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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学生活

春默 春泉无言 2480 2024-11-13 18:01

  国庆节时,凌默回家,母亲受病痛的影响,情绪不是很好,常常妄自菲薄,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凌默在新环境里,并不快乐。

  她失去了目标,像是被丢到了一片无边际的草原,失去了自己的定位。

  百团大战的时候,那些社团绝大多数都是凌默不擅长的领域。

  她过去的生命里只有书本,哪有什么吉他、象棋、舞蹈……

  那天她穿着黑色拖鞋,深绿色的短袖下面,是黑色的休闲裤,扎着一个高马尾,像逛集市一样就去了。

  礼仪队的高个子美女在凌默报名之后,叫她走一段路来看看,她那比脚后跟还长出一截的拖鞋,在她走起猫步的时候,经常打架。

  学校里,选课交作业都要用到电脑,凌默花了几千块,买了台笔记本。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不是高考后学过一段时间电脑的基本操作,此刻的情形,会更不堪吧。

  她不断地在各个方面,见识到那些全能的人,学习、兴趣、谈吐、见识,凌默觉得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凑数的。

  而有些东西,是凌默就算努力,也做不到第一的。

  经济条件不好,已经让她除了学费和生活费之外,无法有其他支出。

  进大学的第一天,一个师兄调侃道,“你们以后可能会发现,高考是你们英语水平的人生巅峰。”

  那时凌默想,我偏偏要打破这个规律。

  可等到接二连三的课程开始时,凌默发现,成绩的算法可不止一张考卷,要课堂小组展示、作业、考勤、期末考等综合评分,甚至担任班委,参加项目活动有名次,也可算入总分。

  尤其是英语,凌默过去的听说读写,顶多能在读、写这里沾点边,当老师课堂全程英文来讲,她就马上懵了,等到了小组展示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开口。

  和高中不同的是,大学里,全靠自觉,老师和同学们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空搭理你,算得上有些交集的,就是宿舍里的舍友们。

  凌默的宿舍只有三个人,除了凌默,一个是隔壁专业的女生,喜欢打游戏,晚上不睡觉,白天不起床那种,另一个,是运动爱好者,讲粤语的乖乖女,在宿舍里时,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回家和妈妈聊天,其他时间,要不是背着球拍去打羽毛球,就是背着电脑去泡图书馆。

  凌默的心里很乱,她一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还有奋斗的动力。

  她在母亲的消极情绪里,感慨着生活的艰难。

  又在对许长春的思念中,对人际关系失去兴趣。

  工科专业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凌默的班里,48名男生,才8名女生。

  许长春没有明确过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凌默甚至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距离,和周围的男生相处。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优秀的青年才俊。

  凌默经常对着隔壁力学专业的体育委员和学习委员犯花痴病,他们一副好模样,还很有才华,性格又好。

  可越是这样,凌默越讨厌自己。

  若是断了对许长春的念想,他又时不时在QQ上亲密地呼唤,但许长春从不和她讨论未来,她在原地等他,可他似乎独自一人,便远去了。

  高数等需要耐心的专业课程里,凌默在心乱不安中,不知不觉落了大半截。

  她压力很大,面前的屏幕发过来的信息,无论多么煽情,她都觉得冷冰冰的。

  周末她去找凌烟,晚饭后感到内心积郁很深,就一个人走到校园里,想透透气。

  她想听许长春的声音了。

  就算只是听他说说话,也好。

  凌默打通许长春电话的时候,对面在问凌默“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迢迢千里的,能有什么事。

  凌默被这样没有温暖的语气浇了一头冷水,“没什么,想和你说说话。”

  走着走着,越想心里越苦,就流下了眼泪。

  她想电话那头问一句,“你怎么了?”

  可这冰冷的手机那头,是那样的安静。

  凌默控制不住自己,找了栋高楼,跑到了最顶层。

  “没有人在乎了吗?我的喜怒哀乐。”

  凌默想着,渐渐走了极端。

  她想知道,到底怎样,许长春才会有一点情绪波动。

  “我在顶楼。”

  她的嚎啕大哭,许长春总会心有不忍,会轻轻安慰一句吧。

  但这一句后,对面更安静了,当凌默不说话时,整整几分钟,也听不到一句回音,他像是在和她怄气,凌默越胡闹,他便越冷漠。

  最后,凌默挂了电话。

  是啊,没有人在乎了,连生死都不在乎了。

  从那以后,凌默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提不起精神。

  本来一进大学,被选为班级负责人,后来班委什么的,她也不当了,而上课,就像是走过场一样,社团活动,无非必要,她也不去了,没事就窝在宿舍,一到周末,或者没有课的晚上,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就不自觉流眼泪。

  凌默觉得自己病了。

  她发信息给班里的心理委员,可这男生,文弱白净的,看起来是个孩子,也似乎不太有耐心,听别人的伤心事,凌默忍住了,没有信任的情况下,谁知道对外倾述的内心事,会不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她发了消息给辅导员,可收到一句,“这很正常,都会过去的。”

  凌默笑了,是啊,她又能帮到什么呢?一个辅导员要对整个年级负责,她哪里忙得过来,又哪里知道凌默是哪一号人物。

  所有的牢骚,便只有在空间发一些含糊不清的文字,听得懂的人,偶尔会发来一句问候。

  她是极脆弱的,哪怕旧相识,一句关心的评论和留言,她都能感动地流下泪水。

  但她的倔强又把那些人关在了心门之外,每当问到发生什么了的时候,凌默总强颜欢笑,回一句,“我开玩笑呢”。

  凌默给许长春的邮票,他大概是压在箱底了。

  她每天路过楼下宿管阿姨的门口,都会看一遍黑板上待取信件的名字,但从来没有凌默的,直到学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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