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犯贱边缘反复横跳说的就是绿音这种人。

　　偏生，她毫无边界感做出这样的行为，还弯着眼眸笑着评价了一句。

　　“不硬，还很软。”

　　季原真的是有火发不出，他的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下。

　　绿音却从这种压抑情绪当中看出了无奈，他对她束手无策。

　　“我送你回去。”

　　绿音跟着季原身后，笑意盈盈：“好～”

　　绿音还是很在意名额的事情，看了季原两眼又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说话机会，就挨着车窗看外面的景色。

　　“绿音，你现在可能很困难，但不要因为这样，就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你以后会后悔的。”

　　绿音眨巴眨巴眼，继续听季原说话。

　　季原捏了捏眉心，“算了。”

　　绿音听懂了季原说的话，她轻飘飘扔了一句话过来：“那你帮我？”

　　季原：“……”

　　绿音乘胜追击：“能不能帮？”

　　“你把李政弄走了，我的名额怎么办？不是说于私我过得太落魄会丢了你的脸？”

　　季原：“于公，我是不会成为李政那样的人。”

　　绿音耸耸肩，啊了一声，“竞选的一共有五位画师，其中两位已经找到了新的美术馆合作，还有两位和我一样在等待结果。”

　　季原看了绿音一眼，示意对方继续说。

　　“这两位画师，一位是人物写实派风格的，一位是比较擅长可爱人物画风的，对比于我的画风来说，才是更适合塔丽美术馆这次应用商店的合作要求。”

　　言下之意便是，最好的一个结果就是把名额给她。

　　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

　　“季原，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吗？”

　　“我来塔丽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才来的。”

　　绿音就这么把自己的目的不加遮掩地表露出来。

　　季原轻蹙的眉头间压着三分愠怒。

　　“所以呢？你想说你是为了我才来塔丽？是因为我是你的旧情人，老相好，利用起来比较顺手吗？”

　　当真觉得她勾勾手指头，他就跟一个傻瓜似得上前摇尾巴？

　　绿音仔细思考了一个原剧情当中季原说这句话的时候原身是怎么回答的。

　　“她笑了笑，掩藏住内心的小心机，那双无辜的眼眸遮掩了所有的贪婪，事实上也如季原所说的那样，她就是觉得季原是自己的宠物，这种归属感是时间冲不散的。

　　知道是一回事，说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季原现在的情绪敏感，她自然需要把这种利用给美化掉。所以，绿音开口说：不是因为利用，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点感情。”

　　听听这茶言茶语的内容，把自私自利美化到了极点。

　　什么感情，还有所求有所需的感情，反正不是谈恋爱那种正儿八经的感情。

　　绿音调整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来塔丽就是想着你在，能利用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的确对你没什么感情。”

　　最后“感情”两个字落下，绿音才意识到自己把台词说反了。

　　……？

　　擦。

　　她平时前方，扬起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再解释的话，这个话语是不是会显得苍白且像狡辩？

　　季原的心脏防备能力已经加强了，他早就看穿了绿音，因此她说这番话也没有那么地不能接受。

　　“你还真是坦荡。”

　　绿音只能微笑，“还行。”

　　等开到前面路口能停车的时候，季原直接把车开到了一边。

　　绿音还很疑惑：“怎么了？”

　　季原冷笑：“下车。”

　　绿音：“……”

　　啊，这就生气了。

　　生气也是应该的。

　　是她说错话了。

　　绿音接受了这个事实，穿着单薄衣裙的她一句狡辩也没有，反而利落地打开车门，“谢谢季先生送了我一程。”

　　季原目光沉郁，看着绿音关上车门，便驱车离开了。

　　通过后视镜，他能看见绿音歪歪扭扭的步子，她及腰的长卷发落在腰间，慵懒又魅惑。

　　然后——

　　绿音抬头，他就这么跟她对上了眼。

　　他好像看见了她的悲伤，也看见了她的贪欲。

　　汽车在路边停下，少女的脚步虚晃，她提着裙摆快速地小跑过来，礼服下露出来了的小腿肌肉线条流畅，白皙的肌肤在夜色中惹眼。

　　季原的身体好像被定住了，他就这么坐在驾驶座，看着绿音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猫着腰朝着他这边靠。

　　她的眼神无比明亮，当中还带着炽热的爱意，一如多年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抓紧了些，他不为所动。

　　可身前的人总是有办法折腾他的，她凑了过来，手撑在他的腿上，混着酒精的少女气息铺洒开来。

　　季原蹙眉。

　　味道不一样。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是浓郁的玫瑰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木香后调混杂了淡淡的麝香后调。

　　香水味道非常魅惑。

　　绿音不是这种风格，眼前这个女人……

　　他来不及思考，他的衣领已经被人触碰。

　　季原醒了神，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地不像话：“做什么……？”

　　他开口的时候都吓了自己一跳。

　　按道理他现在应该把人推开……

　　但是他没有。

　　在这种压抑沉淀的情绪背后，是享受。

　　真的是疯了。

　　“闭眼。”在季原抬头想看对方脸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季原的心漏了一拍——

　　“滴滴滴——”

　　开启了震动模式的手机开始震动，季原蹙眉，“阿音……关下手机。”

　　没有人回应他，连带着刚才的迷离氛围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季原彻底清醒，他睁眼，看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眼眸当中第一次流露出了荒唐。

　　这太荒唐了，他竟然……

　　竟然对绿音还有所期待。

　　季原抬手掩面，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才拿起手机看。

　　是塔丽美术馆的行政总监发来的消息。

　　【季总，李政的相关手续已经处理完成，只剩下应用商店画师事宜还需要做些交接。】

　　……

　　当事人·绿音·根本不知道季原做了一个短暂的旖旎梦，她下车没一会，家里人就给她打电话了。

　　是她的爷爷，绿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