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网的问题陆杳杳插不上嘴，就算觉得膈应也无计可施。
阿加托往沙发靠背上一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有什么办法，星网深入到联邦的方方面面，智能人暴动后联邦能快速发展、正常运转都依赖于星网，就算是潜在威胁，现在想要拔除也已经晚了。”
陆杳杳抿了抿唇，越发觉得个议题下深不可测，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她没有那个脑子。
“再说了，星网这些年一直以人类为先，当初建立军用网络，星网没有任何犹豫就应允下来，智能人再次启用至今，在严明律法的约束下也没出任何问题，干嘛这么悲观？”
“累不累啊？”
严横没有回答，显然不是很赞同心态乐观的阿加托。
阿加托摸了摸鼻尖，目光越过严横看向陆杳杳。
“他没意思，小丫头，你怎么看？”
陆杳杳眨了眨眼睛，用最无辜的神色阐述最阴暗的观点。
“我不知道，但是未雨……但是提前防备是没错的。”
“在绝对的实力掌控下，所谓的规则就是一张可以随时丢弃的废纸，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规则，所谓的信赖只不过是一时平衡。”
除了天道，其他规则都不可信任。
如果哪一天连天道都出了问题，那就说明世界距离毁灭不远了，遵守或是不遵守都没有意义。
当然，就凭她那脑子是参悟不出这样的大道理的，以上都是她那经历过末世、灵气复苏时代的宗主亲妈的观点。
陆杳杳说完，实验室里落针可闻，严横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阿加托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容，一个劲儿地盯着陆杳杳看。
“嘶——”阿加托倒抽凉气，“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尤其的瘆人。”
小丫头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即使说这些的时候也依旧面不改色，阿加托只觉得割裂，几乎有点毛骨悚然了。
陆杳杳瞪他：“难道不对吗？”
明明她妈说这些话的时候气场超强、超帅的！
“很正确。”严横抬手鼓励似的拍了拍陆杳杳的后脑勺，“比某些人敏锐多了。”
某些人：……
阿加托翻了个白眼，抬起手腕看了眼手环。
“你们一会儿还有事吗？”
陆杳杳转头看向严横，她还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安排，她连自己怎么从老宅瞬移到实验室的都不知道。
“一会儿直接送杳杳返校。”
阿加托从沙发上站起来。
“那就好，还有两个小时，小丫头，我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
“我正在研究一个项目，需要你提供一点情报，当然，是绝对保密的。”
说着，阿加托快步走到资料室，片刻后搬出来整个5个文件夹，里面是满满的纸张，放在茶几上的时候发出“咚”一声闷响。
陆杳杳睁大了眼睛。
“纸张？”
她自从重生以来几乎没见过纸张。
随着阿加托翻动文件夹，陆杳杳看到了纸上密密麻麻的通用语、数字和各种各样她看不懂的公式，都是手写。
“怎么，看不起纸张？”
阿加托对每一页纸都很熟悉，随便翻了翻就从5个文件夹中找出了自己想要的那几页。
“只有纸质文件才是最不容易被盗取的。”
陆杳杳恍然大悟，星际时代的信息科技发达到一定地步，再加上全息模式的存在，几乎所有在现实中存在的东西都能转变成一段段的数据。
记录在纸张上反而具有更好的保密作用。
陆杳杳抿了抿唇，幸亏她的丹道事业还没正式开始，虽然在手环笔记上记录了点药剂原料的信息和特性，但并不成系统。
说是学习笔记也行，说是随手一划拉也没毛病，就算泄露了也没什么。
“那我也要用纸笔。”
陆杳杳赶紧打开星网商城准备下单，不然等回到学校就得花积分了。
阿加托大手一挥：“不用买，我这里有的是，就在那边小储藏室里，让小方带你去挑。”
“一会儿给我好好提供情报就行。”
陆杳杳蹦蹦跶跶去了阿加托的储藏间，表面平平无奇，打开之后别有洞天，光是各种各样的笔记本和笔就占了整整一面墙。
陆杳杳的眼神在笔记本封面和钢笔铅笔的精致包装和显眼logo上一一划过，她还真认识几个，全是奢侈品牌。
陆杳杳在心里暗暗吐槽阿加托骚包。
“小方，哪些是我可以拿的？你主人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我避开点。”
小方卖起自己主人来简直不要太快。
“没有哦，主人他只是喜欢买而已，不知不觉就积攒了这么多，他从来没有用过，一直使用打印用的A4白纸。”
“为了避免浪费，我建议杳杳你把这些全都带走，一张纸都不要留下呢。”
陆杳杳：……
还是雪人雪球好呀。
阿加托是不是虐待小方这孩子了？
“都拿走也太过分了，那怎么好意思？”
陆杳杳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哐哐往空间钮里搬了三分之二，只把她觉得丑爆的大logo款式留下来，一人一机都很满意。
洗劫完阿加托的库存，陆杳杳神清气爽。
薅羊毛就是快乐，尤其是逮着一只冤大头羊可劲儿薅。
于是她决定得寸进尺。
“嘿嘿，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忘记下单药剂原料了。”
阿加托刚整理好需要填写的纸页，转头就看到笑容异常甜美的小丫头，冷哼一声。
“时间还早，现在买也来得及，实在不行，到学校里再买也一样。”
陆杳杳把目光转向严横，严横作势要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现在带你出去买，顺便送你去学校。”
阿加托：……
冤种竟是他自己。
小丫头走了他找谁要参考数据？！
“我错了，两位，请坐请坐，小祖宗，你还缺什么原料，我给补齐还不行吗。”
陆杳杳蹬鼻子上脸：“其实我都缺一点。”
阿加托脸上的笑容加深：“劝你做个人。”
陆杳杳想到另外一个要求，不敢真的把阿加托惹毛，果断选择做个人，然后又白嫖到了三份全套2级药剂原料大礼包。
这附近一整片都是各个军团、各大家族或者各个企业集团的不同规模的研究基地，只要和研究沾边的货品都非常齐全。
不到10分钟，相应的货物就送到了阿加托实验室。
阿加托手里捏着整理过的薄文件夹，打开在星际社会堪称古董的录音笔，开始对陆杳杳进行提问。
“不管你的答案有没有参考价值，我都只要听实话，明白吗？”
陆杳杳心里咯噔一下，略显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什么，我能问一下你到底在研究什么项目吗？”
阿加托把文件夹稍微拿下来一点，露出他精致的上半张脸，那双略微上挑的眼睛里像是有光芒在流转。
“这个项目的灵感来源就是小丫头你。”
“我在研究不同程度的暗辐射对异能者的正向刺激作用，需要你在古地球的经历作为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