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法逾越的距离
舒沁媛站在云帆家门口,等了很久,把他留下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落满了信纸,打湿了他的字迹。他走了,没有任何原因,只留了一封信,就想让她等他几年?她能等?可他能吗?
舒沁媛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那封信,舒晗萱在楼下等她,见她出来,忙迎上去:“姐!见到他了吗?”见舒沁媛有哭过的痕迹,猜想也没见到他,舒晗萱安慰着,“没事的,姐,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林宛正坐客厅里等着她们呢!脸色很明显有着怒意。
舒晗萱望了一下正尴尬着的舒沁媛,她先开口:“妈,我们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啊?”林宛阴阳怪气的语气,像是话里有话,不过,她这个态度是针对舒沁媛的。她今天中午去医院给舒晗萱送饭,结果护士说她和她姐姐出去了,林宛无奈只好帮舒晗萱办理了出院手续。林宛现在当然要找舒沁媛的麻烦了,舒沁媛心里有数,但表面默不作声,不想每天和她吵架吵个没完。
舒沁媛不理她,林宛又开始训斥舒晗萱:“萱萱你也是,住着院呢!就跟她往外跑,这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你让妈多担心?”
“妈,我没事,我都能出院了。”舒晗萱也不想听林宛唠叨,还帮舒沁媛说好话,“是我想跟姐姐出去的,不是她的错,再说了,她是我姐,还能害我啊?”
“那可不一定。”林宛小声嘀咕着,还是让舒沁媛听见了。她无所谓的别过脸,不想看见她这副谁都欠她的样子。
舒晗萱在哄着林宛,也就没舒沁媛什么事了,她转身上楼回房间了。
舒沁媛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又看了一遍云帆留下的信。可惜,还没来得及见一面,他就这样走了。舒沁媛给他发消息,想要一个解释,他也没有只言片语,本就彼此不了解的两个人,突然一下子变得更陌生了。
他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舒沁媛只发送了一条消息:一句简单明了的话,就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究竟怎么了?
他很久没有回复。
好不容易盼到了她期待已久的除夕之夜,本以为可以像初中时代那样,能和他还有自己身边的朋友一起过个温暖的年。可是今年,还是自己一个人。曾经的温暖是他给的,现在所剩下的落寞与孤独也是他给的。
新学期开学之后的日子里,舒沁媛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多了,学习压力,家庭压力,让她每天心力交瘁,很少再联系云帆了。
舒沁媛学习成绩虽好,但是随着高中的学习任务越来越多,知识也越来越难,所以她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家庭的矛盾也是不可避免的,自从因为她让舒晗萱住院之后,本来就不喜欢她的林宛对她更加苛刻了,成天想尽办法的刁难她,她也不想遇事就向爸爸告状,每次都忍了下来。就这样,每天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来回忙碌着,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再去为云帆的离开而难过。
忙碌的日子让舒沁媛每天过得很充实,虽然累点,但是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她不想让自己有闲暇时间去想云帆,因为每次想起他,比学校和家庭让她承受的压力还要大。
高二,他离开的第二年。
舒沁媛还奢望他今年会回来陪她过年,可惜并没有。今年就连说一句新年快乐,他都想不起来了。这一年来,他们的话题似乎渐渐少了,到后来越来越少了,舒沁媛在忙碌之中还是会想起他,只是,她没有勇气再联系他了。她每天都在等他主动找她,等了很久,可等到了,却是无言以对。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了呢?他的一句话,让她等,她已经等了一年了,可他呢?他还在等她吗?
