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战①
秀芹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昂起了胸,抬起了头,像一个真正的少女一样走进阳光里,走进人流中。
“哇塞!这是我的女儿吗?天啦,原本病秧秧的身子,现在变得壮硕敏捷起来了!”母亲赞叹道。
秀芹死而复生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晋西北,也传进八路军独立团的驻地。
“秀芹,哪个秀芹?”听到人们的议论,李云龙不相信。
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除非她根本没死!
“团长,你难道忘了吗,就是那天她在杨大娘的陪同下来我们团部,要求参加八路军的秀芹妹妹。”警卫员魏和尚说。
李云龙摇摇头,说:“杨大娘,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魏和尚继续点拨:“就是杨树沟杨大娘的女儿哇!那个长年患病在床的小妹妹呀。当年你问她长大想干什么?她三句两句都说要参加八路军。你还特意……”
“噢!是杨秀芹,杨大娘的女儿啊!唔,当年杨大娘是说了她的年纪,屈指算来她今年确实是十七了,过了年就吃十八的饭了。”李云龙恍然忆起。
“对!就是她!那个总缠着你讲战斗故事的小妹妹。”魏和尚为团长想起了杨秀芹而高兴。
“真的很想去看看杨大娘呀!”李云龙自言自语道。
“团长,现在不行!现在战斗任务这么重,哪有时间啦!”魏和尚说。
“唉!……”李云龙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杨家沟地处晋西北的腹地,是最早成为八路军根据地的地区之一。
秀芹身体好了后,就被乡亲们推选为七斤镇妇救会主任,兼民兵队队长。
这一天,秀芹到区里参加紧急会议。
会上区高官王胜传达了县委的指示,鉴于日寇己经开始了秋季大扫荡,各地区各单位均要迅速投入反扫荡斗争中去,坚决粉碎敌人的阴谋。
斗争是残酷的!
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鬼子的大扫荡,有一半的任务就是从根据地抢夺粮食,以此来消耗根据地抗战的活力。
秀芹回到杨树沟(区里划片,秀芹负责杨树沟及周边四村的反扫荡,她的民兵队也一分为二:一半由指导员率领随王书记的区中队行动,一半由自已带领,原地坚持斗争。
回到杨树沟,秀芹召集五村村长和游击小组长开会,传达区委紧急会议精神。
秀芹说:“同志们,鬼子的扫荡不定什么时候会到我们这旮旯来,大家要作好充分的准备:一、不让鬼子抢走一粒粮食;二、不能损失一匹牲口。我们要用生命来保卫我们的根据地,保卫我们的胜利果实。”
接着她作了分工:以村为单位,互帮互助,帮助乡亲们收取粮食,然后坚壁清野;以各村游击组为基础战斗单位,没发生敌情时,帮助乡亲们秋收、坚壁清野,有敌情时,掩护乡亲们转移。
她说:“你们放心,我带着民兵队会死死盯着来犯的敌人。”
三天后,她先后接到了区委的敌情通报,和各村村长关于秋收及坚壁清野的报告:鬼子已过了神仙岭,正朝杨树沟扑来。要杨秀芹做好充分的准备。
各村村长报告:粮食都收上来了,并且彻底地做好了坚壁清野。
秀芹派人通知各村村长和游击小组长,时刻准备带领乡亲们转移。
秀芹为了能争取主动,派出侦察员侦察敌情,并要求随时向她报告。
黄昏时分,她陆续接到侦察队员们的报告:今夜日军的一个中队宿在神龛垅,另两个中队驻扎在神仙岭。
神龛垅与神仙岭之间最近的距离也有二十里。
秀芹问:“神龛垅的乡亲们转移了吗?”
回说都转移了。
秀芹突发奇想:我穿越过来后还没试一下我的系统功能呢,何不趁小鬼子夜宿神龛垅,去会会他们,以检验自己的威力呢?
想到这里,她对副队长马振海说:“走,我们去神龛垅!”
马振海睁大眼睛,骇然道:“队长,去神龛垅?你不会是旧病复发了吧?那里可是驻有二百多鬼子呢!”
“马振海,你才旧病复发了呢!你去不去?不去,就他妈的滾蛋!以后我不想看到你!”杨秀芹恶狠狠地说。
“杨秀芹,去就去,你发什么火呢!”马振海嘟嘟囔囔地说,“鸡蛋碰石头,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你说什么呢?有本事大点声音说。”黑暗中依旧传来杨秀芹严厉的声音。
“秀芹姐,我觉得振海哥说得没错!神龛垅有鬼子一个中队二百多人呐!听小胖说,他还看到了鬼子的山炮,炮管子杵得老高老高!”这是杨秀芹最好的闺蜜,外号小桃子的殷桃在说话。
小胖就是派出搞侦察的侦察员之一。
“小桃子,休得长鬼子志气,灭自己威风。”杨秀芹呵斥她的好姐妹殷桃。
“本来就是么!”殷桃小声嘀咕着。
“不要说话!“杨秀芹发出指令,”我宣佈,我们这支队伍叫豹子突击队。我们就要像豹子一样去突击敌人,咬死敌人!现在我们就出发,亥时准时到达目的地。”
“立正,向右转,齐步走!”传来副队长马振海的口令声。
这支只有十多人的小队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发了。
亥时时分,豹子突击队准时到达神龛垅。
神龛垅在神仙岭的南面,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有一条大道从神仙岭穿过来,通过神龛垅,伸向杨家沟。
杨秀芹将突击队带到神龛垅村后的唯一制高点一一神龛墩。这是一个海拔只有几十米的石墩,山上的植被很薄,只有一些蕨柴和灌木丛。
她让副队长马振海率队坚守石墩,交待他:如果村中打响,你就放排子枪,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扰乱敌人;如果敌人合力围攻你,你可以向神仙岭撤退。
一句话,既打击了敌人,又保护了自已。
杨秀芹,一个才刚刚从阎王爷那儿打转身的人,一个才刚刚从病魔手里挣扎出来的人,一个才十八岁的山村小丫头片子,对于她的作战部署,每个人都表示怀疑。
这边布置完毕,她就带了小桃子、小胖二人,隐入黑暗中。
马振海他们不知道杨秀芹去干什么,杨秀芹没有说,马振海也不敢问,他又怕遭训斥。
对于杨秀芹这个病秧子,死而复生后的作为,马振海和诸兄弟都抱着能忍则忍的态度,为的是尽量不去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