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被保护的很好,别的孩子长到一定年岁被推出去的时候,我被父母打电话呼了回来。
突然想到自然界,也会有许许多多的小动物是会在毛也没齐整的时候被赶出家门的。似乎以前听说昆虫界也有,于是给想哥拨了通电话,是谁?想哥说是蠼螋。
“哦,老妈,你说的是蠼螋。”
“你确定是念作qu sou?”
“确定,我查过拼音的。”
蠼螋的妈妈把它送到昆虫学校,背包里装了满满的食物,羡煞了班里的小伙伴,母爱啊母爱。接下来,每一天都会有“食物到”而“人未到”的吃食,只是分量在逐步的减少。即便如此,一大众同班小家伙们还是被那份迷一般的爱羡慕得咬牙切齿。直到某一天,死寂的到来。再也没有现成食物的小蠼螋傻眼了,等等等,连等几天,当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再也没有投食了。
他跟随着班级伙伴去往树林,伪装着自己,半捡便宜半侥幸的续着小命。它不知道的是它的妈妈一直在远远的高地望着它,望着它无忧的舔饱,望着它饿肚子,望着它做白日梦,望着它踏出第一步去求生,然后泪目而转。
小伙伴们在它伪饰夺食的背后,总算明白了,最后这定格的残忍画面才叫爱。
卯时,她拿着自窗口递出来的空袋,一双纤细的手朝左前方那么随意一指:在那儿去取胶片。茫然致谢,她站在一台叫做自主打印机的庞然怪物前,安静懂事的等着。
红的、黑的、绿的,每一颗乎闪乎不闪的灯一点儿都不可爱,寂静的大厅,除了机子时不时的“咔咔”声,什么都没有。
“我们先上去了,你记得把片子拿上来。没问题吧?”
“好,没问题。”
站在这里,能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么大个人,取个片子多大个事。
笔直的打起精神,专注的盯着机子,它什么时候会把片子交出来呢?
“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你就算站到天亮它也不会出来的!”一挂白色装束的幽灵飘来,似乎在叹气。
她呆呆地见他取走紧抓在手心的袋子,寻个商标对着机子的某一角轻轻的一扫,“嘟嘟嘟”几声,仿佛被主人唤醒的沉睡怪物,屏幕上说着“请不要离开,打印需要一分钟左右……”
她乖乖的陪它和他立在原地,过了多久体会不到,直到他取出了片子,装进了袋子,又塞进她的手心。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她终于有了表情,叫又哭又笑。
“谢谢你。”
被谢的男医生什么也没有说,消失在安宁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