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切又回到原点
星期一早上,舒沁媛很早就到学校了,教室里只有四五个学生,其中,云帆也在。知道他每天都来得早,舒沁媛是刻意早来问他事情的。
“早!”云帆抬头,看见舒沁媛走过讲台,主动向他打了个招呼。
“今天好早。”云帆的笑容很爽朗,表情里带着惊喜的神色。
舒沁媛主动坐在了云帆前面那个座位上,转过身望着他。不顾周围同学看她的眼光,也不顾云帆此刻惊讶地表情,舒沁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越看越像记忆里的他。
“喂!我知道自己长得帅,你也不用这么近距离的看我吧?”云帆虽然话里自恋,实则是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所以故意玩笑道,“平时上课还没看够我吗?”
舒沁媛被他说得有点尴尬,晃了一下神,直接问:“那天······在图书馆的人······是你吗?”
“干嘛这样问?”云帆皱了一下眉,避开了这个问题。
“我就是想知道。”舒沁媛那双真诚的大眼睛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云帆偏不回答,只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宠溺的语气说:“你啊!明知自己有幽闭恐惧症,还敢一个人去那么隐蔽的地方,胆子真大!”
云帆的回答,已然证实了他那天确实在图书馆,舒沁媛心里已经没有疑虑了。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回答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幸好有我!”云帆沾沾自喜,神情立刻又变得严肃起来,故作责备道,“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真在那个密封的空间里待一晚上,万一你真出什么事了怎么办?下次可别那么好奇了,听到没?”
“嗯!”舒沁媛认真的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几时这么听他的话?他是她的谁啊?有什么资格管她?想到这里,舒沁媛很不爽的问,“这是我的事,我高兴!我乐意!你管我!”
“你高兴什么?”云帆抬头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教育道,“你再有下次,看我还管不管你?到时候,我真把你丢在那,让你高兴去吧!”
“你!”舒沁媛气得说不出话来,刚对他有那么一点好感,真要让她失望吗?
“你什么你?”云帆抬手又拍了她一下,严肃道,“我可认真的很。”
舒沁媛忍下来,暂时不跟他计较:“那天······你是怎么送我出来的呢?我记得那天门锁了,我怎么也打不开······”舒沁媛越想越觉得奇怪。
“山人自有妙计!”云帆说着打了个响指,故意卖弄道。
“什么妙计啊?”舒沁媛刚想问清楚一点,上课前的预备铃声就响起了,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地进教室了,舒沁媛只能先回自己的座位。
上课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总想回头望云帆。每次正巧对上了他的目光的时候,他都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舒沁媛看不明白。
一节课的恍惚,导致一整天都恍惚,就连凌菲都看出来了,说她今天总跟丢了魂似的。舒沁媛也只是含糊其辞,跟最好的朋友都没提起过上个星期五发生的事。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收拾好书包的舒沁媛站在教室外面等云帆,云帆毫无察觉的从她身边经过了。
“云帆!”舒沁媛叫住他,他回头,问:“有事吗?”
“有事吗?”呵呵,一句像是敷衍的话,是舒沁媛之前经常对他说的,现在她才体会到,当别人对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那种敷衍,有多难过。
她鼓起很大的勇气,才问出那句:“放学有空吗?一起走吧!”
“我······”云帆回头望向长长的走廊上初二(4)班的教室门,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我要送奚芮回家,下次吧!”说完,他急忙跑向(4)班教室门口等她。
远远地,看到那个教室门口,奚芮走出教室和云帆一起向更远的走廊尽头走去。看到这个画面,舒沁媛心里一阵莫名的心酸,以前看到他们在一起,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就算她想起来,他是她记忆里的男孩,是她多年来念念不忘的人又怎么样?她忘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他喜欢的是她的好朋友。
不!舒沁媛才不喜欢他!也不能喜欢他!她一直告诉自己,他女朋友是奚芮,那么好的女孩,她绝对不能伤害她。
此后,他们又变得疏远了,应该说,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为什么越熟悉的人越要变得陌生?为什么越靠近越觉得遥不可及?她只是想找到当年那个小男孩,再亲口和他说一声谢谢,仅此而已。从没想过,也从不敢去奢望什么。小时候的那份恩情,她只想报恩而已。
在校园里,遇见的时候,他连招呼都不打了,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他也不会再回头了。有些人就是这样,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原因,还没熟悉就陌生了。
学期末的时候,临近寒假,考前舒沁媛去图书馆复习,奚芮走到她身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嗨!沁媛!”
