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发现,无论我使了多少的气力,既伤不了别人,也感动不了自己。同样是坐在屋子里写吃喝拉撒的故事,三毛能够让即使没有十分投入的我泪目,即使我再三抵赖,穿透纸张,如复刻的雪花片还是出卖了自己。那个半毛都不算的我,浪费那么多洋葱、药水、丧歌的我,连自己都感动不了,又拿什么感动他人呢?
会是什么缘故呢?大约是学习阅读的太窄,上的坡碰的壁太少,见识懂得也过于狭隘了吧。
“一个将自己关了将近四年的孩子,一旦给她一点小小的肯定,都是意外的惊惶和不能相信,更何况老师替我去摘星了。”……“第一次不敢去画室时被我撕碎的那一枕棉絮,是窗外十年后无声的雪花。老师是这样的走远,受恩的人,没有说出一句感恩的话。”
招摇过市的自己从不曾体会那种门不如窗,窗不如镜的滋味,可是为着这“摘星”二字依然如鲠在喉。小的时候读杂志,里面有个小故事讲:树上的樱桃单是痴痴守望,不敢上去,怕酸涩怕摔着,那你注定等不到成熟的那一天。因为有鸟给你摘,有旁人替你偷,到最后终是一场空。所以我很感动,因为还有除了动物,除了贼人以外的陌生人替你摘星,这不是天大的运势么?
“受恩”的人有什么机会可报答恩人呢?说与自己,说与旁人,却唯独未能说与摘星之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咱啥也不说,只要你站的足够高,立得足够稳,鞠个躬,全天下的人都得见了,摘星人定可看到,看到你那深深地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