他每天都在忙什么?又认识了什么人?身边是不是又有了新的女孩?她一无所知,她就这样傻傻的等着他。
这一年来,陆小雅和严翊恒的关系还是停滞不前,本以为他毕业就会离校,却不曾想他竟愿意毕业留校,就读本校的大学。陆小雅是个很执着的傻女孩,只要他还在学校一天,她就不肯放弃对他的爱慕。纵使被他拒绝过数不清多少次,她依然坚持不懈的每天等在校门口和学生会楼下,只为远远地看他一眼。
舒沁媛看到陆小雅每天都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心里由衷的佩服她,同时也很心疼她。
自从严翊恒以自己有喜欢的人作为借口回绝了陆小雅,这一年来她从不曾放弃。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喜欢的人,就知道他是为拒绝她而找的理由,并不妨碍自己继续追他。
这天,像往常一样,陆小雅放学之后在校门口等他,舒沁媛陪同她一起。要是以前,舒沁媛还会劝她早点回家,现在已经不想劝她了,因为劝了也没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她放弃严翊恒。
舒沁媛突然说出一句:“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陆小雅不明所以。
“羡慕你追男神的勇气和精神啊!”舒沁媛由衷佩服,想到她和云帆,心里难免落寞一些,“我不像你,我是想追也追不到了。”
“怎么这样说啊?”陆小雅看不懂她今天到底怎么了,“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用得着追吗?我要是像你一样,也就用不着这么累了。”
“你追他再累也是每天等候在这里的疲累,而我是心累。”舒沁媛说着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么说?”陆小雅还是不明白。
“我和云帆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想起云帆,舒沁媛眉宇间都透着心酸和无奈,“你喜欢的人,他就在你身边,虽然你不曾和他在一起过,可他终究在那里。而我喜欢的人,尽管是我男朋友又如何?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在我身边,反而还觉得他离我很远,甚至是越来越远。”
舒沁媛一直有这种孤独的感觉,从未消失过。
他就像一条流浪的小船,在大海上无所方向的漂泊,而她就像停泊的岸,只能在原地看着他。看着他越来越遥不可及,才明白,其实,他从未等过她,也从未告别就已经远去了。
“沁媛······”陆小雅想安慰,却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才能安抚她那颗不安的心。她一直以为舒沁媛比她幸运,现在才明白,自己幸福多了。
“要不······放弃吧!”陆小雅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舒沁媛都想不到,她改了往日的画风。陆小雅突然想通了,好像自己突然之间变得更成熟了,她告诉舒沁媛,“只有和相处不累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快乐!你和云帆,或许并不合适。”
“小雅······你好像突然成长了!”舒沁媛突然发现了。
“你才发现啊?”陆小雅敲了一下舒沁媛的头说,“我一直都在成长好吗?”
舒沁媛忍不住调侃道:“夸你两句你都能飘上天了!”
“就上天了,怎么的吧?”陆小雅一直在和舒沁媛打闹,两个人玩得很开,一没注意正好撞到了刚走出校门的严翊恒。
“对不起,学长!”陆小雅一见到他,瞬间变得很紧张,刚才打闹的欢乐气氛一下子全没了。
“没事。”严翊恒侧过首,没有丝毫的停顿就转身离开。
“学长!”陆小雅叫住他。
严翊恒停下脚步,并未转身,背对着她,冷声说:“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我是不会接受你的。”
“我知道。”陆小雅此刻的情绪十分冷静,这是她追了严翊恒那么久以来最冷静的一次。刚才还在开导舒沁媛,现在自己也明白了,什么也都想通了:“学长,一年前我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你没有正眼看我,我不肯放弃的每天在这等你,等你被我感动,等你说喜欢我。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让他知道,也不一定非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那么我会祝福你。学长,从前,打扰了,以后,不会了。”
严翊恒听到她这些话,本来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现在却不由得转过身。他站在距离她十几步的位置上,远远地看着她,这个女孩,突然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从前没有太在意,如今她打算放弃他了,他反倒不习惯这种感觉了。
严翊恒不肯承认自己冷漠的心有一丝被这个女孩坚韧不拔的毅力打动了。他不停地在心里催眠自己,他无法接受这个女孩,因为他还没有放下过去所受的伤。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而是转身,继续往前走。
陆小雅站在校门口,看着他在夕阳下正渐渐消失的背影,她坚强的告诉自己,换一种方式守护他,不要再给他带来困扰。就让她在他的世界里,消失得似水无痕。