“奚芮?”舒沁媛疑惑的回望道。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吗?”奚芮的脸上一直绽放着光彩,这也就是舒沁媛喜欢她的原因之一,这个女孩,总是乐观阳光,笑容灿烂。
舒沁媛笑着说:“特意来找我的吗?”
“嗯!”奚芮点点头,一脸爽朗地说,“快要放寒假了,我们假期出来玩吧!”
朋友的相约,舒沁媛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好啊!去哪玩?”
奚芮想了想说:“今年过年,我们出来放烟花吧!叫上凌菲一起。”
“好!我等会问问她。”舒沁媛轻应。许久奚芮没有再说话,像是在犹豫什么,舒沁媛问,“怎么了?你找我,应该不止是约我出去玩吧?”
“沁媛······”奚芮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这和平日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她很不一样,想了很久,才犹豫着开口,“是云帆,他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舒沁媛疑惑道,“为什么?”
奚芮沉默了很久,她低着头,让舒沁媛看不出她的情绪。半晌,才小声地说出了一句让舒沁媛几乎听不清的话:“他说他不是有意要疏远你的······”
这句话,让舒沁媛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疏不疏远不都在于他吗?又何必要向她解释呢?又为什么,让奚芮来告诉她呢?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放学的时候,舒沁媛和凌菲一起回家,一路上听舒沁媛说着和奚芮的关系。凌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越听越糊涂:“你和奚芮的关系不觉得尴尬吗?”
舒沁媛不觉得:“哪里尴尬了?”
凌菲拍了一下舒沁媛的头,问:“你脑子坏了?那是你情敌!”
“什么情敌?”舒沁媛一听,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喂!你别误会!我和云帆都一个学期没怎么说话了,再说我又不喜欢他,我和奚芮怎么会是情敌呢?”
“不是你激动什么呀?”凌菲瞄了她一眼。
舒沁媛提高了嗓音,大叫道:“谁说我激动了?”
校门外人来人往的都被舒沁媛的声音吸引了过去,舒沁媛望了一下周围人的眼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凌菲却在一旁看笑话,事实已经证明了,她岂止是一般的激动?舒沁媛拉着凌菲赶紧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凌菲一边跑,一边笑,跑到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舒沁媛才放开她,不悦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奚芮怎么了?就像喜欢你一样。”
“我还不了解你吗?”凌菲心里比谁都明白她,只是故意逗她而已,“你啊!就是傻!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伤害身边的朋友,如果云帆就是你儿时相识的男孩,无论你喜不喜欢他,你和奚芮的关系都很尴尬。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会伤害你?”
舒沁媛摇摇头,认真地说:“我只相信,用真诚去对待每一个人,上天不会亏待我的。”
“你啊!”凌菲敲了一下舒沁媛的头,说,“傻得没边。”
舒沁媛还没反应过来,凌菲打完她就跑了,舒沁媛一路小跑追上去,边追边叫:“喂!奚芮约我们过年出来放烟花,去不去啊?”
“我干嘛要去啊?我和她又不熟!”凌菲皱眉,尴尬的笑着。
“就当是陪我啦!人多热闹嘛!”舒沁媛在一旁嬉皮笑脸的和凌菲打着商量,好说歹说,凌菲才答应,真是拿舒沁媛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