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杳这一架打得很爽。
和迁就她、给她喂招、帮她消耗魔元的严横不同，和陪她对练时总是悠着的战士们不同，卡戎是真敢下手。
短短20分钟内，陆杳杳觉得自己和阎王爷擦肩而过好几次。
要不是卡戎控制力不错，在真正的碰撞击打前放水，她可能真的会无。
虽然受伤挺重，但得到的好处也不少，生死攸关的瞬间更容易激发魔修的潜力。
魔元在经脉内奔腾，冲得经脉鼓胀生疼的、濒临危机的刺激感让人上瘾。
总而言之各有各的好处，陆杳杳尝过一次后，对卡戎的反感直线下降。
烦什么烦，陪练工具人不香吗？
而且还是对方主动送上门来的，和上次偶然提供突破契机不一样，她完全不用承担任何因果。
陆杳杳越想越觉得划算，保持重度战损的状态回到训练场，把唐德吓得发出鸡叫。
“老老老大！！！”
唐德上午就把负重训练做完了，只剩下两场异能训练，所以没跟陆杳杳一起进入负重越野的大训练场。
他眼睁睁看着卡戎跟在陆杳杳身后进入训练场，多少有点担心，再加上陆杳杳还要检查他的自由训练进度，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打死他也想不到陆杳杳跑完一圈儿是这么个状态，唐德差点七窍升天。
“是哪个瘪犊子干的？！老大你没事吧？！”
陆杳杳伸手掏了掏发痒的耳朵，没想到男中低音尖叫起来居然还有精神污染的效果。
“我没事，真的没事。”
唐德脸色依旧难看，他对陆杳杳有非常厚的恩师滤镜，坚信以她的实力在个战系一二年级没有敌手。
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是不是他，是他干的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唐德的一再逼问下，陆杳杳三言两语说清了事情经过。
唐德：……
啊这。
原来是老大先挑衅的……
唐德找回场子的底气一下子就不足了，更何况他还打不过卡戎。
“咋回事啊？”唐德拱肩缩背弯下腰和陆杳杳咬耳朵，“老大你之前不是打败过卡戎吗？还是在对方有机甲装备的前提下。”
陆杳杳无奈摊手：“都说了那次他状态不好，我钻了空子，侥幸而已。”
那次卡戎的状态本来不好，唐德风系异能全力一击又让他的精神力伤上加伤，所以她才坚持了那么长时间，最后用神识攻击解决了卡戎。
但这次就行不通了，虽然神识攻击依旧有效，但精神力攻击卡戎求之不得。
她要是忍不住动手，卡戎瞬间心想事成，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还想用这个大饼多吊对方一段时间为自己所用呢。
唐德似懂非懂。
“他真的那么强？”
陆杳杳有点诧异：“你没看他和严上将对战的视频？”
唐德挠挠头：“没有，我怕我好不容易学会的路子又被搏击术干扰了。”
“老大你也知道，我练了好长时间才有点招式连贯的感觉，就这还是你帮我纠正的。”
陆杳杳：……
她难得耐心上线：“你放心看，不会互相干扰，你这是意识问题，只要纠正过来，所有招数都是一样的。”
“不管是什么路子，融会贯通才最重要。招数就是给人用的，你这么想反而会被束缚住，那还不如不学。”
唐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儿呆，目光触及到陆杳杳背后一片新鲜血痕，表情再次裂开。
“老大，你要不要去治疗一下？”
“我真没事，我有的是药剂，已经喝过了。”
她确实喝过了，训练场里到处都是监控设备，装也要装一下。
虽然按照星际标准制作出的药剂对她没什么作用，拿来解渴都嫌分量小。
唐德这才放下心来，确认好陆杳杳的伤真的没事之后，更棘手的麻烦扑面而来。
陆杳杳在异能训练场外碰到了脸色黢黑的教官安德鲁。
唐德脸色一僵，立刻遁走。
陆杳杳：……没义气！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安德鲁了，个战系不强制学生们完成训练的时间，也就不能要求教官全天24小时守着零零散散的学生们。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辅助机器人“监工”，安德鲁虽然每天都会来训练场看一眼，但陆杳杳碰上的时候并不多。
而现在……他明显就是在蹲她。
“陆杳杳同学，解释一下吧。”
安德鲁拦住陆杳杳，嘴角扯出一抹瘆人的笑容，手指一动，将漂浮在面前的光屏翻转过来，怼到陆杳杳面前。
光屏上是她和卡戎、索玛在大训练场中发生冲突的全过程。
陆杳杳看了一会儿，理不直气也壮。
“教官，校规里没有不准打架切磋这一条！”
况且她只是打架而已，又没有抢夺卡戎和索玛的财物，按照校规，特殊科连警告处分都不能开给她。
安德鲁被气笑了，声音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额角的青筋跳得十分欢快。
“那也不能在训练中打架！”
陆杳杳歪头不解：“可是我之前干过啊，不也没什么事吗？”
她之前就趁着和指挥系重合训练的时候恶整过故意抹黑她炸鸡店的几个学长，还拉了尼克等人做帮凶。
事后风过了无痕，完全没事。
安德鲁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陆杳杳一个爆栗。
“你上次弄坏了几棵树，这次又弄坏了多少？知不知道仿野外环境训练场造价多少？你打的这一架价值20万联邦币！”
陆杳杳伸手揉着额头：“我照价，不，我翻倍赔偿还不行？”
安德鲁铁面无私：“赔偿只能用积分。”
陆杳杳立刻改口：“哦，那我不翻倍了。”
开玩笑，20万积分她还拿得出来，40万简直是大出血，必不可能。
“不仅要扣除赔偿积分，还要记过通报，恶意破坏学校公共设施！”
陆杳杳：……
虽然已经快上完一学期了，但她还是觉得离谱。
学生们打架斗殴完全没事，损坏学校设施就要被记过处分，她不服！
然而她不服不行，安德鲁黑脸在前，强压着陆杳杳完成了认罪画押并赔偿。
陆杳杳看着缩水了足足五分之一的账户欲哭无泪，要不是老师解决了药剂原料危机，她非得心疼死不可。
按理说积分应该比联邦币值钱，但显然赔偿的时候除外。
20万联邦币的损失，本来6-7万积分就能解决，还是硬生生让她支付了20万。
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