。”黄粱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神情紧张的小姑娘,两人肩并肩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
“要是皮球大小的话,应该会装在某个箱子里吧。我找找看。”张芷晴抬头向四周张望,她看到衣柜盯上罗列着的几个纸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当摄像头转向头顶时,黄粱立刻意识到她想干什么,赶紧出声阻止:“芷晴,行了,那毕竟是个瓷器,不可能摆在衣柜上面的,赶紧出来吧!算我求你了,小姑奶奶!”
“不行,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来都来了,必须不留死角!”瞥了一眼虚掩着的卧室房门,张芷晴搬来屋内的一把椅子,站在上面,试图将衣柜顶上的盒子拿下来。
黄粱心惊胆战地看着手机上晃动的画面,不知如何是好。隐约中,他能听到汪顺的说话声,他似乎正与人对骂。
你就接着骂吧,多骂一会儿。黄粱在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着急!
衣柜上总共有四个纸箱子,张芷晴一一拿下来查看。第一个纸箱中装的是全新的、还未使用过的电饭煲。第二个纸箱内装的都是些证件,各种各样的收据,甚至还有独生子女证。说明汪顺是有孩子的,只不过不在身边。
“谎话的老骗子。”吐槽了一句,张芷晴将盒子盖上放回原处。当她打开第三个箱子时,本以为这里边放的可能就是那个瓷器,盒子的大小刚刚好。可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双老旧皮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鞋油味。
叹了口气,站在椅子上的张芷晴吃力的把鞋盒放回原处,为难的看向摆最靠里位置的纸盒。这个不起眼的纸盒靠墙摆放着,想把它取下来有些困难。张芷晴晃晃悠悠的站在椅子上,垫起脚尖,伸手向最靠里的盒子够去。
黄粱看不到这一切,手拎包放在卧室内的桌子上,他只能看到卧室虚掩着的房门。“芷晴,要不算了吧。”
“不行!就差最后一个了,看完这个我就走。”
黄粱无奈的直挠头,他清楚张芷晴的性格,一旦上头了,那就会不管不顾。
就在张芷晴快要够到纸箱的时候,站在客厅内的汪顺已经迫不及待结束通话,他最后咒骂几句脏话,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吗,用力将手机揣回口袋里。
这通电话是来自那个该死的女人,没有任何意外,又是来索要生活费的,汪顺搞不懂自己每个月付给前妻的五千块生活费,为什么不超过一个礼拜就会被花个一干二净?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孩子究竟能有多大花销?上的又不是贵族学校!
妈的!真是受不了,为什么碰上这种烂人?!汪顺无声的咒骂着,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认识了那个蠢女人。
当初因为这个蠢女人是老师的女儿,他才肯屈尊去追求她。原本打算盼着这层关系,将老师的手艺全学到手,没曾想,那老头子还是没让他称心如意。也不能全怪他吧,谁也想不到车祸的降临。老头子一死,这女人更加放肆了,她继承了那老头的全部遗产!一分钱都不肯分给他。
看在钱的份儿上,汪顺忍了又忍,可最终还是受不了那女人的臭脾气。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飞扬跋扈的泼妇!说一不二就不提了,对他非打即骂。当他提出离婚时,那女人更是疯了,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戳瞎。
好不容易同意离婚,每个月的生活费最少五千,花完了还来大吵大闹。更何况汪顺清楚这女人有钱!她就是闲的蛋疼,故意恶心他。
“有病!”汪顺啐了口痰,迈步向卧室走去。不知道那小蜜在卧室里等得是不是着急了,汪顺不相信什么还有半个小时就得赶回去的借口,她既然肯走进这屋子,就说明她根本就不着急!
应该说点儿什么呢?汪顺忍不住想入非非,无所谓,直接大大方方的说,问她想不想睡一觉,说不定还能打她个措手不及!嘿嘿,这么多年总算是碰上桃花运了。
汪顺迫不及待的向卧室门口走去,房门虚掩着,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走进屋内。无论那女人说什么,汪顺都不打算去搭理,半推半就的也就完事了。
嗯?这小蜜在干啥呢?怎么屋里还有嘻嘻索索的声音?她是等不及脱衣服了吗?正当汪顺把手伸向卧室房门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响。他愣了一下,回身看向门口的方向。
是我家门吗?
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门板再次响了几声。
什么情况?物业又来收钱了。汪顺有些拿不定主意。上一次物业来收钱时,他没有开门。毕竟这破小区楼道灯都不亮,凭什么给物业拿钱?不过这一次要是再不出面的话,被那小蜜撞上可能场面会有点尴尬。
思来想去,汪顺还是迈步向门口走去。透过猫眼向门外张望,他惊讶的发现站在门外的不是那名总来上门跟他理论的物业大姐,而是一名个子小小的年轻姑娘。
这是啥情况?今天怎么全都主动找上门了?汪顺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将防盗门推开。站在门外的年轻姑娘比他矮了多半头,正上翻着眼珠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汪顺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一只流浪猫,赶忙露出自认为最亲切的微笑,“什么情况啊?小妹妹,是你在敲我家门吗?”
“啊,那个,请问这里是王小雅家的吗?”
汪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摇摇头,“不是啊,你找错门了吧?”
“那这里是几楼啊?”
“这里是四楼啊。”汪顺有些不自信的说。
“抱歉,抱歉,我走多了,是三楼才对。”
“底下那户人家的房子不是已经卖出去了吗?”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是来找朋友的,打扰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