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横很担心,他为此一整天都惴惴不安、心神不宁。
他害怕,像是暗处有什么庞然巨兽在觊觎他想守护的珍宝,哪怕被偷走的可能性只有那么一点点,他依旧觉得危机四伏。
陆杳杳摇了摇头:“不会了。”
“夺舍的条件很极端,ta不可能把我挤掉,然后占据这具身躯,我就是我。”
陆杳杳的语气很笃定。
“哦对了,夺舍就是抢夺别人的身躯。”
“在修真界,夺舍属于禁术,不过这个‘禁术’指的不是用过就触犯禁.忌,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在我们那儿抢夺资源杀人夺宝很常见。”
“它之所以是禁术,是因为使用过它的修士只会得不偿失。”
“首先,修士很难被夺舍,除非要夺舍的那一方的修为远高于另一方,谁会闲着没事费那么大力气去削弱自己?”
“其次,就算成功夺舍,也不能继续修炼。”
“修士但凡经历过雷劫,就相当于在天道那里留下过印记,夺舍之后继续修炼,再遇到雷劫,就会被天道察觉出货不对版。”
“然后雷劫变成天劫,直接死翘翘。”
严横认真地听着,准确地抓住了陆杳杳话里的漏洞。
他皱起眉头,正准备说点什么,被陆杳杳出声打断。
“我知道,星网不懂什么叫修炼,ta抢回去之后很有可能根本不会被天道察觉,但是!”
陆杳杳站起身,两手叉腰,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你别忘了,我可是星际唯一的修士,是天道的独苗苗,祂老人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天道已经为她大开方便之门了,否则上次渡凝元期雷劫的时候就该察觉她就是货不对版。
她和原主再一模一样,也是两个时空的人,别人不知道,天道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祂默许了,正常为她降下进阶的雷劫。
严横看着陆杳杳的眼睛,像是在确认她的话是宽慰还是事实。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陆杳杳热血一上头,飞快俯身低头,吧唧一口亲吻在严横的眼睛上,嘴角咧开偷袭得逞的笑意。
“这么关心……嗯?”
陆杳杳没能再直起身体,严横的手握住了她的腰肢,用巧劲儿一带,陆杳杳就从小实验台对面被他直接抱了过来。
严横把陆杳杳安置在自己腿上,脚下用力,将办公椅往实验台的方向逼近了一些。
陆杳杳后背抵着实验台,眼睁睁看着她和严横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直到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陆杳杳看着严横近在咫尺的优越的眉眼,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心跳开始加速,紧张地抓紧了严横的短袖布料。
严横的呼吸还是很清新干净,陆杳杳呆呆地睁着眼睛,有点后悔刚刚把茄盒全炫了。
现在她喘气不会是茄子和肉味儿的吧?
她感觉到严横的视线划过她的眉眼、鼻梁,最终落在她的嘴唇上,微微垂下的眼睑挡住了他的目光。
陆杳杳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有些灼热。
是要亲亲吗?
严横主动的亲亲?
陆杳杳的激动成功盖过了应该出现的紧张和羞涩。
就在她万分期待严横会霸道(bushi)按住她亲个死去活来的时候,严横直起腰拉开了过于暧昧的距离。
陆杳杳:???
不是,几个意思?
在她炸开前一秒,严横伸出手,露出了掌心里过于小巧的粉色丝绒首饰盒。
陆杳杳的火本来都要蹿到天灵盖了,看到首饰盒,果断下去一半。
“这是什么?送给我的?”
“嗯,打开看看。”
陆杳杳抿着嘴唇,扫了严横一眼,眼神意思明确——要是里面的东西她不喜欢,就等着吧。
严横有点紧张。
首饰盒打开,陆杳杳眼前一亮。
里面是一枚漂亮的粉钻戒指,钻石并不大,主钻璀璨耀眼,周围一圈副钻镶嵌出蔷薇花的花型,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喜欢吗?本来想今天看完电影送给你。”
严横拿过首饰盒放到一边,伸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取出,牵起陆杳杳的右手。
“可以吗?”
他看着她。
陆杳杳总觉得严横的眼神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好像只要她拒绝,他就会瞬间变成委屈的大狗狗。
她点点头,把手指支棱起来,然后看着严横动作小心地把戒指戴到她右手中指上。
这个位置代表热恋。
陆杳杳低头看看蔷薇花钻戒,又抬头看看严横,实验室的日光灯照射在戒指上,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粉色的光晕。
陆杳杳觉得粉钻好像有点过于耀眼了,她被闪得有点晕乎。
严横觉得嗓子眼里紧张到干涩,他握住陆杳杳正变换着各种角度展示戒指的手——实在是太闹人了,他定了定神,认真地看着陆杳杳的眼睛。
“杳杳,我很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尽管他沉闷又无趣,尽管他连送告白礼物都要现学现用,尽管……
可是忍不住,阿加托说的对,他根本就忍不住。
陆杳杳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严横刚才的声音有点夹。
当然,这话不能真说出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严横有问必答:“你去艾尔星系之后。”
陆杳杳惊讶挑眉:“这么久?”
“嗯。”
“那你来驻地找我的时候,干嘛表现得像个被山贼掳走的黄花大闺女?一脸的不情愿。”
严横噎了一下,告白时的紧张荡然无存。
无语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我以为,这种亲密的事情,至少要等确认关系之后才能做。”
尤其是在恋人双方年龄差距有点大的情况下。
严横觉得自己作为更年长的那一方,有义务做出表率,主动建立起安全秩序。
陆杳杳的眼神似乎是能看透一切,笑容逐渐缺德。
“可你还是陪我睡了呀,还陪我睡了好几天。”
严横捏了捏她不老实的爪子。
“没办法,山贼的魅力太大了。”
陆杳杳还是头一次听严横抖包袱开玩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突然觉得严横主动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好处……不能调.戏人,她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她没有想到,今天的惊喜远不止于此。
“杳杳,我想吻你。”
陆杳杳眨巴眨巴眼睛,幅度微小地点了点头,并且乖乖闭上了眼睛。
严横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沉,最终,唇.瓣上传来软热的触感。
严横的亲亲显然和陆杳杳平时的各种幼稚突袭不一样,尽管有那么一点点笨拙,但他很认真,像是在完场一件大事。
唇瓣厮磨,陆杳杳感觉到严横的气息一点点把自己完全包裹住,脸颊被热气熏得火辣辣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不稳。
就在她纳闷怎么还没结束的时候,严横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两人贴合的唇间响起。
“张嘴。”
她下意识听话照做,然后就被闯了进来,滚烫、柔软、湿濡,让她忍不住软软地哼了一声。
严横顿了顿,动作越发急促,像是要把她直接囫囵吞下去。
这谁顶得住?反正她顶不住。
前面是凶徒,身后是实验台,陆杳杳头一回有根本逃不掉的错觉。
良久,陆杳杳觉得自己嘴巴都要被啃木了,严横这才停下来。
两人都顶着一张没什么经验的菜鸟猴屁股脸,额头相抵,气氛暧.昧粘稠。
“杳杳,你还没有回答我。”
趁她被亲懵,严横低头又在她唇上碰了碰。
“行……唔!你特喵有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