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蓉蓉忽然发觉,对封平兮的渴望,变的无比浓重,这份渴望和面对赵沉时的心思,千差万别,赵沉是魔鬼,面对他,渴望之中总是夹杂着剧烈的忐忑与不安,而对封平兮的渴望,却是纯粹的,是平静的,是安详的,是能令内心深处欢愉的,尽管在相识的第三天,才第一次想要热烈的陷入不分彼此的缠绵中,而认识赵沉之后的十几分钟之内,禁忌的念想就由心间升起,可是却能清楚的感知到,想要占有封平兮的心思,比生命中,任何遇到过的男孩,都要强烈,甚至包括赵沉。这是在与赵沉相遇,濒临地狱又重回人间之后,最真切的念想,浅淡的笑容也无知无觉般,浮现在面容之上,目光所及,足以令祁蓉蓉心醉,心醉于在生命的长河里,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行走着,永远不要停下来,永远的将真正的美好,印刻进心间。
可是美好不可多得,在与魔鬼般的赵沉,相逢之后,本以为会安心的,和封平兮一起,于静谧之中,徜徉在欣喜的时光里,却清清楚楚的看见,租住的房间,已经出现在眼前,而封平兮的背影,已经消失,他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正面相迎,唯一不变的是,沉默依旧,而祁蓉蓉,依然首先开口:“你要回去吗?”
要回去吗?封平兮已经不甚关心这个问题,他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祁蓉蓉,甚至隐约间,密布着鲜红的血丝,似乎像是瞬间,血气上涌,白皙的脸颊也变得僵硬起来,平日里经常出现的柔和,消失的无影无踪,秀气的琼鼻更是变的硬挺起来,琼鼻下面的樱桃小口紧紧的闭在一起,可是却能清楚的看见,牙齿已经用力的咬在了一起。
嘶吼声逐渐从喉管发出,并且越来越强烈,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愤怒,歇斯底里的,却又阴沉的质问道:“祁蓉蓉,你尊重我吗?”
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封平兮,本以为他的性情是温顺的,至少这三天的相处,已经有意无意,或浓或淡的欺辱过他几次,却始终被报以羞赧的回应,似乎气恼这个词,与他天生违和,却不曾想到,爱情的波折来的如此之快,几乎毫无征兆,就迅疾的陷入到愤怒之中。倔强的心思忽然变的浓重,细细思量,本就没有主动招惹赵沉,却平白无故的承受煎熬,女儿家本就不似男孩子那般,在爱情中容易占据主动,本以为封平兮会是与众不同的,却还是与怀疑,气恼,争吵这些爱情中的黑色不期而遇,只是终究爱着封平兮,希望甜蜜依然如故的心思占据上风,柔弱的,安抚似的言辞被绵软的说出口,试图用女儿家的温柔平息封平兮的怒火:“你这是什么话,我肯定是最尊重你的人。”
封平兮的眸子,几乎肉眼可见一般,喷出愤怒的光泽,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似乎像是被愤怒抽干了一样,樱桃小口再也忍不住,咆哮般的怒吼道:“对我可曾有过热烈的言行,对我可曾放下昂扬的心态。”
这番言辞说出口,封平兮似发疯了一般,双手按住祁蓉蓉的肩膀,用力的将她的身体转过去,再死死的将她按在防盗门上,身体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双臂更是裹着她的胳膊,紧紧的按住她的小腹,任情任性的与她黏在一起。祁蓉蓉没想到,封平兮居然愤怒到这种地步,她似害怕了一般,用劲全身力气,不断的挣扎着,封平兮却将她死死的箍住,不管不顾的说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要你说这句话。”
祁蓉蓉愤怒了,用劲全身力气,拼命的反抗者。女孩子的本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天质自然般的爆发出来,封平兮的臂膀被撑开,祁蓉蓉娇小的身躯转动过来,双手用力的推开贴在身前的躯体,右手高高的扬起,狠狠的扇了封平兮一巴掌,冲着她怒吼道:“你能不能冷静点。”封平兮却已经陷入到癫狂,剧烈的,似咆哮一般,宣泄道:“面对杨云英,你那么的热情,路上遇到的男孩子,是你的前男友吧,面对他,你那么的温顺,可是面对我呢,我要的是尊重,明白吗?”
激越的情绪在楼道内四散弥漫,封平兮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他是真的生气了,似乎将相识之后,积郁的怒火,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祁蓉蓉终于明白,封平兮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却不能给与。如若在爱情的长河里,封平兮只能算作初出茅庐,那么祁蓉蓉就可以称得上更加成熟,封平兮想要的关系,显而易见的太过稚嫩,这不是爱情生活里,该有的攫取,那样的爱情,太过小儿科,因为爱着封平兮,所以不愿意随圆就方回应这份无知:“我不尊重你吗?你要的尊重,是像上司一样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哄着,对吗?你们男孩子怎么都是这么的不成熟,你还是整理好心情,想想说出口的话是否合适,否则别和我聊天。”
这番言辞,是对爱情的宣泄,祁蓉蓉忽然发觉,面对爱情,封平兮还是太单纯了,尽管纯情男孩,最是令她欢喜,可是不成熟的爱情观,依然是无法摆脱的事实,此刻的反击,算是对封平兮的谆谆告诫,以期许他能在纯洁之中,多出几分该有的成熟,可是封平兮却郑重其事的,似是将心底里最想说的话,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一样,直面祁蓉蓉的反击:“那你去喜欢让你仰望的男孩子,你们女孩子尊重权利,尊重财富,就是不尊重一颗真心。”
封平兮的语气变得平静,怒吼和咆哮已经被埋进了心里,可是祁蓉蓉却明显感觉到,此刻却似身处风暴的中心,风平浪静只是假象,很快就会惊涛骇浪,她不愿意就此顺从封平兮的歪心思,剧烈的,甚至是极为猛烈的向着这位走火入魔的男孩子,激越宣泄道:“封平兮,立刻从我身边消失。”
沉默,又是沉默,不过比起来时的路途,此刻的沉默更为恐怖,封平兮眼眸所及,黯淡无光,想要奋力挣扎,却又似被束缚住一般,无法挣脱,只能立刻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祁蓉蓉却着急了,撕心裂肺的吼着:“那个男孩子叫赵沉,你要敢走,我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