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收到家属传来的照片,一只小小的仓鼠微醺着双目,静静地侧卧在大大的尿沙盒里。心虽有防备,依然被叮了一下。
为什么不回那个暖和的窝?为什么阖不上眼?
应该是想再见见它的主人,它生活了三年的家吧……
我是个铁石心肠的成年人,却在儿子伸手触碰到它,僵化的当下手足无措。只是细观他的动静,见他从面无表情到紧抿双唇,再到红着双目,直至我的手轻轻置放他的侧肩,那一声失控的嚎啕才没有顾忌的输出。随之而来的是我交付的两行泪渍。
无非,一个是在开门时,一个是在关门后,转身的时差罢了。
出现的时候任我如何自以为是,也是没法掐指的。失去的预备我是知晓的,又有什么区别呢?真正的“情”,从来就不给谁谁缓冲,那笔债,还就必须还,不还也得还。
我开不口,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措辞来抚慰儿子,“情”字面前,没有道理,只有和解。
它很好,来去无意。你也很好,若来无意,去定有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