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辞来的很亲切,大学期间,不就在长久的徜徉在只有两个人的私人生活里吗?入职南城市公安局之后,一心想着破案,短短三天,几乎忘却了情侣之间,该有的卿卿我我,这或许就是警察这份职业的不得已吧,公家的事情总归需要尽心尽力,私生活少的可怜,几乎快变成家常便饭,换做从前,来到新的城市,前三天一定玩的尽兴,可是这次却完完全全的将心思沉入到了赵洁的案情中,甚至忽视了赵茗泛,这位诚诚恳恳的,陪伴了四年的男友,几乎无怨无悔的照顾着她,四年里未曾间断,如今只是因为思念,想要过上一段只有两个人的时光,甚至这样的要求,几乎变成奢望,杨怡悦忽然觉得内心有愧,想要成全赵茗泛:“那行,现在除了爱情,我们不谈别的,你画的那幅画,我想再看一遍。”
赵茗泛拿出手机,翻出照片,递给杨怡悦。杨怡悦仔细的看着,脸颊上更是流露出幸福的神情,赵茗泛的浓情蜜意,毫无保留的宣泄在了画里,虽然她不懂美术,可是款款深情,却体会得到,赵茗泛确实在用心爱着她,生命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呵护着他们两个的爱情,即便在独处的时光里,也毫无松懈,似乎与她分别,是件痛苦的事情,只能用画作慰藉心中的爱意。
服务生拿着餐盘,走了过来,两道菜一次上齐,紧接着,又将米饭拿了过来,赵茗泛将两个碟子,推向杨怡悦身前,柔声说道:“都是你爱吃的。”杨怡悦莞尔一笑,尝了一口,又将碟子推回餐桌中央:“一起吃吧,我们不分彼此。”赵茗泛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语气更似有些得意,一脸促狭的问道:“为什么不分彼此呢?”杨怡悦没好气的白了赵茗泛一眼,说道:“别多嘴,再得意的话就掐你手心。”赵茗泛赶紧捂住嘴巴,眉眼却在狡黠的笑着。
回到沁水居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大片纯净的黑夜遮蔽天空,地面上也被染上了如墨的颜色。杨怡悦打开门,换上拖鞋,双手环抱住赵茗泛的脖颈,笑嘻嘻的问道:“录音在哪呢,我听一听。”赵茗泛腼腆的低着脑袋,杨怡悦掐了一下他的肌肤,佯装严肃的语气喝道:“抬起脑袋,不许将脑袋低垂着。”赵茗泛忽然想到什么,又将脑袋抬起来,脸颊上更是一片红润,支支吾吾,似是害羞了一般,说道:“在我的电脑里,我拿给你。”
说完,赵茗泛挣脱杨怡悦的胳膊,走出房间,去往隔壁。很快,一个电脑被他拿了过来,交给杨怡悦,说道:“文件夹里有对话的语音,标题里都有‘1’这个数字,吃饭期间录的语音,只能你自己听了。”
杨怡悦拿着电脑,落座在沙发上,将赵茗泛整理好的语音,仔细的听了一遍,又挨个将吃饭期间,新录制的语音挨个听完,并没有新的发现,只能隐约间猜测严科似乎真的隐瞒了某些事实,而且和秦豁行有莫大关系。
案情似乎又有了重大发现,疲惫却也逐渐袭来,赵茗泛说的没错,大片的红色果然能引动倦意,此刻几乎想闭上眼睛,就此睡去,赵茗泛落座于身旁,柔声说道:“要不今晚就早点休息。”杨怡悦“嗯”了一声,走进卧室,躺在床上,睡着了。
熹微的晨光,伴着朦朦胧胧,不忍褪却的夜色,拂过地面上的花草树木和高楼低垣,杨怡悦感觉脚底暖洋洋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贴在了脚心,她挪动着双脚,磨蹭了几下,贴在脚心的物件脱落下来,掉在了床上。杨怡悦睁开眼睛,靠在床头上,听见厨房里,已经传来”嗞嗞”的响声,和“叮咚”的脚步声,她揭开被子,穿好拖鞋,走出卧室,看见赵茗泛已经在开始忙活着做早餐。回眸凝望一眼床头,两个暖宝宝,安静的躺着,杨怡悦这才明白,昨天晚上,赵茗泛在她的脚心,贴了两个暖宝宝,她正要询问,赵茗泛几时将暖宝宝贴在了她的脚心,却听见赵茗泛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先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
杨怡悦忽然想起高中时候,早晨起床,听到母亲的第一句言辞,也是这般,她心中一暖,不再想着追问赵茗泛,心中默许他向母亲一样,照顾自己,即便或许有些多心,也感觉万分温暖。
洗漱并未持续很久,杨怡悦有意加快速度,毕竟已经步入职场,更多的时间要留给警察这份职业。赵茗泛也已经将早餐,放置在了茶几上。杨怡悦迅速的享用完毕,走到鞋柜旁,换好鞋子,准备出门,赵茗泛却早已经穿上了外出的衣物,至于鞋子,他压根就没换:“我送你去南城市公安局,就像昨天早上一样。”杨怡悦点点头,应允了赵茗泛的请求。
朝阳并未完成挣脱天际线的束缚,大半身躯还被隐藏着,天空也未曾晴朗无垠,空溟的天际依然晕染着清淡的墨色,人儿似乎还未从睡梦中清醒,完全看不到兴奋的踪迹,只有几只早起的鸟儿,欢快的跳跃着,它们从一只树梢,飞到另一旁的树荫里,陪伴着杨怡悦和赵茗泛。
今天早上,时间并不充裕,杨怡悦忽然有些贪心,不愿过早的与赵茗泛分别,走出沁水居之后,选择乘坐公交。公交车摇摇缓缓,杨怡悦的心也不停的摇曳着,直到南城市公安局就在左近,才走下公交车,和赵茗泛分别,而老陈,已经在站在门前,等着她。
今天换成老陈开警车,杨怡悦落坐于后排,问道:“许鹏和小张打算坐公共交通吗?”老陈回应道:“许鹏说他今天不开车了,连续两天不断的开警车,胳膊都麻了,一想到还要开警车,就烦得要死。”杨怡悦腼腆的笑了笑,这番言辞分明是在谦让,许鹏既不愿大张旗鼓的多开一辆警车,又想将便利让给杨怡悦和老陈,才言不由衷的说出那番言辞,杨怡悦和许鹏共事两天,他的性格已经完全摸透,想瞒过她,是不可能的。
相较于于耀良的家,从南城市公安局到鸣泉路,更近一些,饶是如此,警车也行驶了将近四十分钟。进入鸣泉路之后,杨怡悦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哥,一会能不能由我出面,询问严科。”老陈估摸着,杨怡悦已经想好了怎么盘问严科,便答应了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